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老家,收到请回答。”
“老家收到,麻雀请讲。”
“这里有131位同袍,申请装备援助。”
“老家收到,装备三日后放于甲寅点,请自取。”
“收到,感谢。”
明初河套受大明掌控,成化年间也曾短期收复,因长期受河套蒙虏滋扰,明朝心心念念想着站稳河套,故而在河套安置了许多锦衣卫内线,这些内线隐藏在蒙古人中,短的几年,长的二十几年,有没有更长的谁也说不准,或许有。
多亏文人持之以恒的污蔑,锦衣卫的名声很臭,然则这些属于锦衣卫的隐秘的内线不该被唾弃,更不该被遗忘,他们为了国家和民族奉献一生,乃至几代人。
能够找到最重要的联络人,同样是魏进忠的功劳,天启活着的时候幻想过开疆拓土,幻想过收复河套,故而魏进忠有过这方面的了解,他自己也派出过几个厂卫打入蒙古人内部。
可惜,林丹汗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布置,他驱逐原河套蒙古人,使得许多锦衣卫的工作白费,有一些人头脑比较活,当即投靠林丹汗,潜伏在林丹汗内部,大多数人则跟随俄木布移居后套,这些人作用大减。
大减归大减,至少他们通蒙语,熟悉地形,一样可以起到作用,所以卢剑星要求雷总旗一并召唤,来多少是多少。
等了一个月,一共有130人到达,他们全都一副蒙古人装扮,什么装备都没有,贸然让他们行动很危险,所以卢剑星用电台请求装备支援。
“卢百户,这是……千里传音?”
“不用大惊小怪,不是什么神仙法器,是工匠用机器造的。”
“家里的武备那么好了?”
卢剑星笑笑没有回答,继续说道:“几天后我们去拿装备,这几天大家别闲着,我教大家打枪。”
“我就是枪兵出身,我会。”
“不是木枪是火枪。”说着卢剑星拿出两把左轮。
很快空旷的草原响起断断续续的炒豆声,引得远处隐藏在地下的蒙古人一阵疑惑。
“首领,那些南人奸细在干什么?要不要报告给大汗?”
“不急,等我们抓他们现行再说。”那人左右张望后问道,“探马呢,回来了吗?”
“应该回来了,还没回来。”
“怎么回事?”
“我来告诉你吧,你的探马回不来了。”
“什么人!”
“我就是你口中的南人奸细。”
“才两个人就敢来我这放肆,儿郎们杀了他们!”
“砰!砰!砰!”
“我说丁显,让我玩玩啊。”
“我叫靳一川。”开枪将蒙人击伤的靳一川说道,“还有,你只是小旗,叫我靳总旗。”
“行行行,靳总旗就靳总旗!你把人弄死了,怎么打探消息,怎么交差?”刚把长刀抽出的丁修一脸郁闷。
“他们又没死,来得及的。”
卢剑星接令北上,靳一川请命同行,朱存枫索性将任务交给三兄弟,令沈炼配合卢剑星行动。
“卢剑星,你果然是奸细!大汗就不该相信你们!”受伤的蒙古人被带到卢剑星这里,一看到卢剑星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都是锦衣卫同袍,谁审?”
雷总旗说道:“我来吧,看看我手生不生。”
锦衣卫的手段十分高超,蒙古人没抗多久就招了。
“卢总旗,我们中出了叛徒,让你见笑了。”
“几十年了,这也是难免的事。”卢剑星说道,“最重要不要暴露,有没有问题?”
“虎墩兔憨不知道我们的事,就是不放心你们这些刚投靠的,所以派人来监视。”雷总旗看向靳一川,“把监视的人都杀了,有些危险。”
“没事,只要撑到冬天,大军就到。”
“冬天?冬天可不是好时候,怎么也要过了立春,否则吃喝都是个问题。”
“恰恰相反,吃喝最不是问题。”卢剑星说完,跟着他来的几个都笑了。
没有人比卢剑星他们更能体会朱存枫的神奇,用军中同袍的话来说,跟着殿下就是神仙般的日子,顿顿油水充足,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最早建立队伍时,朱存枫为了取信将士,还表演过大变物资,用布帘遮住,前一秒还空空如也的库房,后一秒就堆满粮草。至此之后,只要朱存枫在,将士就不会担忧吃喝问题。
正因为有平台的存在,朱存枫将北征林丹汗定在冬季。一则,冬季黄河结冰,方便大军机动;二则,冬季没有青草,战马没有饲料,蒙古人的持续作战能力大大降低;三则,出其不意,没有人会想到有人寒风刺骨的集结发动进攻;四则,保暖问题,朱存枫有无限量保暖衣物和各种额外手段,蒙古人没有,一旦开战,非战斗性减员都够林丹汗受的。
选择冬季除去打击林丹汗,还为收复河套争取时间。朱存枫北征可不仅仅为了林丹汗,整个河套地区都是他的目标,包括被林丹汗重创的俄木布。
月前炒图台吉被抓的消息传回草原,俄木布以为林丹汗大败而归,人心惶惶,便调集大军向南进攻,企图击败林丹汗,夺回故地。结果正撞上养精蓄锐的林丹汗主力,被其轻松击败,俄木布等部溃散,大量部族当场投降林丹汗,就连土默特部都分裂。
除去毛罕等少数几个部落首领坚定支持俄木布,其他首领要么投降林丹汗,要么东遁投靠后金,俄木布也失去了左翼共主的地位。
这个机会太好了,只要击败林丹汗,一盘散沙的左翼各部,朱存枫可以随意揉捏。
崇信县和延绥府那边的铁路实验非常成功,渭北铁路已有修建的前提,陕西境内太过招摇,要是夺取河套,那就方便多了。河套地区不但地势平坦,也不会太过引起朝廷注意。
另外击败蒙古各部还能抓获大量俘虏,更能利用招工和工资统战蒙古底层牧民,一举两得。
“这手铳和手雷真厉害,朝廷有此利器,怎会于大同惨败?”
“许是产量低,没有来得及装备大同镇。”
卢剑星拍了拍手上的防刺服,说道:“好了,听着!这防具刀剑不入,但防不了强弓劲弩,你们要小心。”
“卢总旗多虑了,蒙人没有强弓劲弩。”
雷总旗说道:“还是要小心点,各部首领亲卫手里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