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地牢的气氛有些奇怪,非常幽静,半点声响都没有!
“裘盛了……”白彦缓步走入后,不由发声询问了,因为他现在所看到的是一间空荡荡的牢房,根本看不见裘盛的身影啊!
反倒是在地面上,此时正躺落着三三两两的大汉,这些人都是看守囚犯的寨民。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白彦又惊又怒地想着。
就在这时,从牢房内有一黑影窜出,魁梧高大,直扑向白彦来。
柳小五惊恐,率先迈步护在白彦身边:“白公子,小心凶徒!”
只不过那窜出来的大汉并没有伤害白彦,反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了!墙上的烛火闪耀着微弱的光芒,此时白彦能看清大汉的面容,正是张雄了!
张雄,原本是裘盛的手下。
在三个月前,因张雄办事不力而受到裘盛驱逐,为此他流落街头,居无定所。白彦怜悯体恤,见张雄有些才能,于是就收留了他,并安置在常柳山寨中工作谋活,以作生存。
现在看见张雄出现在囚房中,裘盛又已然消失不见,瞬间白彦就明白了,是张雄放了裘盛!
白彦心里不确定,发声询问,结果得到张雄的承认了,果然是对方把裘盛放了!
柳小七听后暴跳如雷,指头指着张雄的额头骂道:“真是一个白眼狼啊!若不是白公子、柳寨主收留了你,你恐怕还在街头流浪!结果你呢?居然干下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柳小七骂骂咧咧,甚至还要动手去揍打张雄,但被白彦阻拦住了。
张雄是一个憨厚老实之人,必然不会无缘无故放了裘盛的,于是他就询问着张雄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公子……”张雄感到愧疚,目光始终不敢与白彦相视,他就这般低着头颅缓缓述说昨夜的情况。
昨夜柳小七押着裘盛进入大牢,途径的张雄遇见,心里便是知晓裘盛肯定犯了大错,否则也不会被人关押入牢房。
奈何过往张雄受过裘盛的恩惠,得人恩果千年记,他始终没法坐视不管,于是冲动之下就打晕守卫,私放了裘盛。
原本张雄是可以跟裘盛一同逃跑的,但他没有那么做,因为他也欠了白彦、柳眉两人的恩情,若是那么跑了岂不是不负责任吗?所以他这就留下来,打算与白彦说明状况,负荆请罪。
纵然听了张雄的解释,但柳小七仍是怒不可遏,要知道裘盛犯了何等大罪,岂能任得张雄那般任性妄为把人放了。
“既然你是负荆请罪,那成啊,那就用你的命来抵偿!”柳小七猛得从腰部抽出一把匕首,横空一挥,他就要劈向张雄了。
白彦猛得伸手抓住柳小七的手腕,阻拦道:“小七,不可。”
“公子……为何你要阻拦我,这家伙可是把裘盛给放了!”
“小七,张雄的事我自会处置,现在你领上一队人马前去把裘盛抓回来。”
“公子……”柳小七怒火燃烧,但白彦都那么说了,他只能暂且放过张雄,转而快步一迈,柳小七就领人出去追击了。
地下囚牢寂静安然,此时只剩下白彦、张雄两人。
张雄仍然保持着下跪姿态,低着颔首,久久不动,整个样子就像是一尊雕像。
白彦上前将张雄搀扶起,声音缓道:“张雄,你为人忠义,私放裘盛一事我尚且可以理解,但你可知裘盛是作了何事遭到吾等羁押吗?”
“小人不知……”
“他对我娘子柳眉图谋不轨,私用禁药,意要毁了她的清白。”
在现代,这可是能入刑罚的罪名。
而在大齐国度中,毁妇人清白者,更应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得知裘盛犯下那罪孽深重之事,而张雄居然把这种人给救下来,这使得他愈加愧疚。
“公子,吾犯下大过,对不起您与柳寨主,理应自刎。”张雄眉头也未皱一下,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短刀,取刀就要当场自刎。
好在白彦眼疾手快迅速抬脚踹了对方手腕一下,张雄手心疼痛,武器顺着掌心掉落在地。
“公子……”
“你是笨蛋吗?何以干下这样的蠢事!”
“公子与柳寨主对我有大恩情,但我却放了伤害柳寨主的裘少爷……这等罪过,只能以死偿还。”
“你若是真感到愧疚,就应该好好活下来,为我效力!”
“为公子效力……”张雄魁梧的躯体颤了颤,脸颊动容,他似乎没法理解白彦话中之语。
白彦也未拐弯抹角,再次开口:“是的,留在我身边,成为护卫,以将功赎罪。”
打从第一眼看见张雄时,白彦就很欣赏此人,武术不凡、忠厚老实,哪怕旧主子裘盛多番亏待他,但他仍忠心耿耿。
这等义薄云天、身手卓绝的人才,哪里能寻?为此,白彦早就有了收揽之意,今天只不过是借着裘盛一事而把张雄收下。
张雄羞愧,声音颤颤道:“小……小人罪孽深重,留在公子身边岂不是污了公子圣名。”
“你也真是的,婆婆妈妈像什么男人!我就问你一句,留还是不留?”
“小人愿意。”
“愿意不就得了!”白彦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语重心长道,“往后你就是我的护卫,为我效力,至于裘盛?你早已偿还了他的恩情,往后自当与他划分界线,忠贞不二。”
“小人明白!白公子知遇之恩,小人谨记在心,往后余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白彦哈哈一笑也是欣慰,如此他算是把张雄给收入麾下。
一炷香的时间后,常柳山寨,柳眉的寝房。
此时白彦领着张雄前来,便是把“裘盛私逃”之事一一道出。
得知此事后的柳眉自然愤怒了,她虽然看着娇美可人,但并非是外面那些千金大小姐,她乃是常柳山寨的霸主啊!
经得半日休息,她恢复气力,此时起身一脚踩在板凳上,怒声质问道:“夫君,所以你要收留张雄?他可是把裘盛给放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