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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英麒听闻沈化龙行踪败露,连忙大惊,手持锟鋘剑便要望山口而来。林英麒欲进山救援沈化龙,却为贺卫仙止住,颇为不解。只听贺卫仙道:“那伙蛇精不知我等虚实,且不可全员而出,叫那伙蛇精知晓我等底细。四弟神听之力不可轻动,便在此相候太子,探听谷内情形。若是我等难得出时,再来救援,切记仿效那齐人减灶,莫要使妖精知晓我等虚实。”小张太子听闻此言,便已知晓贺卫仙之意,连忙应声称是,扯住林英麒来。便领宫守仁林英麒仍伏于山口之外,只叫林英麒闻听山中音讯。

贺卫仙见小张太子已知其意,便暗中涌起巽风来,乘风而起,望山口狂啸而来。即入得山口,便见沈化龙手持锟鋘剑迎战那绿蛇精来。只见得沈化龙举锟鋘剑朝那绿蛇精头上劈来,绿蛇精连忙将身一躲,复举双刃向沈化龙脖颈之处挥来,两个便于这山前打斗开来,却是一般路数,倒也称奇:锟鋘剑,势如电,冷双刃,寒似霜,一个是九转得道真蛇将,一个是山中精灵本蛇精。这个要保太子,擒妖伏魔把怪降;那个要镇山冈,为斥作哨显锋芒。往来迅疾皆杀意,来往惊雷透心凉。

那边飞蛇精见得绿蛇精拿沈化龙不下,立时飞至空中,将那手中神弓大开,一箭射向沈化龙来。贺卫仙见得沈化龙避无可避,急躲于暗中,将身一展,化作道道巽风而来,直将那箭矢吹开,却奔那绿蛇精而去。飞蛇精见得神箭为人吹开,忙向风起处望去,早有贺卫仙持锟鋘剑踏风而上,一剑劈向飞蛇精。那飞蛇精不慌不忙于背上取出一物,却正是林英麒那柄方天画戟。贺卫仙见飞蛇精将弓换戟,却是虚晃一招,踏巽风而去,斜径里复劈向绿蛇精。

绿蛇精正与沈化龙交战,忽见贺卫仙一剑劈来,连忙持短刃去架,不想沈化龙的那柄锟鋘剑转瞬即至,惊得绿蛇精作得个驴打滚来,慌忙躲开。沈化龙还欲举剑去劈时,贺卫仙急扯住道:“莫要缠斗,二哥快随我出山去。”一把拽住沈化龙,急踏巽风朝山口而去。那飞蛇精望见贺卫仙沈化龙得出山口,便张开双翼,飞至半空之中,却是个绝妙美人来。只见那飞蛇精张弓搭箭,竟起二箭,分向沈化龙贺卫仙射来。

沈化龙听闻身后响动,忙回身看时,只见两箭呼啸而至,心知此箭矢之上有剧毒,连忙使开锟鋘剑将贺卫仙身后利箭拨开,却无暇顾及自家身后利箭。正欲为利箭所穿之时,却见那利箭为风吹开,偏向一旁去了。沈化龙心中知晓此乃贺卫仙所为,心中一动,望向贺卫仙来,却得二人相视一笑,此时却已然出得山口了。飞蛇精绿蛇精见得二人逃出山口,不敢就追,连忙回本营报与蛇王知晓。

沈化龙贺卫仙出得山来,早有小张太子带宫守仁林英麒迎上。小张太子道:“此山内如何情形?”沈化龙惭愧道:“小将愧对太子,此山之中处处陷阱,步步杀机,小将未曾探得山中虚实,入得妖精洞府。”小张太子也知沈化龙为绿蛇精发觉,便知这山中定然凶险万分,竟连沈化龙这等潜行之术也勿能功成,连忙扶住沈化龙道:“化龙勿要自责,此山之中凶险莫测,你能安然归来便是佳音。”复朝向贺卫仙道:“只不过我等如今不知山中虚实,倘若莽撞进山,必中这蛇山奸计,却如何是好?”

