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瑞听了吴用的话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吴用随后淡淡道:“曹正兄弟。”
曹正闻言,急忙上前一步道:“小弟在!”
“明日一早,你就可以吩咐弟兄们,杀牛宰羊,准备庆功酒宴。”
吴用眯着眼睛,嘴角也是勾起了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如军师所料不错,明日傍晚时,金莲姐必归。”
“咱们一来,要为金莲姐和凯旋而归的弟兄们庆功。”
“二来,也要为新上山的弟兄们,好好地接风洗尘。”
……
另一边,秦桧乘着童威、童猛的船,一路逃回北村军营,想要向张清,讨个说法。
但是到了之后,没有找到张清。
却听手下的士兵说,张清将军奉阮氏三雄之请,到龙王庙去谈一些重要的正事。
秦桧闻言,心中便不免有些犯嘀咕。
那阮氏三雄,肯定是铁了心要投梁山贼寇的。
否则的话,不可能将代表朝廷前去的他,整得这么凄惨。
张清却被阮氏三雄请去,还说要谈正事。
他们会谈什么呢?
当即,秦桧立刻马不停蹄,直奔龙王庙而去。
一路连走带问,寻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村北的龙王庙。
走进龙王庙一看,他却瞬间傻眼了。
九个人分为三拨,坐在石桌边上,有说有笑,聚饮高会。
其中,三个渔夫打扮的汉子,秦桧虽不认识。
但另外两拨,他却都很熟悉。
一拨,是自己不久前才打过交道的没羽箭张清,以及两名副将,龚旺、丁得孙。
而另外一拨,则正是让圣上和朝中群臣恨得咬牙切齿的梁山泊首领,贼女潘金莲。
以及他手下的两员大将,豹子头林冲,双鞭呼延灼。
现如今,梁山军与官兵,可是正在石碣村对垒,战局焦灼不下。
双方的统帅,却在一张桌子上喝酒?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桧站在庙门口,正发愣之际。
张清却一眼注意到他,淡笑着站起身来。
“秦通判,你来得正好。”
“我们刚谈完正事,你也坐下,一起饮上几杯啊!”
秦桧闻言,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张清将军,你们……你们都谈完了?”
“是啊!”
潘雪儿也站起身来到张清身旁,一脸淡笑道:“我与张清将军,是英雄所见略同!”
“秦通判,你我又见面了。”
“你……”
今日,潘雪儿穿的是平时那套朴素白袍,且没有化妆。
秦桧却还是认出来,她便是那日,亲自前去济宁府衙,谎称索超谋反的民女潘氏。
“你……你……”
秦桧的瞳孔不由得骤然一缩,额头上面,也是冒出了丝丝细密的冷汗。
“怎么?秦通判,不舒服吗?”
潘雪儿一脸关切的说道:“不舒服的话,坐下饮几杯,如何?”
“阮氏三雄,也在这里等你多时了。”
提及“阮氏三雄”四个字,秦桧瞬间浑身打了个寒颤。
想到刚刚被刀架在脖子上,最终被扔进河里,准备将他活活淹死的恐惧。
秦桧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颤声道:“不……不用了!”
“你们慢喝!下官告退!下官告退!”
说罢,秦桧生怕被张清和潘雪儿等人给扣押下,作为人质,直接连滚带爬,转身便逃,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
“这秦通判是怎么了?”
张清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皱了皱眉,狐疑道:“我们又不是吃人的恶鬼,他何故作如此惶恐?”
“谁知道。”
潘雪儿摇了摇头,笑道:“这些文人,每天想的东西太多,脑子就是不大正常。”
“张清将军,来,坐下接着饮酒吧。”
“不!金莲姑娘,这酒,便不喝了!”
张清随后抱拳郑重道:“在下这便离去,回营之后,即刻拔营,撤离石碣村!”
“如此甚好!”
潘雪儿闻言,也顿时面露正色道:“那我等回去后,也立刻率领弟兄们,返回梁山。”
“张清将军,日后若是有机会,欢迎到水泊梁山坐一坐。”
“我梁山兄弟,都对将军威名,倾慕已久,想与将军共饮几杯。”
张清淡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一定!”
“那么……今日便就此别过了。”
“告辞!”
……
当即,张清、龚旺、丁得孙返回军营之后,立刻吩咐弟兄们,收拾行装,拔寨南归。
相比之下,潘雪儿回到军营,就没有那么手忙脚乱了。
因为,在她带着林冲和呼延灼,与张清在龙王庙喝酒之际。
徐宁、杨志、秦明、索超等头领,便率领弟兄们,打点好行囊,在营外列好阵仗,整装待命。
“金莲姐,弟兄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秦明朗声道:“咱们往哪里去?!”
潘雪儿摸着下巴,略一思忖,问道:“张清撤回东昌府,要走哪条路?”
呼延灼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定然是会借道济宁府,穿城而过。”
“好!”
潘雪儿闻言,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自信的笑意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到济宁府去!”
“那没羽箭张清,很快就是咱们梁山自家兄弟。”
“自己兄弟有难,咱们可不能不帮啊!”
“对了!杨制使!”
潘雪儿随后看向杨志,郑重道:“你去一趟石碣村,找李俊、张顺、张横三位兄弟。”
“让他们无需急着回来,务必要将阮家给照应好!”
……
却说秦桧一路连滚带爬,拖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裳,逃回了济宁府。
看到他这幅狼狈模样,蒙远山一口茶水差点儿就喷了出来。
呛得咳嗽了好几声,蒙远山错愕道:“秦通判,你……你这是怎么了?”
“大人,下官险些就没法活着回来见你了!”
秦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焦急道:“那没羽箭张清背反朝廷,马上就要投奔梁山贼寇了!”
“请大人速速通报圣上,让圣上派兵来援吧!”
听闻此话,蒙远山微微一愣,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张清也要投奔梁山贼寇?”
“秦通判,你是不是搞错了?”
“先前误会了那个索超,使他被迫投了梁山贼寇,咱们就挨了酆美将军,好一通斥责,险些丢了乌纱帽。”
“现如今,这张清乃是酆美打了保票的勇将,怎么可能又投奔梁山?”
“若是再像上次那样,你我非但乌纱帽不保,怕是小命,都堪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