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更大了些。
云裳从浴室里小心翼翼的走出,她的身上裹着粉红色浴巾,当她来到卧室里的时候,发现白笑并不在房间,这让她有点奇怪,这家伙难道又在玩什么新花样?
暂时没有去想白笑在做什么,云裳去烘干了秀发,换了一套粉色保守睡衣,拨打电话通知了秘书一声,她今天不去公司了,然后在床上安静的躺了半刻。
白笑的影子依旧没有出现,云裳在心里暗自腹诽了他两句,便起身下床去寻找他。
这家伙不会是要和他玩捉迷藏吧?
云裳有点无奈,这家伙还真有可能在和她玩捉迷藏。
“小色狼,别藏了,我知道你在哪。”
云裳走出卧室,来到客厅里,这时客厅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电视机上还播放着新闻。
唯独不见白笑的身影。
“难道,这家伙又去楼上练功了?”云裳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这个念头,不过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外面还在下雨,他怎么可能去楼顶练功呢,再说了,今天又没有月亮出现。
但现在也没有别处去找他,云裳只好走出客厅,准备往楼顶看一眼。
哗哗的雨声不绝入耳,云裳拿着那把黑色雨伞,撑起往外面冲去,一股凉风突然扑面而来,让云裳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外面还真冷!
“小色狼?”
云裳顿住脚步,奇怪的往花园里一颗古树下看去,通过客厅里传来的光,隐隐可以看到那里有一个影子。
孤独的影子,默默的淋着雨水,望着夜空中还未出现的星星,云裳心里一痛,她已认出来,这道影子就是白笑,她急忙走到白笑面前,为他撑起了伞。
“小色狼,发生什么事了?”云裳轻轻抱住他被雨水淋的湿透的身躯,在这一刻,她感觉到了他的伤心,和落寂。
“云裳老婆,你会离开我吗?”白笑的声音随之传入云裳耳中,无限荒凉。
云裳抱着他的手稍微紧了一些,责怪道:“你在瞎说什么,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刚才有一个人想离开这个世界。”白笑凝视着不断降下的雨滴,声音里充满了复杂感情,“我送她离开的时候,她却突然说不愿意离开了。……她后悔了,我那时却没有后悔,但现在,我后悔了。”
云裳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并不知道世界之外还有世界,以她的理解,白笑应该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离开了这座城市,再也不回来了。
“小色狼,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云裳轻声安慰,“不管今后遇到了什么事情,我永远都会陪伴在你身边。”
“我本不应该后悔的。”白笑自言自语,声音虚无缥缈,“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后悔……”
离别的泪是否就像不断降下的雨水,让人觉得哀伤和悲凉?
情人泪,了无痕,天下尽是无情人;
曲终散,肝肠断,伤心亦是无情使。
风花雪月,一壶酒,多情自古恨悠悠。
雨落树下,琴声起,漫漫长空情无踪。
谁乱了天下风华,一曲甘愿泪断天涯?
谁窃了佳人容颜,海角吻不到苍苍白发?
无边泪海终是有情泪,无情绝情皆是有情人……
……
时光匆匆,泪雨无痕,白笑抱着云裳来到卧室,坐在一张休闲沙发上,沙发前还有一个小小的休闲桌。
白笑轻轻挥手,休闲桌上摆满了好酒,上面还有各种美味的食物。
“我好像还没喝醉过。”白笑心里暗暗的想着,表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对云裳道:“云裳老婆,你要陪我喝酒吗?”
“我们去客厅吧,我不想卧室里面全是酒味,不然,我晚上会睡不着。”云裳把脸靠在他的肩上,她的声音异常温柔,就像白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样,优雅而温柔。
“好吧。”
白笑轻轻点头,打了个响指,空间转移,下一刻,二人就出现在客厅里,正对着那台还播放着新闻的电视机。
云裳有点惊讶白笑的这种能力,不过她此时却没有说什么。
和白笑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无论发生多么神奇的事情,都不用太过惊奇,因为更惊奇的还在后面——云裳的内心独白。
温馨的客厅里传来悠扬的音乐,白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叹道:“一杯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云裳在他怀里微微动身,端起一个高脚杯,轻轻摇晃,抿了一口,柔声道:“一杯肝肠断,轻羽此去莫留恋,更有南国花正好,莫向白苹洲上独叹秋水寒。”
白笑淡淡一笑,倒满一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两杯肝肠断,深院梨花香榭早,五马罗堂久徘徊。”
云裳轻抿一口,道:“油壁桐车载君去,去时盈盈红泪满红绡。”
白笑连倒三杯,一口饮下,道:“三杯肝肠断,落花为雨侬为愁,秋千架上看笑靥。”
云裳轻灌半杯,吐口芳香,道:“而今都随海棠瘦,唯自弄笛别院忆兰舟。”
白笑摆满四杯酒,连杯痛饮,道:“四杯肝肠断,琵琶不语琴绝铉,鹦鹉架前说心事。”
云裳一饮而尽,道:“垂画双立秉烛观,但得青鸟传信与香媛。”
白笑摆满五杯酒,连杯饮下,叹道:“五杯肝肠断,往事何堪忆从头,剪花笑谈灯影瘦。”
云裳倒满一杯酒,也叹一声,道:“而今红螺渐蒙愁,明月华衫霓裳能记否?”
白笑摆满六杯酒,一杯端起,一杯又下,道:“六杯肝肠断,欲倾心事无所藉,还自南园抚霜枝。”
云裳一饮而尽,酒入心喉,不由香眉紧皱,半吐芳气,幽幽道:“云台黛色苍烟里,问君此去还谋定佳期?”
白笑摆满七杯酒,默默定睛,久久不动,半晌叹道:“可惜…”
说着,将七杯酒全部饮下。
云裳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旋即挽着他的脖颈,面如桃花,美眸半开,朦朦胧胧,醉意佳人,柔声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将金樽空对月,小色狼,你帮我倒酒,我感觉身体飘飘的,动不了。”
“好!”白笑轻轻在云裳额上印了一下,然后倒上两杯酒,将其中一杯端到云裳面前。
云裳接过酒杯,眸子里稍显迷离,舌头不自觉打起了结:“干…干杯。”
白笑淡淡一笑,和她碰杯,随即一饮而尽。
人生如梦,别把美酒流江中,别叹人生水长东,别恨往事转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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