贺卫仙摇头道:“却非无计可施,只不过若非万不得已,便不能行此毒计。阿弥陀佛,告罪佛祖,此计却甚是毒辣,可谓绝户之计也。”早有林英麒嚷道:“休要学那葫芦僧言说葫芦语,我等俱是兄弟,别无外人。三哥有言但讲不妨,何必藏着掖着。若是这计果真歹毒,我等不用便是。”小张太子也道:“若有所言,卫仙但讲不妨,不必顾虑。”贺卫仙摇摇头道:“自古有言,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如今我等以得天明,便得天时,若是夜间时,恐那一众蛇精乃占得天时,我等便难取胜。若遇得人和之时,我等弟兄虽各自向前为战,然则这蛇精却足足多过我等成双之数,这人和之上我等倒是略逊一筹。只这地利,若在此山之中为战,便为这蛇精占尽地利,我等半分便宜也无,内中凶险不看也知。正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者去其二,这仗不打也便。”

沈化龙听闻道:“若是我等非是四将之数,能为六将之数便好,只是可惜那紫金貂兄,未曾同道归于太子座下。”贺卫仙闻听此言却奇道:“这紫金貂兄乃是何方神圣,为何得二哥如此抬爱?”小张太子道:“如今何处寻得他来?还是我等五人自寻法度制敌便好。不知卫仙你可有计较?”贺卫仙叹口气道:“倒是有一法,可得地利归于我等,或许一战。只不过此法甚毒,若是施此法时,生灵涂炭,却造诸多杀业,正可谓罪孽深重。”林英麒当下嚷道:“降妖伏魔,便增些罪孽又如何,我等也是为民除妖,此乃大公果也。三哥熟读圣贤书,岂不闻一将功成万骨枯?”小张太子也道:“且说来听听,我等群策群力,也好看看有何法度可护得万民,既免却这般杀孽,又可抢得这地利之优。”

只见贺卫仙望向林英麒道:“此法还需四弟与我合力为之。”沈化龙听闻惊起身道:“三弟你要纵火烧山?”贺卫仙面色沉重,默默点头不语。小张太子宫守仁林英麒听闻也都一惊,随即一想,也自明了。宫守仁连忙道:“纵火烧山,枉死无辜,此法断不可为。”林英麒却道:“此法甚佳,将那伙蛇精一烧,看他出也不出。若是出时,正好与我等一战,便将妖精失却屏障,扭转敌暗我明之困。若是不出,便将这蛇山作得个漫山遍野的红烧蛇肉来,也是美事一件。”小张太子听闻林英麒之言道:“便依此法。卫仙且放心,本太子有控水奇术,待蛇精出山,我便纵此术灭火,以保此山无恙,生灵免受火烧之厄。”贺卫仙闻言只得摇头苦叹。沈化龙暗中想来,只道小张太子愚钝。那时纵然引水灭火,万千生灵也难逃一死,思及至此,只将一对蛇眸侧目瞟向小张太子,却又不把话来言说。

小张太子见贺卫仙仍旧犹豫不决,上前宽慰道:“便要如此行事方可引得蛇精出山,失却地利,与我等一战。卫仙勿要多虑,降魔卫道方是本心,我等剿灭蛇精,也是为这一方生灵。本太子见得妖精得出,自会引水灭火,以救山中生灵,说来倒也不会多增罪孽。”贺卫仙见小张太子也如此说,也是无奈,只得点头称是,遂嘱五人各自领命而去。却是林英麒于正东放火,贺卫仙于西南使风,小张太子于正西引水,宫守仁于正北守护,沈化龙于东南潜伏。沈化龙见得笑道:“若是紫金貂兄在此,便可领命于东北发雷。”贺卫仙再次听闻紫金貂之名,连忙问沈化龙来,早得沈化龙笑答道:“这位紫金貂兄善掌中发雷来,岂不是暗合你这布阵之意?”贺卫仙笑笑,将紫金貂之名暗记于心。暗中想来,若有遇得这紫金貂时,便是为了沈化龙,也要劝其一劝,同归于小张太子座下为将。当下调配得当,五人各据其位,分向自家方位散去。

蛇穴之内,飞蛇精绿蛇精方才正将此事报与那蛇王知晓。蛇王听闻来报,道:“即出得我蛇山而去,便不必管他。况且那两精之中尚有我蛇一族,如若不再犯我蛇山,便饶他去罢。若再犯我蛇山,本王倒有心生擒那蛇,好生照看,收降于他亦未可知。”绿蛇精道:“我见那蛇精谙熟隐匿之法,不在我下,况且谨小慎微,一夜之间也不知探得我蛇山多少,倒是天明及撤时,方才为我发觉。”蛇王听闻绿蛇精此言,爱才之心更起,直站起身来,听绿蛇精所言。飞蛇精见状,也知蛇王顿起爱才之心,连忙劝阻道:“他既是窥探我蛇山深浅,必不是一人为之。何况事露之时便有接应,想来还有同行。小妹见此情形,莫不是我等为一方势力所窥,大哥还需早做打算。”

