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以祯点头,道:“苏兄豪爽,卢以祯敢请赐教。”
说罢,卢以祯挥动银龙长枪,向苏全义面门刺去。
苏全义大惊,慌忙紧握长剑,侧身用力格挡,但长剑长枪接触的一瞬间,一股巨力涌进苏全义心间,令人心口生疼。
“世人皆道卢以祯有乃父之风,继承万夫不当之勇,今日交手,果然如此。”
苏全义心中骇然,堪堪将长枪荡开,不等他多做感慨,卢以祯后招闪电而至,一杆银龙长枪如游龙一般紧绕苏全义,让他不得寸间喘息。
苏全义每一次挥剑,皆是使出十二分气力,很快就累的气喘吁吁,脸色通红。
然卢以祯却是表情平淡,脸色不变,似乎每次出招都是踏春郊游一般轻松,不用丝毫气力。
如此这般,高下立判,结果自是很快出现,苏全义勇敌十几个回合,最后终于无法支撑,在他退无可退,即将掉下演武台时,被卢以祯以枪身拍他身体,改变他的摔落轨迹,最后他重重的摔在台上,再难起身。
“多谢苏兄赐教。”
卢以祯收起长枪,目视苏全义被家仆搀扶起身,离开演武台。
短短十几个回合,卢以祯便将苏全义打败,众人为之惊骇,皆是面露惊讶之色。
“卢家二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卢家振兴有望了。”
一个百姓激动大声对着卢以祯喊道,很多百姓听了,也是激动的纷纷附和,甚至有的百姓还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
卢以祯见此情景,却是面无表情,好似没有听到。
卢象升为国战死,崇祯皇帝竟然责怪卢象升侦探不明,调度无方,这才招致大败。
朝廷对卢象升之死也没有任何表示,连卢象升下葬都没有派人出面抚慰,更妄想追封恩赏。
事后卢家不服,上书请求褒恤,崇祯皇帝置之不理,直到杨嗣昌死后,有忠直大臣为卢象升叫屈,崇祯皇帝这才勉为其难的追赠卢象升为太子少师,兵部尚书,并给了一个世袭的千户官身。
朝廷对卢象升身后之事如此对待,好不容易有个世袭千户的官身赏下来,却迟迟等不到实缺,这让人都是认为卢家将就此没落。
卢象升仁爱百姓,百姓自是对朝廷如此态度大为不满,更是对卢家的前途感到揪心,现在看到卢象升之子卢以祯如此神勇,他日必定重现卢象升荣光,百姓自是激动不已。
卢以祯神情淡然的看着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那些参与比武的士子身上,卢以祯道:“你等皆可同时上台对战,我一人可敌之。若不敢,此时便可自去。”
此言一出,台下那三十多个士子纷纷面露不忿之色,一个士子怒道:“卢以祯,你休要猖狂,我等虽武艺不及你,却也知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你这般羞辱我等,我等便是不要性命,也要叫你好看!”
说罢,这士子一把抢过仆人手里的雁翎刀,当先上台。
其他士子也是怒了,纷纷跟随,一个接一个的登上演武台,很快演武台上就站满了人。
不过他们一边是人挤人,场面纷乱。卢以祯这边却是宽敞,显的孤独寂寞。
卢以祯嘴角露出一阵不屑的笑容,随即不与他们多讲,眼中寒芒一闪,直接挥动银龙长枪,向他们刺去。
三十多个士子别看人多,也别看他们对卢以祯愤怒非常,但心里对卢以祯武艺的惧怕那是很深的。
此时见卢以祯出手,下意识的就有人向后退让,这让站在后面的人猝不及防,直接被挤下去三人。
“锵锵锵,,,”
卢以祯动作迅捷,手中银龙长枪与众多士子对战,锵锵作响之声好似美妙乐章。
不过卢以祯长枪势大力沉,诸多士子即便用尽全身力气,也难以紧握住手中兵器,不过短短几个接触,便有兵器被卢以祯打落,掉在地上。
而后卢以祯不作停留,用枪身拍打士子,将他们一一拍的跌出演武台,不过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台上除卢以祯外,便再无他人。
卢以祯目光扫视在地上打滚的诸多士子,嘴角轻蔑,道:“尔等之武艺,三脚猫而。”
三脚猫,比喻人们对某个技能虽知晓,但不精通,不堪重任。
士子们听罢,自是不服,纵然失败,也不改他们心中傲气。
有士子对卢以祯怒道:“卢以祯,今日我等之辱,日后定会加倍讨回,你莫要猖狂。”
“不错,我等定会上告官府,定你骂詈之罪,让你受尽杖责之苦。”
骂詈罪,也就是骂人可入罪,罪行惩罚相差很大,一旦坐实罪行,轻则杖责,重则处死,这惩罚力度不可谓不重。
台下百姓对卢以祯的高傲之语也是心有不满,更有人将卢以祯与卢象升对比。
比较之下,卢以祯没有卢象升的谦虚之情,相反,纨绔之气更多。
卢以祯认真看着诸多士子,道:“而今我大明内有李自成,张献忠荼毒地方,残害百姓,致使陕西,河南,湖广等地民不聊生。
外有鞑奴多般寇边入境,杀我子民,略我财物,夺我土地,致使国朝实力日下,堂堂华夏,天朝上国,竟不敢北望。
至此国难时刻,然而此时你们在做什么?
你们在这里比武嬉闹,妄图被官员大族看中,做那乘龙快婿。你们只知吟诗作赋,对竹谈情,空废时光。
我且问你,你等读的圣人之言哪里去了?你等昔日豪情壮志哪里去了?”
卢以祯一字一句,落在众人耳朵里,犹如一计又一计重拳打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倍感羞愧。
每个士子终日与圣贤书为伴,圣人教导他们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要让国家安定,天下富饶。
圣人还教导他们要仁爱百姓,弘扬文化,让忠孝礼义传承下去。
他们当初也是这样做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但不知何时起,他们越来越追求名利,越来越听不进与自己相反的意见,至于圣人的教诲,他们也不知抛到哪个九霄云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