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了几日的骑马,朱载坖也渐渐的熟悉了骑马感觉和力量,两腿之间的皮肤和肌肉也渐渐的适应了骑马带来的摩擦和用力。
现在只要不是骑快马,正常的马儿奔跑速度,朱载坖也感觉自己行了。
不过即便如此,朱载坖还是忍不住感慨骑马的艰难。
虽然骑马在后世被誉为什么贵族运动,但是即便如今已经成为贵族之中的贵族的朱载坖也不觉得骑马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无非就是一些人非要搞出来一些区别于普通人的运动和爱好,标榜自己的高贵而已。
所以在学会了骑马之后,朱载坖除了日常熟悉一下骑马的感觉之外,也并未对骑马这件事情有多么大的热情。
毕竟朱载坖可是感受过一千公里每小时的民航客机,也感受过三百五十公里每小时的高速列车,还超速开过一百八十公里每小时的高速汽车,所以就算是放开了让胯下的马儿亡命狂奔,又能跑多快呢?
而且又没个安全带,又没个安全气囊,万一出点什么意外,马失前蹄不就直接把人给摔死了吗?
所以,骑马这件事情对于朱载坖而言,只不过就是一种生活在大明朝的生活技能罢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朱载坖还是希望能够搞出个安全点的火车或者汽车来开。
但是蒸汽机这事好像比朱载坖想象之中的更加困难。
上次他虽然指挥工匠做出了可以用蒸汽驱动的蒸汽风扇,但是那转速实在是太感人,就像是个玩具,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
想要进一步改进蒸汽动力,就得重新设计架构,使得蒸汽的力量更加的集中,可是这其中试验难度太大了。
所以现在朱载坖也没法奢求能在短时间内用上蒸汽驱动的风扇,他只能打水漂一样的继续的供应着那几个老工匠们继续的深入研究,看看有没有可能得到进一步的突破。
但是朱载坖也清楚科技这玩意的进步,除了日积月累之外,还需要那么一点点的灵光乍现。
而能带来这一点灵光的人,也都是不世出的天才人杰。
指望这几个老工匠最多也就是做做前期的积累工作,关键时刻还得等个“天选之人”来推动这关键的最后的一步。
这就好比是爱因斯坦和奥本海默之间的区别。
理论研究爱因斯坦无敌,但实际的驾驭操作还得是奥本海默这样的天才大师才能协调和无数科学家和各方的力量,最终制造出那一颗可以毁灭自己的绝世的武器!
并为这个世界重新定义平衡。
“王爷在想什么呢?”
正在给朱载坖授课的高拱,看到了走神的朱载坖,轻声的提醒了一下。
朱载坖听到高拱的提醒之后,也连忙回神,并对高拱歉意道:“还请先生责罚,是学生走神了。”
可是哪里会责罚朱载坖呢?
高拱问道:“王爷为何走神?”
朱载坖叹息一声,“我在想未来。”
听到朱载坖说“未来”,高拱笑了。
高拱说道:“辛稼轩有词言: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王爷兴许到了烦恼的年纪,多想想其他的少年意气的事情就好了。”
朱载坖回道:“多谢先生开解。”
高拱看着已经回归状态的朱载坖,心中也是暗自感慨,朱载坖的懂事可能是他见过最懂事的孩童了。
一般像朱载坖这个年纪的少年,要么是被礼法控制的规规矩矩,不敢有一丝逾越之念。要么就是心比天高,看谁都不服气。
但是朱载坖却无两者之相。
朱载坖看似也是礼貌恭敬,但是他心中有谱,并不会人云亦云,有时候他的有些问题和观点也会让高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初入京师之后,见到了比新郑更加宽阔高远的天地之时的感觉。
所以在高拱心中他对朱载坖的关心爱护之情,是要比一般的先生弟子还要不同。
在他的心里朱载坖既是他的学生,也是他的希望,而且有时候他还会在恍惚间以为朱载坖也是他的知己,也是他的知心晚辈。
这些感觉交织在一起,高拱对朱载坖的感情自然也就更加的深沉无私,甚至只要是朱载坖需要,他都可以奉献一切,乃至自己的生命!
高拱道:“王爷趁着此刻闲暇,臣给你讲一个小故事吧。”
朱载坖听到高拱这话,顿时也坐正了起来,“先生请讲。”
高拱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
“早些年间,湖北某县发生了一桩小儿互斗之命案,其中一小儿被另一小儿致死。县令命人将杀人者押至牢房,然此小儿浑然不惧,以为年少杀人必不至死。”
“直到饭点,县令差人端食物前来,置于小儿面前,其筷一反一正。此小儿接过碗后,随即便将筷子捋正。县令见此后立斥:‘已明事理,当斩立决!’,由此便判了此小儿斩刑报于刑部,呈于御前勾决。”
“王爷可觉得此小儿是否应该被斩?”
朱载坖听完了高拱讲完这个故事之后的问题,他也不由深思起来,在朱载坖未穿越之前的时代,对于小儿犯罪,一般是轻拿轻放,有些甚至是恶性至极的犯罪,最后碍于对未成年人之保护,也会免刑免诉。
所以在听到高拱说起这个问题之后,朱载坖此刻的想法自然也要比古人更加复杂一些。
本来高拱以为这个故事讲完之后,朱载坖就会脱口而出他的答案。
没他没想到朱载坖竟然思考了起来,这太出乎高拱的意料了。
显然此刻在高拱心中朱载坖要比一般的天才之人更加的冷静,这一点是多么的令人震撼啊。
朱载坖抬起头看着高拱,然后很冷静的说道:“本王以为当斩!”
此刻朱载坖也没有自称为学生,而是自己用“本王”身份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高拱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好像也松了气口,但好像也不是特别的满意。
正当高拱准备继续用这个故事给朱载坖讲道理的时候,朱载坖又开始继续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