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跪满一地的镇民,老聂弃气儿都喘不匀了。话说,这原本都是我的信众好不好,怎么现在看这架势,一个两个的,都改了信仰了咋的。
“咳咳,我说,老……额,那个聂弃大师啊,你搞搞清楚好伐?你们去中原干啥啊,那是去传教,是去工作!我这边是要帮你们去公关,要为你们付出的,这能和大伙儿们比吗?人家这是纯粹的去消费啊,消费懂不?就是说人家是顾客,人家是对我付出。你跟人家比,行,那之前咱们谈的一切作废,你们也每人一贯好了。”
岳大官人撇着嘴,曳斜着俩眼望天说道。老聂弃傻了眼,麻痹的,之前谈的作废?那老子还去中原干毛?还用得着跟你这儿废个什么话?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
老聂弃眼珠子有些发蓝了。
“你….你…….”哆嗦着手指点着上面那个可恶的小子,老半天吭哧不出一句整话儿,终是愤而一甩袖子,老喇嘛只能败退了。
瞅着哲古寺一干喇嘛凄惶无奈的背影,台子上的岳大官人露出得意的笑,对着站在远处看这边的陆芜菁挑了挑眉毛,竖起两个手指晃了晃。
陆芜菁满面的无奈,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摇摇头转身去了。芜菁姐姐觉得很尴尬,心里觉得实在对不住人家聂弃师赞。自己一大帮人跑来,人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回报没有不说,那冤家倒好,还给人狠狠宰了一刀,咳,这事儿确实有点缺德啊。
老天爷会不会打雷劈啊?芜菁姐姐有些小担心。
一日后,郎里镇几乎全民皆动,随着大队,踏上了开始了继续东去的路途。
与先前又不同,队伍中加了这么多的牧民,可不是前几天单纯的松散可言了。那简直就是个呱噪啊,甚嚣尘上。
负责护军的统领和向涛相对无语,连抱怨的劲儿都没有了。看着逶迤满眼的队伍,羊咩牛哞的、呼爹唤儿的、拖家带口的,两人那脸都快苦成苦瓜了。
慢吞吞行进的队伍中,车厢里芜菁姐姐一脸的无奈,拍手将抚在自己腿上的那只禄山之爪拍开,叹息道:“岳郎,你为何对聂弃大师如此苛刻?说起来,咱们可还当是欠着人家情呢。就不说他,便瞧在他师兄面上,咱们在逻些之时,也多承其照拂…….”
对于自己那只作怪的手被拍开,岳大官人面上毫无半分被戳破的觉悟,孜孜不倦的又将罪恶之手伸向芜菁姐姐的小蛮腰,引的芜菁姐姐抛来一串儿的卫生球。
“…..什么欠他情啊,那老贼秃,还不是为了利用咱?”岳大官人满脸陶醉的感受着手指尖传来的滑腻感觉,眼皮儿都不带抬的曼声回道。
“…..他那个贼秃师兄玩什么鬼心思当我不知道吗?哼,上次尼婆罗教那码子事,扎西那秃驴或许是真不知道,但是苯教作为地头蛇,在吐蕃一地日久,岂有一点风声都听不到的?那贼秃,怕是巴不得借着这事儿让咱们恶了天竺新教,以达到借咱们手对付扎西的目的……”
“什么?怎么会!”芜菁姐姐被这人那只手摸的浑身发软,听到他这么说,却是猛然一惊,妩媚的眼神儿一清,挣扎着坐起身子,扭头看向他惊呼起来。
“你不是说,第一次有那些喇嘛欲对咱们不利,还是那位多吉贡布活佛来示警的吗?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岳郎,该不是你多疑了吧。”
岳大官人撇撇嘴,伸手将芜菁姐姐又揽回怀里,不屑道:“第一次是他示警不错,但正因如此,也才让我后来终于想明白了。
你想啊,他既是早发现了尼婆罗教的动向,为何不直接向我说明,偏要话说一半,搞得含混不清的,不就是为了误导我去往天竺新教那边去想?
再有,后来你出了事儿,这贼秃虽然也和扎西一起去了,但何曾真的出过半分力?怕是瞧热闹的心思更多一些。甚至巴不得你回不来,让我彻底误会成天竺新教搞得鬼,从此只支持他一家才好。
正如你所言,毕竟他曾经亲自去向咱们示过警,他这位师弟这边,又做出百般示弱的姿态,那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也绝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嘿嘿,这帮贼秃,虽是出家人,但牵扯到自己利益、教派之争,却又跟平常人有何不同?借刀杀人的手法,使的可也是熟练至极呢。”
陆芜菁啊了一声,细细回想岳陵所言,终是轻轻喟叹一声,面上显出几分落寞萧索之意。
她孤身打拼多年,对世上人心诡谲经历极多,如今被岳陵一点,自然便很快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想到连这些出家人为了争权夺利,都沦丧到如此地步,又联想自己一生所历,不由的更是对世事烦恶。
她之前茕茕一身,心无所寄,也便没什么念想。但如今得了岳陵这个如意郎君,又去了那心病,正是情浓意蜜之时。烦恶之下,便更不由多出几分厌世之心,只盼着就此与岳陵双宿双栖,从此不问这世间纷杂才好。
只是她也明白,这个念头只能埋在心里。因为这个冤家身边,不单单只有自己一个,那江南之地,可还是有好几个正当旖年玉貌的佳人等着他呢。
就不说那些,便这冤家自己,也绝不是个安份的性子,又怎肯年纪轻轻,便去沉寂隐居?所以,这个愿望,也只能是个美好的念想,偷偷埋在心底罢了。至少,在目前只能是这样。
而自己如今已随了他,要想一直得他宠爱,那便事事都该为他去想,以他的目标为自己的目标,尽力帮他才是。毕竟,自己除了这份美貌之外,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这点身家背景了。
“那你搞这个什么观光团的,却又是为的那般?”心中暗叹之余,将那份心思压下,美眸一转,将话题又扯到眼前之事上。
岳大官人那只手,正执着的和不停阻挡自己的小手搏斗着,向着那丰隆怒茁之处进发,乐在其中。听到芜菁姐姐问起这茬儿,不由咧嘴一笑,暂时停了进攻,歪头看看她,诡谲的一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咱们是商人嘛,只要能赚钱,自然是怎么赚钱怎么来了。怎么,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个很经典的主意吗?”
陆芜菁嗔了他一眼,鼓起粉腮气道:“又来搞怪,不说便算。这主意倒是不错,可终归不过是百十贯而已,你堂堂一个斯金贡布,又岂会看在眼里?更何况如此一来,搞得声势浩大的,不说别的,单是这一路安危,就够让人担心的。一旦马匪来袭,这般队伍,又如何应敌?以你的性子,焉肯做这种买卖。”
岳陵脸上笑意更浓,索性放开手,将身子往后一倒,两手枕在头下,睨着她笑道:“咦?咱们芜菁夫人进了三十万贯,这眼界可是高了啊,百十贯的,都看不在眼里了。”
陆芜菁听他调笑,不由羞恼,气道:“那三十万贯都是你骗来的,又与我何干。你不肯说便不说就是,却拿这话来挤兑人。”
岳陵眼见美人儿眼波流转,轻嗔薄怒之际,粉腮如玉,晶莹中透着轻红,说不出的妩媚诱惑。一时间不由得食指大动,心中一荡,如猫抓儿挠一般。
起身向前一探,又将佳人搂住,低笑道:“嘻,这又生的什么气?我跟你说哈,我便是要他声势越大越好。不单单是郎里,从这开始,往后一路都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