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大东犬马声色、纸醉金迷之时,门外有一衙差匆匆奔了进来:“大人,不好啦不好啦!”
见得衙差坏了自己悠闲时光,可令得孙大东一怒:“干什么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大人,白柳国使者来了,说是要求见你!”
白柳国的人!听得这一句话,孙大东摆动着臃肿的身子跳了起来。
在半月前,北三州与白柳国爆发“七民山战役”,对方以少胜多,可将北三州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作为主帅的孙大东威严大挫,丢人得很了!现在见得白柳国派遣使者前来,他又惊又惧又怒,可谓是五味陈杂。
“白柳国的使者……他们带了多少人!”
“不多,算上使者本人,也就区区六人。”
“才六人吗?”孙大东还以为这使者带了成千上万人,可把他吓得一惊一乍的,现在听得才区区六人,顿时昂首挺胸恢复威严了。
“哼,这白柳国贼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带了这么点人也敢上门挑衅!”孙大东振声一喝,吩咐道,“都将白柳国的人全部抓起来,收押地牢!”
奈何孙大东这一吩咐,眼前那衙差瑟瑟颤抖、满脸畏惧。
“到底怎么了?”孙大东厉声发问。
“大人……不妥啊,咱们几个兄弟都不敢去拿人。”
“胡闹,有什么不敢的,难道对方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三头六臂倒也没长,就是对方带了奇怪的武器,很是吓人,一瞬间就能把人打伤!仿佛是妖术!”
衙差开始形容了,称着护卫白柳国使者的五名侍卫拿着一种铁长棍子,只看见那棍头冒出火焰,声音大作,身边的衙差同僚就倒在地上。
说完后,小眼衙差忍不住打着寒颤,连连称道:“大人,真得很邪门啊!那肯定就是妖术了,他们白柳国的人肯定与妖怪结盟,否则哪能这般强悍啊!”
“一派胡言!”
看见小眼衙差这样胆小懦弱的样子,可令人生气,于是孙大东大脚一踹直接就把衙差给踹翻在地。
其后甩着丝绸袍服,孙大东决议出去会会那白柳国使者。
半盏茶时间后,孙大东来到府邸外的,赫然能看见一行六人。
这六人穿着寻常百姓的常服,想必就是这样乔装打扮躲过城卫混入北地州的。而六人为首,是一俊俏男子,面如冠玉,气质超然,想必这就是白柳国的使者吧?
孙大东一挥手,数十名衙差围了上去,将白柳国六人给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大胆贼子居然敢前来北地州,是不怕死了不成?”孙大东义正言辞道。
“孙大人,可还认得我?”
“尔等贼子,本大人怎可能认识你!”
“大人,在下欧阳风,当真不记得我了?”
不错,这白柳国使者正是欧阳风本人!
听得“欧阳风”的名字时,孙大东总算想起来了,这毕竟是海州的“第一天才”,享誉盛名,哪怕忘了长相也记得名讳啊!
也因此,孙大东大为惊骇:“是你,欧阳风!你不是海州的知府吗?怎会成为白柳国的使者……”
愣了一下孙大东才想明白了,愤然道:“你是叛变了!你背叛君主,沦落到与白柳国贼子同流合污了吗?真是该死!”
“在下并未沦落,不过是弃暗投明罢了。”
“你怎敢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孙大东暴跳如雷,这就吩咐着衙差们快快将欧阳风等人抓起来。
欧阳风扬声道:“孙大人,这样真的好吗!你瞒着东齐郡主作了那么多龌蹉肮脏的事,就不怕我差人告发吗?”
孙大东惊骇,做贼心虚,暗暗想着欧阳风怎么知道自己作过什么不法之事?
不对,这肯定是对方故意想吓自己的!
孙大东冷冷一笑:“想讹我吗?欧阳风,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孙大人真想让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你干下的事吗?例如你侵吞军饷、瞒报北三州饥荒这些事?”
孙大东一颤,步伐踉跄,他可未想不到欧阳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然而这是众目睽睽之下,周围衙差官兵甚至是百姓都在这里,孙大东哪可能会承认自己干下不法之事。
“一派胡言!尔等贼子休要诬蔑我!”
“我是不是诬蔑你……不如让我与大人一同进去里面说说?这里人多口杂,也并非说话的好地方吧?”
听起来欧阳风似乎是要与孙大东私下洽谈。
对此孙大东自然不惧了,这里是北地州,周围布满重兵侍卫,谅着欧阳风这孱弱公子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何况孙大东十分在意欧阳风如何获知自己犯下不法之事,为此手一招,他就把欧阳风请入府邸。
刺史府邸,会客堂,墙上挂有字画,印花瓷砖、昂贵红木桌椅。
此时四下无人,孙大东坐在居中正位一脸威严地看着欧阳风:“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明明是一叛逆贼子,却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我是想与孙大人作一个交易。”
“交易?”
“向白柳国投诚吧,若是如此,可保得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不愁衣食。”
孙大东还以为欧阳风要说什么了,想不到是来劝降的!
“哈哈,欧阳风你是脑子坏了吧?我堂堂东齐刺史,身份尊贵,怎可能投诚到乱贼之下。”
“孙大人,看来你是没有弄清楚情况啊……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甚至随时都可能丢了命。”欧阳风显出仁慈侠义的模样说道,“而我了,是来拯救你的。”
“本大人好得很,何来危险之说?更不需要你拯救!”
“是这样子吗?”欧阳风冷然发笑,他是看出孙大东故意伪装,既然如此他也不怕把话说开了。
孙大东就任北地州刺史十余载,在任期间贪污受贿、中饱私囊、滥用职权欺凌百姓,所犯之事罄竹难书。除此之外,孙大东还瞒报了北地州灾情状况、虚设赋税收入,犯下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