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关乎了未来皇后,所以的确不能够直接说出来。
朱元璋明白后一挥手,“除了锦儿,其他人都下去吧。”
“是,皇上。”
所有的宫女太监行了一礼之后,立刻退了出去,整个大殿里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马秀英一看这个阵势,立马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小,顿时就想起身离开。
虽然朱元璋肯定不会赶自己走,但是她还是要把握好分寸。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需要把握住的。
她的重八没有说,但是她不能不做个样子的。
“妹子,这件事情是家事,并不是国事,没事的,你就留在这吧。”
朱元璋看着要离开的马秀英,并没有让她离开,出言让她留下。
马秀英这下确实有点不明白了,既然是家事,干嘛搞得这么隆重,那几个人都不能够在场。
朱思秀却在马秀英怀里不自觉踢了踢脚,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会是帮助大脚娘亲寻找家人的事吧?那个武家?从时间上来说,好像还真是那件事情。】
朱思秀是记得的,武成的三世女嫁给了宿州郑肖庄(埇桥区支河乡境内)的郑氏,生有一女儿。
这个女儿又嫁到了新丰里,嫁的人正是闵子乡的马二公,这个女子的名字叫郑媪,而这两个人就是马皇后的父亲和母亲。
可惜的是,马皇后的父亲和母亲建明国之前就病逝了。
除了父母外,马皇后自幼就和武家武从善和武从真非常亲近。
她称武从善为四舅,称武从真为六舅。
武家人也很喜欢马家闺女,和马皇后有着深厚的感情。
为了马皇后开心,朱元璋趁着建国,顺带派人寻找武家。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朱思秀粉嫩嫩的小脸都皱起来了。
【完了完了,我怎么忘了这件事情了,四舅公死了,六舅公找回来了,把人找回来自然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特别是找回来的六舅公对我视如己出,简直不要太好。
但是六舅公太惨了,高高兴兴回来,原以为有好日子过了,结果有个漂亮女儿,蓝玉还看上抢去了,这才悲剧了。
六舅公的女儿可贞烈了,誓死不从,然后被蓝玉的属下抛尸荒野。
六舅公知道后,直接禀告朱剥皮,但是没有证据,加上还需要蓝玉南征北伐,也就不了了之了。】
朱元璋听着心声,果然这个丫头是知道未来的。
他都还没有说过,女儿就知道了。
如果之前是巧合的话,那么这一次绝对不是巧合。
这件事情他连他的妹子都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就只有自己和办事情的人知道。
总不能他这个女儿还没有出生就已经和去办事情的人联系上了吧?
马秀英听得眼眶微微泛红,眼角的泪珠如同珍珠般晶莹剔透,映着温柔的光辉。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身影,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感激和爱恋。
就算她什么都没有说,她的重八也会明白,会去做。
同时她的心里面有着一些伤心和担忧,四舅和六舅是以前的时候对她最好的两个人了。
四舅已经去世了,那么她只能够接受现实,六舅可是还活着的,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他提前去世,那么她就是罪人,真的会悔恨终生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缘故,朱元璋把六舅他们招来,那么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的。
尽管心里面非常的担心,但是马秀英还是尽力抑制住了情绪,把眼角的湿润悄悄擦拭掉。
她可不能够让别人看出来自己早就知道这事,女儿不能出事。
此刻她是多么的希望朱元璋能够听得到自己女儿的声音,这样就能够避免悲剧的发生了。
【六舅公看着杀女仇人风光无限,抑郁成疾,不久含恨而终,唉,怎一个惨字了得!】
朱思秀心里也很着急,但是她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就像你突然发现卡里有钱百万,卡密码却不知道的感觉一样,只能干着急。
朱元璋没有看着那边,自然没有发现这一幕。
他轻轻一笑,看向侍卫,“说吧,那件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哼,该死的朱剥皮,笑的这么开心,是想到你的漂亮刘氏了?估计为了江山到时候不顾六舅公的死活,该死的渣男。】
不生气,不生气,谁叫这是自己亲生的呢?
朱元璋一脸笑容,拳头捏的紧紧的。
侍卫此刻已经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个信封,躬身双手呈上。
“启禀皇上,调查到的结果都在信封里面了。”
朱元璋点点头,其实根据他女儿的心声,他已经猜到信封里面的大致内容了,只不过现在是装个样子打开看看罢了。
他打开一看,里面果然写了调查到了武从善病逝、武从真还活着。
至于武从真有没有女儿,这个上面并没有写。
就算上面没有写,朱元璋认为这并不会是假的。
看完之后,他将信封给收了起来,然后目露赞许道:“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然后看向毛骧道:“他是你的人,该给他的奖赏你自己看着办,我就不多说了。”
“是,皇上,那微臣告退了。”
毛骧立马会意,应承下来。
随着朱元璋点点头,他就带着这个侍卫退了下去。
话说到了这里,他自然明白,朱元璋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可以退下去了。
接下来是他们一家三口的世界,还待在这里,那就不识趣了。
朱元璋笑眯眯地坐到马秀英身旁,先是狠狠的捏了捏朱思秀的粉嫩小脸报复一下,然后才说道:“妹子,咱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亲人吗?我把武从真找到了。”
马秀英立刻一副吃惊和喜悦交织的模样,“找到六舅了?”
“对啊,开心吧?”
朱元璋立刻一副邀功的模样,马秀英嗯呐一声后道:“开心。”
说完这句话,她蜻蜓点水一样吻了一下朱元璋的脸颊,红色逐渐从脸侵染到了四周。
她声小如蚊蝇地继续道:“辛苦你了,重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