那蛇王略作沉思道:“既如此,把弟兄几个都唤来一叙,也好叫弟兄俱知晓此事,议一议短长。”绿蛇精领命,便出得蛇穴,去唤那各处蛇精前来。蛇穴洞顶正掉下一物,乌漆嘛黑一大片,定睛细看时方才晓得此物正是那百股阔蝠精来。

绿蛇精才出得洞外,便见一缕丝火自正东而来,直飘落于山内,即落于林间,便猛地窜起熊熊烈火来,正是那毒燎虐焰,直向四外里蔓延而去。早有贺卫仙见得火起,便骤起巽风,于山野之间呼啸而来,直将那火苗四溢,溅得漫山遍野。直作得炼狱一般:香獐,麋鹿,板牛,黄羊四下逃窜,花豹,花狸,跳猿,猕猴各自逃命。十里方圆,乱窜的,吓呆的,打转的,打滚的,不计其数。八面围场,烧着的,烤焦的,烫伤的,燎毛的,惨不忍睹。

七个妖王急驾云而上,那忙不迭的小妖小怪,驾云不及,为林英麒神火附身,皆为神火所噬,一个个惨叫连连。望地上滚的,望水里跳的,望树上蹭的,望土里蹿的,千方百计皆试了,却总归逃不过命丧黄泉,均转瞬间化为原形。却是那红纹的,棕脊的,黄脸的,紫砂的,尖尾的,钝头的,后棱的,斜鳞的,白条的,闪鳞的,红颈的,白头的,平颏的,虎斑的,青环的,黄腹的,黑背的,黑斑的,全灰的,丽纹的,双斑的,团斑的,乌梢的,网纹的,形形色色,林林总总,尽数都是蛇精,正应了林英麒那红烧蛇肉之说。

小张太子见七个妖王皆驾云而起,俱是狼狈不堪,这才引水扑火,直将那整条河流之水尽数引来,行至半山腰,化为甘露降下,方才将此火尽灭。此时满山皆是黑焦焦一片,野猪,野鹿,野羊,尸横遍野,野雉,野雀,野鹤,瘫挂枝头。正是飞禽走兽无数,尽数受戮而亡,百里内皆是一股焦灼之味。小张太子见得,心中顿生悔意,忙念“阿弥陀佛”不止。

待念过一阵“阿弥陀佛”后,小张太子方才回神,去看那一众精怪。只见那当中一蛇威风凛凛,双目之中俱是杀意,环顾四周,怒目而视小张太子几人。小张太子已知此位便是蛇王无疑,只见这蛇王怎生模样:

双目如炬露杀意,头便偏偏似饭匙。

一方大口纳邪气,周身鳞甲透毒息。

黑云滚滚当足立,丈八蛇毛手中持。

若见蛇王楚楚毕,幽冥境里与世辞。

那蛇王手中挥动一杆蛇毛,细细看去,竟是沈化龙那柄。沈化龙见得神龙,自是怒火中烧,当下便欲发作而来。贺卫仙见得,忙隔山打暗语与他,好叫沈化龙知晓,勿要轻举妄动。

再看那二蛇来:

一对神翅势滔天,镇得山冈任波澜。

绫罗绸缎画阑珊,背背长弓腹悬箭。

柳眉俏姿赛天仙,娇娥每把春来讪。

飘然直上转云端,方知蛇中飞来冠。

林英麒见得此蛇精貌美无端,心中不由得生来一股憎恶之情,无因由他,只因此飞蛇精手中正是林英麒那柄方天画戟来。

小张太子再观三蛇如何模样,却正是:

面容丑陋使人惧,两颗头颅撒异毒。

曀里乾坤升紫雾,一片邪心置玉壶。

身披银甲凝晓露,头戴金顶镶宝珠。

斜插花柳追魂路,真凶极恶亡命徒。

正是两颗头颅一般模样,只叫人看得丧胆亡魂,不由得暗自惊惶。倒是这四蛇长得俊俏非凡,却生得怎般模样:

