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皆因昨夜木头村东边冒出一群山贼,他们看上木头村积攒的钱财、牛羊,歹意横生,便是于夜晚发动奇袭,把这整一个村子化作“地狱火海”。
在村子西边的一处倒塌木屋,火苗在木板上燃烧着,灰尘堆积,此时“扑”得一声,有个少年从中冒出来了。
少年衣服破烂、灰头土脸、高高瘦瘦,他正是阿尔泰吉吉了!
当阿尔泰吉吉眨巴着水灵灵双眼朝四处打量时,荒凉之景如若一把锐利刀子刺入他的心。
原本朴素宁静的村子早已没有过去的样子了,满目疮痍,尸体堆积如山,四处根本见不到一个活人的影子。
至于为什么阿尔泰吉吉会活下来?皆因昨夜山贼们入村子烧杀抢掠时,村民们把他藏到了地窖中,得此他才成功躲过劫难。
但他躲过劫难了,村民们了?都死了吗?
在阿尔泰吉吉心里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村民们没有死,之所以现在看不见村民们是因为他们全部都逃掉了。
“肯定是这样子,大家都还活着!”阿尔泰吉吉如此自我安慰道。
迈着大步阿尔泰吉吉走出倒塌的废墟房屋,拖着踉踉跄跄的步伐,他开始寻找着生还者了,但经得搜寻之后他根本看不见“生还者”,反而看见许多死去的村民。
像是送他衣服穿的刘大婶、总是一脸微笑的张大爷、为他做过面囊的牛大叔……
那些曾经最亲密的村民,一个一个地躺倒在地上,血液沾染,生气全无,他们彻底死了。阿尔泰吉吉看着这样的情景,双眼湿润,泪水大滴大滴地掉落在地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只是想与村民们好好生活下来,明明昨天他还与大家有说有笑,但现在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
阿尔泰吉吉自幼被父母抛弃,得木头村的村民爱护,哪怕无父无母却也没有亲情上的缺失,对他来说木头村就是自己的家,那些长辈们就是他的父母。
但现在?原本是孤儿的他,再次成为孤儿,他又恢复成孤零零的一人了。
两个时辰,太阳渐渐升至高空,阳光明媚,而在木头村子这里却多出了许多坟墓。
村子中央的大空地上,阿尔泰吉吉正使用那瘦弱的双手搬运着村民们的尸体,他已整整一日没有进食,身体无力、脸色苍白,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打算停下手中的事情。
入土为安,这些村民多是于他有恩情的人,他们已然遭受了横祸,阿尔泰吉吉自然不能看着他们曝尸荒野了,为此他拿着铁锹挖了数百个坟墓,一个个安葬。
另外一边,日月城的城道大街,这里赫然出现了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正是白彦的队伍。
昨天一日白彦与月三山洽谈甚欢,没花多长时间双方就已经达成了共识了。
千月州作为齐国的州郡,在本次白柳国讨伐战中,千月州将不会听从齐国的调令主动攻击。
同时,千月州与白柳城在地理位置上非常临近,由此达成了一系列的商贸经济政策,以帮助彼此发展。
此时坐在马车上,白彦正探头从马车车帘子隔空与月三山挥手告别了。
待得重新坐回到马车之中,白彦表现得十分欣喜:“此行顺利,可算没有白来了。”
在白彦旁边坐着的赫然是陈渺,近两日中她也忙着与千月州当地的商贾联络往来。
此时看见她,白彦便是问起她与当地商贾沟通得怎么样。
“挺顺利的,千月州当地对咱们白柳国的商品需求量很大。”陈渺嫣然一笑,继续说道,“所以接下来白彦哥哥,还需要多多麻烦你了,毕竟千月州所需要的大半货物都是由白氏工坊生产的。”
“当然没问题了,你与他们那边沟通得好,对于咱们白柳国也是有大利。”
其后白彦也说起他与月三山沟通的“商贸合作协议”,待得回到白柳国后白彦将会令刘千文、欧阳风两人共同草拟,尽快颁布政策,以加强与千月州的经济合作。
陈渺听得这事,笑靥如花:“若是这‘商贸合作协议’颁布出去,必然鼓舞两地商贾,到时白柳城肯定能成为东部最为繁华的城池!”
“但愿如此吧。”
马车缓行,由陌干精卒们组成的三百人队伍正威严前进,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然走出了日月城。
三个时辰后,天色渐暗,黄昏光芒打落在陌干精卒们穿着的铁铠甲上。
此时一众车马队伍停下来了,赵大海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汇报道:“白公子,即将入夜,咱们得在附近扎营休息一夜,待得明日天亮才能启程。”
“好,就依赵大哥说的去办吧。”
就在白彦与赵大海说话时,在旁边的陈渺却是“噗哧”一声笑出来了,银铃笑声,悦耳动人。
只是她这么突然一笑,令得白彦、赵大海两人很是茫然,她到底在笑什么啊?
白彦:“陈妹妹,你到底怎么了吗?”
“白彦哥哥你看看赵大哥的样子啊,哈哈,好有趣。”
之前赵大海与上官巴山一战,可战得伤痕累累、灰头土脸的。后经得千月州刺史府邸的大夫治疗后,赵大海的伤势稳定下来,但其四肢上却缠了大量白布,整个人如若是粽子那般。
陈渺正是见得赵大海这个模样,这才发出可人笑声。
赵大海可感到尴尬了,红着脸道:“陈小姐,就别笑话我了……”
“笑话你是应该的。”白彦谆谆教诲道,“赵大哥啊,那个上官将军脾气暴躁,但你也别与对方一般见识啊……现在可好了,你落了伤,还与对方关系搞差了。”
“这也怪不得我啊,谁叫那个上官巴山如此气焰嚣张,还看不起白公子你啊!”
提到这事时,赵大海仍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还称着下一次再见到上官巴山时,还得与对方斗上一斗,而下一次他肯定得把上官巴山给揍得半身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