张小乙不是什么烂好人，也不是什么圣母。
在喂完药之后，张小乙把碗放在一边，眉头微微皱起。
“你说，咱们救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有些担忧。
到底不是职业医生，又处在这样一个环境，所以不得不多考虑一层。
“好人怎么说，坏人怎么讲？”张富贵儿此刻也不念经了，看着张小乙问。
“如果是好人自然没问题，可如果是坏人，万一咱们给她治好了，醒来再恩将仇报怎么办？”
“呵，要不你现在趁她动不了把她掐死？”
低头看向床上女子那张白皙的脸，张小乙有些挣扎。
缓了许久，
好吧，
我承认自己下不去手。
颜值确实是正义的。
且不说目前还不知道她到底是好是坏，就算她是个坏人，就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还是下不去手。
上辈子做键盘侠的时候，瞧见主角在杀人的时候优柔寡断，恨不得上手帮他。
可真轮到自己……
说真的，更完蛋。
“放心吧，这姑娘身上的法力很正派，应该不是坏人。”张富贵儿安慰道。
张小乙点点头，他也没想对人家怎么着，只是考虑如果是坏人，自己能不能痛下杀手的问题。
“哎，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今天我琢磨杨戬的时候，一直想不明白，杨戬把她妹妹关在华山是为了保护她。
那玉帝把杨戬他娘压在桃山，会不会也是为了保护他妹妹呢？”
这我哪知道，你问玉帝去……张小乙在心里吐槽一句。
关于这个争论，网上确实也有不少网友讨论过，基本上都是他们各持己见，没有结果。
这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
“我也说不清楚，但是在我看来，玉帝估计一开始是想保护瑶姬，奈何那会儿天条初建，身为天帝，他必须要守护天条的威信，所以，后期杀瑶姬也是成心的。”
“嗯，你说的这个很有道理。”张富贵儿非常赞同，两只猫眼咕噜噜乱转。
作为三清狂热粉丝，只要没事儿，它必琢磨华夏神话。
推敲绝对细致。
虽然不能说它的想法都对，但绝对可以保证，它思考记录的观点，大多都是对道家有利的言论。
就像那帮写历史的，就算他们相对来说绝对公正，但哪个没有点自己的思想在里面。
张小乙也来了兴趣，继续说道：“就算玉帝没有保护瑶姬，但杨戬他绝对是照顾了。”
“废话，这还用你说。”张富贵儿翻了个白眼。
他要是绝对公平公正，怎么可能杨家都死绝了，只留下亲妹妹，以及两个亲外甥。
又怎么可能会被杨戬屡屡逃走，一路有惊无险的逃到昆仑，拜入阐教。
更别提这一路上还带着不懂事儿的妹妹。
张小乙不再理它，有问题的时候叫我老弟，问完了就叫人家“牛夫人”。
又观察一会儿，这姑娘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张小乙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他现在的医术水平是十年老中医，治个常见病还行，大毛病治不了。
而且他也没打算继续提升中医等级。
十年老中医在目前来看，给山下百姓看病绝对够用。
至于修仙界的人，就算自己把中医水平提升到药王爷在世估计也够呛能看吧。
站起身，在屋里转悠了一会儿，张小乙拿起一旁的才写了一几页的蓝皮本。
这上面记录的是《周易八卦》。
周易八卦在地球上可是一本奇书，阴阳八卦奇门遁甲，医卜星象在地球华夏存在了几千年。
这个世界可没这些。
也不知道老祖宗的这套玩意儿在这个世界管用不？
张小乙心里一阵迷茫。
虽然这个世界也有天干地支，阴阳五行，但作用并没有地球上广泛。
在这里，算命的用的都不是这套玩意儿。
自己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干什么都要摸索着前进。
“对了。”张小乙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问张富贵儿：“你之前说，这里的道士都不能修炼是吧？”
正在构思的张富贵儿忽然被打断思路，有些不耐烦。
“不是不能修炼。”
“怎么说？”
“仙人修行靠的是修仙根骨，以及个人天赋。
道士靠的是灵觉，灵觉好的人，更容易沟通神族。”
“哦。”张小乙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一个道士一生只能供奉一位神明，但一位神明却可以同时享受多名道士的供奉，道士的手段基本上都是靠神明降下神异。”
张富贵儿又补充道：“在他们沟通神界之后，会被神明选中，而被选中之后，被供奉的神明会将自己一部分神力分给道士，或者将神力以符文的方式寄存起来。
等道士们御敌之后，就可以通过画符，使用神明赐下来的法器对敌。”
“那有没有副作用呢？”
“没有。”
“只储存一部分神力，那要是遇见厉害点的对手，道士岂不是遭殃了？”
“不是还有请神呢吗？”张富贵儿解释道：“实在遇见太厉害的，他们还可以请神。
请神又分请神上身，以及请神下凡。
如果不是特别厉害，请神上身就可以。
神明会降下法身，附身到他们的身上。
或者干脆真身降临。”
张小乙莫名地感觉自己有些想法，而说到请神之后的张富贵儿也忽然一顿。
它惊讶地看着张小乙，难以置信道：“你不会……”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干的漂亮，我的乙啊！”
张小乙的想法很简单，如果华夏道家记录的神真的存在，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尝试请神呢？
虽然隔着世界，但如果自己琢磨出请神技能。
再无限加技能点，把这项技能提升到最顶级。
能不能把华夏的神召唤下来？
他们相互对视，心跳加速，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眼神逐渐热烈，火花四溅。
“要不我去抓个道士来，拷问一下请神的方法？”
“别，世界不一样，方法也不同。”
“你要努力，争取早日成功。”
“嗯。”
哥俩儿无比憧憬。
忽然，张富贵一个跃步跳到张小乙怀里，用头蹭着他的胳膊。
“小乙，答应我一件事儿。”
“什么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真到有一天，你能请华夏神的时候，麻烦召唤一下苏妲己。”
“为什么？”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她的结局太便宜了，我想再亲手处决她一遍！”
张小乙眯起眼睛，审视它道：“你确定是用手处决她？”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嚓，下贱！”
猫被扔到一边，气氛逐渐缓和。
二人继续憧憬。
又等了一会儿，床上的姑娘依旧没醒。
“看来今晚我只能去你屋挤一挤了。”
“嗯，但别搂着我睡。”它提醒一句。
“你想多了。”张小乙平淡地说道。
又不是猫娘，哪来的自信。
张富贵儿瞧了一眼床上那姑娘，身上的血渍已经干了，它道：“你说，要不要给她把衣服脱下来，再帮她擦擦身子？”
张小乙一愣，二人相互看了看，脸上露出笑容，极其猥琐。
不过他们谁都没有行动，就这样盯了一会儿。
“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