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加入
狄仁杰犹豫道:“这件事,在救出你阿爷之前我就在考虑,本想等救出怀远,将他医治好后,与他商量再做决定。但是没有想到怀远被奸人所害,这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再提。”
周正阳急道:“阁老,刚才我阿爷已命我认你为义父,你的话就是我阿爷的话,不管什么事,正阳都听你的!”狄仁杰见周正阳如此说,摇了摇头,下定决心说道:“罢罢罢,可能这就是命中定数吧!正阳,你想为你阿爷报仇吗?”
周正阳疑惑地问道:“阁老何出此言,我阿爷这仇如果不报,我誓不为人!”狄仁杰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问你,你可愿加入破晓?”周正阳坚定地道:“我愿意!自从我醒过来,认识了你们,知道了我阿爷的往事以后,我就已经把我自己当成了破晓的一员,而且我阿爷本来就是破晓的成员,子承父业,我也理所应当加入破晓!”
狄仁杰含泪欣慰地说道:“我刚才就在犹豫,你阿爷就因为加入破晓而被害,我本不该再把你拉入,但……”周正阳打断狄仁杰的话,说道:“阁老!不,义父!正阳愿为破晓尽自己所能,在所不辞!”说着,跪下向狄仁杰磕了一个头。
狄仁杰连忙扶起周正阳,说道:“好!好孩子!还有一事,为你阿爷报仇之事凶险无比!”周正阳抢着道:“我不怕凶险!”狄仁杰继续说道:“当时营救你阿爷的时候,你已经向我们所有人证明了你的勇气,但是,只有勇气是不够的,还需要有好的身手,不求杀敌,最起码要能自保。”周正阳道:“义父,那要怎么做呢?”
狄仁杰道:“从今天开始,由知棠来对你进行训练,教给你一些基本的招式,提升你的身体素质。”李知棠应道:“喏!小郎君,我会尽我所能地教你的!”周正阳说道:“谢谢义父!谢谢知棠姐!但是,这样训练得等多久?不就耽误我给我阿爷报仇了?”李知棠道:“我们先进行一段时间的集中特训,以你当时对我教你的三招的悟性来说,应该就能看出些效果了!”周正阳道:“好!我会好好训练!”
周正阳又对狄仁杰说道:“义父,我阿爷给自己起的代号叫做青松,意思是不管在多么恶劣的环境中都要扎下根去,那我就要继续我阿爷未竟的事业,把他扎下去的根扩大,让青松长大,变成守护天下的参天大树!”狄仁杰欣慰地说道:“好!好!胸怀天下,兼济苍生!怀远有后,怀远有后啊!”
众人纷纷含泪笑着祝贺周正阳正式加入破晓,鼹鼠和悬壶开始对周怀远的尸身进行处理,李知棠带着周正阳出去训练,走时,周正阳又深深地看着周怀远的尸身,心里想到,阿爷,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然后,转身跟着李知棠走了。
五十六、十日
第二天早上,狄仁杰带着破晓众人,与周正阳一起,来到了龙门山西麓的一处山势平缓之地,鼹鼠已经在地上挖好了墓穴,周怀远的尸体已经处理好,鼹鼠和悬壶为他擦去了血污,仔细地整理了遗容,显得安详端庄。
此刻,周怀远的尸体被端正地安放在一口柏木棺材中,棺材放在墓穴正中。周正阳缓缓地在坑边跪下,眼中含泪,凝视着周怀远的尸体,狄仁杰上前在周正阳耳边轻轻地说道:“正阳,我们该让怀远安息了。”
周正阳含泪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退了开来,鼹鼠和悬壶合力盖上了棺盖,然后众人用土将棺材缓缓埋了起来,又在其上修了一个坟堆,鼹鼠拿过一块木板,上面有狄仁杰亲手书写的几个大字“周公讳怀远之墓”,仔细地插在了墓前。
狄仁杰对周正阳说道:“此间条件有限,暂以这块木板作为怀远的墓碑,待日后,我们为他重新立碑!”周正阳深深地点了点头,来到墓前,对着木板跪下,痛哭起来,狄仁杰带着破晓众人,整齐地站在墓前,向周怀远鞠躬默哀。
安葬完周怀远后,李知棠扶起周正阳,正在安慰他,只见圆方和加拉尔丁两人从远处跑来。狄仁杰和周正阳迅速上前,周正阳急切地问道:“那个害死我阿爷的凶手找到了吗?”