风吹荷动乾坤转,影随佳人俏姿妍。

展翠罗升春黛眼,玉脂百媚妙芷颜。

轻轻双刃婀娜曼,点点罗锦画中媛。

应是天上风吹乱,失却仙子落凡间。

小张太子暗自可惜,如此曼妙佳人,却为一蛇精,还于此蛇山之上为敌,心中竟起怜悯之意。倒见得那五怪有些好笑来,一百股阔蝠精却厮混于一众蛇精之内,也不知其是否知晓自家的与众不同来。但见得:

宽鼻阔耳大方嘴,腮上无肉吊睛催。

一对薄翼云头坠,两根钩镰煞气随。

没把常人魂魄碎,闲云得遇路难回。

本是贼蝠偷仙会,却入蛇穴把恶为。

再看那黑蛇白蛇,却是两般不同模样。身子虽分一黑一白,样貌却是不同姿色各有千秋。

先看那黑蛇来,正是:

本是黝黑幽冥影,却似月下小灵精。

弯弯柳眉秋水映,皓皓明眸观星亭。

一双振臂力举鼎,披星踏月如梭行。

巾帼自古长枪挺,独有盛闻俏佳茗。

再看那白蛇来,又是:

雀姿美黛光万丈,海内贤芳美名扬。

杏眼含酥春意访,朱唇弄俏吐华芳。

一寸冰心知时让,一双宝剑把妖降。

世人常赞淤中朗,华英荟萃散锋芒。

见得这七个精怪,虽有六个同宗同源,却各有不同,比起沈化龙来更是千姿百态,一时间,蛇之腥气漫上山头。就连小张太子也不住感慨,这大千世界光怪陆离,妙趣横多。

那蛇王见得小张太子几人隐隐处于八卦宫门之位,隐约之中现得八卦精奥,却只得隐约之形,未得八卦阵中杀意之实,便不放在心上,笑看道:“你这八卦之阵倒也稀奇,只不过你凑不得八卦八位来,便只有五处生机,三处缺口岂不可惜。此阵乃是一残阵也,如何肯在我蛇山班门弄斧来?”

林英麒见蛇王蔑视于自家弟兄几个,心中不忿,便抢话道:“何须阵法,便是你小爷我上阵一阵乱砍,也叫你等好看。”说罢,便抡锟鋘剑上前,直朝那蛇王面上袭来。一边早有双头蛇精见得,两颗头颅摇摇晃晃,抡开两柄追月板斧,便与林英麒交战一处。沈化龙见得林英麒已对上阵来,也挥锟鋘剑上前。那边早有绿蛇精见得沈化龙出战,也挺两柄短刃来迎,又与沈化龙战至一处。

这两处争斗,却又大不相同。林英麒与双头蛇精战作一处,皆是大开大合之势,那锟鋘剑与板斧虽是短柄兵刃,却舞动生风,力达万钧。沈化龙与绿蛇精那处争斗却是机警灵活的路数,二人皆是兵行险着,招招看似平平,一招若中便可置对方于死地。

纵然两处交兵凶险万分,蛇王亦不急不慌,正襟发声道:“不知几位何人?因何缘由与我蛇山为敌?”小张太子亦先礼后兵道:“我乃大圣国师王菩萨亲传弟子小张太子是也,你等占山为祸,涂炭生灵,我等佛门弟子伏妖灭怪,理应收降你等。本太子有一言相劝,你等还是束手就擒弃恶从善的好,免得我等动手,大开杀戒。”

蛇王听闻小张太子之言不觉哈哈大笑道:“可笑可笑,还大开杀戒,真是大言不惭,可笑之极。莫说你是菩萨弟子,就是那菩萨亲至便又如何?你等师徒只好降降水怪,教教愚众,岂敢来我蛇山放肆?”小张太子大怒道:“你这蛇精好大的口气,如今我佛门弟子到此降你,还敢口出狂言,真当我佛门弟子只会吃斋念佛,不会斩妖除魔么?”蛇王听闻,顿觉好笑道:“来我蛇山还敢大放厥词,我看你这小太子当真是嫌命太长。也罢也罢,便叫你亡在我这新得神器之下,也算得你的一番功果,度你去西天见佛祖去罢。”说罢,便挺蛇毛而上。

这蛇毛功法,小张太子与沈化龙对演不下千遍,甚是相熟,将那蛇毛所行之法缠、铲、劈、撩、刺、挂、挥、击等皆是谙熟于心,这柄神龙游水枪迎上蛇毛来竟不落下风。饶是蛇王力道大过沈化龙数倍,更觉迅猛非凡,然则这一般兵刃招招拆来皆是大同小异,倒让小张太子颇为受用。小张太子先前时候尚且一心疑心沈化龙那蛇毛之上双刃飞来,斗至五百合之上,小张太子顿然醒悟这蛇王并未知晓蛇毛双刃飞离之功法,便渐渐放开手脚,专心对敌,竟隐隐占得上风来。

