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
陈元亨和林如梦一道，搭乘聂澜的便车回特殊事务局，直扑地下训练场。
林如梦跟随聂澜进了女子更衣室，换一身便于行动的训练服。
陈元亨和把外套一脱，直接就可以进行训练。
在公共训练场中一起等待的，还有另外一位男性战斗组成员。
他看起来年纪大差不差，整体外貌也相对普通，属于扔到人堆里很难被发现的类型。
不过，他全身上下佩戴了各个不同教派的信物：有十字项链、念珠、万字咒印、树形护符、羽蛇饰品等等，加起来有十多个。
不知情的人，怕是会误认为他是个小饰品贩子。
陈元亨却是看出来，这人应该是神道体系的梦行者，还是个信仰广泛的泛信徒。
“你好。我叫陈元亨。”他主动上前打招呼，“昨天，我们在聚会上见过面。”
“元贞利亨道友。贫道路行风，有礼了。”
那位泛信徒双腿立直、上半身微微下俯、左手抱住右手，行了一个标准的道教作揖礼仪。
陈元亨微笑以对，看着他一身宗教小挂饰，饶有兴趣地询问：“你的信仰挺广泛的嘛。”
“阿弥陀佛。”路行风单手竖掌立胸前，念了一声佛号，点头微笑，“信的神多了，总会有一个灵验。”
“广撒网式信仰？”陈元亨略感趣味。
你在玩捕鱼呢？
路行风很是坦率地点头，左手在额头、左右胸各点了一下，“我们神道体系想要强化超凡之力，需要对神学有足够的了解。再不然，起码要去学习各种信仰的具体运作过程。阿门。”
“你们神道体系都这样？”
“不全是。赞美太阳。”
“我记得，超凡境的神道体系梦行者，好像叫做地祇？不需要信仰神明，就能施展力量来着。”
“2级地祇可以借物施法……对我来说，神明也是可以借用的‘物’。愿库库尔坎赐予你丰盈。”
“你牛逼。”陈元亨真是服了。
路行风这个“泛信徒”，哪里是什么“信徒”？准确来说，他是“泛神用教教徒”，只要能拿来作为施展能力媒介的神，都会去接纳。
典型的实用主义。
陈元亨跟他稍微聊了一会，发现：这人对于神话传说的了解相当广泛，但凡是个有名有姓的神都知道，也都去收集信物和信仰。
甚至。
他都不区分游戏和现实宗教，主打一个能用就行。
陈元亨本打算，看路行风演示，利用宗教小挂饰施展2级地祇的能力。
聂澜三人刚好换好衣服，从更衣室走了出来。
“陈家哥哥。让你们久等啦。”
林如梦笑嘻嘻地招手，一身劲装练功服勾勒得身材愈发前凸后翘，充满了运动系少女的青春活力。
聂澜则是中性美和爆炸性感身段，让人不好意思多看……怕流露出内心真实欲望，被她给狠揍一顿。
“陈元亨。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3级阴差，刘芸。”聂澜很是帅气地侧抬了下头，往身体左侧示意。
陈元亨眨了眨眼，一脸茫然：“谁啊？”
聂澜左侧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
“诶？刘姐姐呢？她刚才跟在我们身后来着。”林如梦同样有些疑惑，往身后的女子更衣室探头探脑。
人影没看到，“鬼影”倒是有一只。
一披头散发、身穿宽大白色长裙的女孩，双手扒拉着门框，偷偷往外看。
要不是在大白天，陈元亨怕是会误以为自己见到了“贞子”。
“智慧之神在上。”
路行风食指和中指合并，点了下自己的眉心，这才代为介绍：“这位看起来有点像是贞子的女人，就是刘芸，3级鬼差。”
“贞子姑娘。你好啊。”
陈元亨非但不害怕，还大步走上前，向刘芸伸出了友谊之手，“昨天聚会上没看到你，我深表遗憾。我叫陈元亨，今天也很高兴能认识你。”
刘芸似乎被他的热情所吓到，瞬间就缩到了更衣室内，似乎在跟某个存在对话，“姐姐……我能……跟他……说话么？你说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那好，我就跟他认……认识一下。”
虚空对话结束。
她再次探出头来，苍白如纸的脸上，挤出一个生硬笑容，“你……你好……昨天很抱歉没去……我叫刘芸……我和姐姐都很高兴……认识你。”
“姐姐？”林如梦歪着脑袋，很是疑惑，“更衣室内没有别人了呀。”
“刘芸是在……”聂澜刚要解释。
陈元亨又向着空气伸出手，大大方方问候：“你是刘芸的姐姐吧？你好，我叫陈元亨。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诶？”林如梦又看傻了，“陈家哥哥。你在跟谁对话呢？那边明明没有人呀。”
陈元亨点头认可，一脸平静地说：“那边是没有人，但应该有一尊阴灵在。”
“阴灵……鬼？！”
林如梦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扑到陈元亨怀里，瑟瑟发抖。
她一想到，自己在更衣室里，跟一只阴灵相处了很久，就害怕得头皮发麻。
这跟对方害不害人没关系。
怕就是怕。
陈元亨怀里，突然就多了一位娇柔美少女JK，在众目睽睽之下仍旧神情自若地拍着她后背，小声安抚：“阴灵跟鬼不一样，是3级阴差的能力。刘芸和她的阴灵姐姐那么友好，不会伤害你的。”
“嗯……谢谢。”
刘芸拨开披散的头发，对陈元亨投以感激眼神，弱弱地解释：“姐……姐姐很好的……不会随便伤害人……只是会保护我。”
“对……对不起。”林如梦有些愧疚，还是不敢离开陈元亨怀抱的庇护。
对此，聂澜也有些无奈。
刘芸对于类似情况早已习惯，歉然笑了笑，不再多说。
“大姐头。愿自然之母的庇护与你同在。”
路行风拿出自然教派护符，握在掌心、低头祈祷了一阵，继续开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训练了？晚些时候，我还要去参加海洋之神的线上祭奠。大海无量。”
聂澜大手一挥，“林如梦。你和刘芸多呆一会，锻炼一下对阴灵的抵抗力。陈元亨，你先跟我们去接受训练。”
“诶——”
林如梦紧紧抱住陈元亨的腰，委屈巴巴得像是要被抛下的小猫，“陈家哥哥。救我！”
“如梦。有我在，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呢？”陈元亨感受温香暖玉在怀，轻轻摸着她的小脑瓜，柔声安抚。
“嗯嗯。有陈家哥哥在，我就不那么怕了。”
林如梦悬着的一颗放心稍稍放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抱住他腰的举动有多么不雅，微红着俏脸，松开手。
这时候，陈元亨补充一句：“等会。我们一起和刘芸的姐姐说说话，给你壮胆。”
“诶——”林如梦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