圆方恨恨地说道:“我们昨日易容潜入推事院,再次找到了我的那个暗桩,他说道昨天夜里,他看到一队黑骑护送着一个苗人打扮的人连夜出城了,想来,这人就是害死怀远的凶手。我和加拉尔丁沿着他们的马蹄印追下去了十几里地,却没有追上,他们马快,让这个恶贼跑了!”
加拉尔丁说道:“我们后来又返回了神都,遇到了捉影,他给了我们一张纸,然后独自一人去追那个恶贼了。阁老,你看!”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狄仁杰。
狄仁杰接过纸来展开,周正阳等人凑了上来,只见纸中间写着几个字“黑金出,万踪灭。唐尽周亡,黯助苗兴。”右下角还有类似签名的四个小字“巫州黑煞”。
狄仁杰“哼”了一声,道:“我之前就有预感,果然猜的没错。唐尽周亡,好大的口气!”众人很是疑惑,狄仁杰解释道:“说来话长,我们面对的这个组织,叫做‘黯’。黯助苗兴,这个‘黯’字,一方面有暗中行事的意思,另一方面,就是他们的代号。很久之前,我就和他们打过交道,他们的目的是要推翻李唐和武周,从而称霸天下。给怀远下蛊的,应该就是这个黑煞。这样看来,我们不只是为怀远报仇这么简单了。”
说罢,对周正阳和李知棠说道:“知棠,看来我们等不了太久了,我再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后,不管正阳训练到了什么程度,我们都要去会一会这个黯了。”周正阳和李知棠一齐应道:“喏!”周正阳继续说道:“义父放心,正阳一定刻苦训练!”
狄仁杰点了点头,又说道:“捉影武艺高超,倒是不必担心,有他去打前站最好。”说罢,又对众人说道:“从今天起,你们一起帮助正阳训练,除知棠继续教授正阳武功外,鼹鼠,你来教授正阳基本的毒药知识,悬壶,传授正阳基本的医理,加拉尔丁,你负责教给正阳一些简单的易容之术。”
众人齐声应道:“喏!”狄仁杰又语重心长地对周正阳道:“正阳啊,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过于严苛了,这些东西每一样都是要研究几十年才能精通的,让你只学十天,确实难为你了,但你天资聪颖,能学会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周正阳认真地道:“义父放心,正阳一定认真学,不辱使命!”狄仁杰欣慰地道:“好,你们去吧!”众人躬身行礼“喏!”。
五十七、成果
破晓在龙门山中的一块较为平坦的空地上搭建了几间木屋,为了方便训练,周正阳及破晓众人就住在这几间木屋中。
狄仁杰每天白天都在朝中处理公务,到了晚上有了空的时候,才会来看望周正阳。在这十天里,周正阳上午跟着李知棠学习武功,下午跟着鼹鼠和悬壶学习用毒和医术,晚上跟着加拉尔丁学习易容术。
每天都是很晚才睡,很早就起,非常的辛苦,有的时候连午饭和晚饭都顾不上吃,但是每当累得想放弃的时候,周正阳的心中都会浮现出周怀远慈祥的面庞,对着周正阳欣慰地笑着,周正阳顿时又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继续学习下去。
十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第十一天一早,吃罢早饭,周正阳便来到了木屋外的一块平整的场地,自己开始了训练,这是每天他跟着李知棠练武的地方。李知棠听到声音后,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指导周正阳。
这时,蜿蜒的山路上,狄仁杰带着圆方骑着马来到了这里。周正阳连忙上前行礼“义父!”狄仁杰下了马,微笑着道:“正阳,十天已经到了,感觉训练有成果了吗?”李知棠在旁边道:“阁老,小郎君在武学上很有天赋,十天虽短,但进步很大。”
周正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别的不敢说,但是自保应该是没问题了。”狄仁杰笑眯眯地道:“好,好。”
这时,鼹鼠、悬壶、加拉尔丁等人也都聚了过来,向狄仁杰汇报周正阳这十天的训练成果,几人都说周正阳天资聪慧,同时也勤奋刻苦,把众人所教都烂熟于心,只是缺少实践的机会。狄仁杰听后哈哈大笑道:“好啊,好!这下我就放心了。”
周正阳对狄仁杰说道:“义父,我们是不是该启程去巫州了?”狄仁杰点了点头,微笑道:“是啊,此去巫州,路途遥远,一路上会遇到很多危险,”
说着,对众人说道:“这次去巫州,由知棠带队,鼹鼠熟悉蛊毒,加拉尔丁精通易容,你们也随知棠和正阳一同前往。圆方、悬壶,你们二人暂留神都,配合傀魂执行另一项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