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漠北,作为公孙长龙的弟子,萧桓已经尽力做到待人,谦恭有礼了,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他已经没有了漠北时候的锐气。
如今眼前这我自视甚高的老者,居然一言不合就如此说话,当真是老虎不发威,就当萧桓,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少年人是泥做了。
萧桓的脸色阴沉,不过公输舟子却压根没有给他任何面子,只是说完这话,直接低头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东西,表示了一种对萧桓极大的无视。
萧桓满脸愕然的看着这个任性的老者,原本的额怒火瞬间便想一拳打在棉花上,这老头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又怎么去发火呢?
更何况,看见这份图纸之后,萧桓已经知道,人家墨门自己已经在这方面有所突破,自己手中的筹码已经折价了。
想要得到哪些核心技术,若是与这位份不低的老者闹翻了,估计就很难了,况且得不到哪些技术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另外一个更大的野心就有可能实现不了了,就在萧桓有些尴尬的时候,一个想法突然涌上心头,萧桓突然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
“没想到堂堂墨门老一辈长者,居然这么没有教养,就你这些小儿科的东西,在我看来,连三岁的孩童都会,也值得你们如此珍视,真是可笑。”
旋即萧桓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
萧桓的身子一顿,不过他的嘴角却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得意,心中暗笑,公孙师傅说的真对,这世上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人的弱点,其实许多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这公输舟子,显然是个脾气秉性火爆之人,最重要的是,此人是墨门为心中的圣地,墨门的技巧技术上的本事,就是他此生最大的骄傲,是不容许任何人亵渎的圣地。
萧桓敢于如此轻视墨门,他自认不会放过萧桓,势必回合萧桓理论一番,果然,他猛的抬起头顶着萧桓,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其实同时抬起抬起头的,不过有他还有着密室中的其他人,萧桓的声音可不小,压根就没有压着嗓子说,这密室的传音效果也不差所以机会所有人都听到了。
所以人都带着一种愤怒的目光看向萧桓,不过谁也没有开口,因为这是公输舟子的人,自然要由公输舟子自己来处理。
不过这么一闹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看向萧桓,这个污蔑了他们心中圣地的人。
萧桓转过身子,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墨门的人还真挺在乎名声的,自己的一句话,居然有这么大威力,当真是犯了众怒了。
这下萧桓可算知道了,为什么小公输的父母最后会自杀以明清白,这墨门如此团结,容不得沙子,小公输的父母若是不自杀,恐怕就连小公输和他的爷爷在墨门也休想再待下去了。
这里是他们的家的,更是他们的一切,他们是死也不能离开的,更不能背上一个背叛宗族的罪名,要知道,赵地的人,都是宁死不辱的。
不过事以至此,萧桓也不可能再退缩了,心中暗叹一声,“这样也好,那《武工记》上的东西自然不简单,虽然墨门自己已经有所突破,但是若是自己能一鸣惊人,镇住他们,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来之前,上官语就告诉过自己,墨门向来只看技术天赋,不看人,若是谁能在技术上征服墨门,墨门中人,便会奉为上宾,哪怕你曾经侮辱于他。”
不过萧桓唯一再赌的就是《武工记》上的那些数据和图谱,有着足够的分量,对于这一点,萧桓通过上官措的反应还是有点自信的。
“小子,你刚才说什么?”
看见萧桓转过身,公输舟子,满脸的愤怒,似乎就要将萧桓生吞活剥了一般。
“怎么?没有听清?那好我就再说一遍,你们的这些都是小儿科,都是一些三岁孩童才会玩的东西……”
“够了!”公输舟子怒吼一声,粗暴的打断了萧桓的话。
“你……”公输舟子盯着萧桓那张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脸上挂满了不屑一顾,气的一时气结,居然没有说出话来。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这密室的一个角落,正有着几双眼睛,针盯着面前的一个铜镜上,铜镜中显示的正是密室中所发生的一切,而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个房间的其他几个刁专的角度都悬挂着数个铜镜,这画面正是通过那些铜镜折射进来的。
同时在墙壁上,还有着几个粗大的敞口,而密室中的声音也是通过这敞口的传进来的。
看着着密室中发生的一切,这些人真是那些墨门的老者们,而他们此时就像是一些有着特殊窥探癖好的人一样,围在铜镜前……
“这小子最好是能解决好当前的困局,要不然就凭他刚才的那几句话,老太婆我就要亲手把他扔出去,管他是什么身份……”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妪冷冷的说道。
“五妹,你啊,还和年轻的时候一个样,这孩子,敢这么激将舟子,那必然是有后手的,你可不知道,就这个少年人,你别看他年纪小,那在漠北的名头可不是不弱于他那个人屠父亲哩!”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哥,你说这孩子,那副图谱当真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另一个老者疑惑的问道。
“自己研究,就算他从娘肚子里开始研究?也不可能,老夫猜测,估计是萧家军的那位告诉他的吧!”为首的褶皱老者略思考了片刻。
“那位?可是却从来没见萧家用过,以那位的个性,这种神兵利器,怎么会不用呢?”
“用?哈哈,这连弩的核心技术,我们墨门也是仰仗的先祖留下的那本残谱上保存的相对完整,若是没有那图谱,你以为这连弩会出现在我们墨门?那位的来历神秘,至今为人知晓,那镰钩长矛,不就是他发明的?所以,可能这位萧公子便是跟他学的,要知道,这孩子可是那位的得意门生,更是唯一的学生呢。”
边上的几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而上官措,此时便在一旁,垂手而立,脸上没有表情,不过他心中却有些得意,你公输舟子,不是狂傲吗?这次他上官措故意没有说清楚,也有点,就是想要借着萧桓的手,让公输舟子长点记性的意思。
“算了,看看再说吧,老夫有预感,这少年人,猛给我们带来惊喜,哈哈哈……”
褶皱老者哈哈一笑,颇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