两边见得小张太子蛇王出阵斗至一处,皆一发呐喊,齐拥而上交战蛇王小张太子左右。飞蛇精,百股阔蝠精,黑蛇精,白蛇精一拥而上,早有宫守仁贺卫仙敌住。林英麒见得自家方天画戟在那飞蛇精手中,便撇了双头蛇精,将剑直指飞蛇精而来。百股阔蝠精见得林英麒来势汹汹,连忙一发而上,与飞蛇精并肩迎敌。林英麒道一声:“来得好。”挥动锟鋘剑以一敌二,浑然不惧。双头蛇精急追上来袭时,却有宫守仁持锟鋘剑赶来接住迎战。黑蛇白蛇一根长枪,一对宝剑,一左一右皆向贺卫仙敌来。贺卫仙纵是七窍玲珑,武力却是四将最末,一时间对上两蛇夹攻,只得百般招架,全无还手之力。

沈化龙正对敌绿蛇精时,暗中见得贺卫仙渐有不支,连忙撇开绿蛇精,奔至贺卫仙身边,向黑蛇精头上砍去。黑蛇精未曾料得有此之厄,匆忙之中来迎这沈化龙一柄锟鋘剑来,手上不觉一慢,为沈化龙一剑滑去,将手臂一拨,划下两片蛇鳞来。绿蛇精急来救时,与黑蛇精并作一处来敌沈化龙。沈化龙一柄锟鋘剑左右不离黑蛇精,那黑蛇精臂上带伤,左右来回不利,倒是将绿蛇精牵制而来,只有相助之情全无还手之力,只得奋力护住黑蛇精来。贺卫仙自家斗与白蛇精一个,单剑对上双剑,倒是得个势均力敌。

双头蛇精见得宫守仁势大力沉,不禁有些慌乱,硬吃了几剑,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将那双头一摆,喷出毒雾来。双头蛇精怎知宫守仁食过耳鼠之肉,乃是百毒不侵之体,见宫守仁于那毒雾之中浑然不觉,心下生骇,便渐渐落得下风来。正所谓心中生惧,手上便慢了几分,又兼得宫守仁力大,那一柄追月板斧便为宫守仁拍飞,仅剩一柄来,只得望风便走。

蛇王与小张太子正斗间,见得双头蛇精黑蛇精两处流露败迹,将嘴一张,一股炽息蛇毒直直喷向小张太子。小张太子使开神龙游水枪一挑,枪人所沾点滴毒来,均未能损毁,只是那衣襟沾毒之处尽为蛇毒所蚀。蛇王见状大骇,连忙高声扯呼道:“他们均不惧我等蛇毒,众兄弟勿要恋战,快快结阵对敌。”

此言一出,七个妖精俱归拢一处,站定身位,列得一阵来。只见此阵七精站位有如舀酒之斗,蛇王突前,正与飞蛇精,双头蛇精组得斗柄前端。此阵背山而列,阵中隐隐显得杀机。

贺卫仙见得此阵,大惊失色道:“不想世间竟有人会列此等杀阵。”小张太子见贺卫仙识得此阵,连忙问道:“此阵为何阵,却要如何破得?”贺卫仙道:“此阵乃是北斗七杀阵,其阵法精妙无比,需得七位同宗同源之人使得,可增得威力百倍,不想世间竟有人能习得此阵来。”

蛇王听闻贺卫仙道破此阵之名,亦吃惊不小道:“不想你等之中竟有如此慧眼之人,能够识得此阵。既然识得我这仙阵,可敢来破?”小张太子复看向贺卫仙,只见贺卫仙暗叹一声,只将头来摇。

林英麒道:“三哥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叫小弟来破他这斗阵,也叫太子见见小弟威风。”贺卫仙连忙相止道:“四弟莫要莽撞。”此言尚未全句说全,一把手扯得慢了几分,林英麒已然手持锟鋘剑,迎那阵头而去。只见这北斗七杀阵环环相扣,气息相持,颇受补益,气息贯通之处,更得威力无穷,直将杀机显露无遗。

林英麒举锟鋘剑杀向北斗七星阵,宛若石沉大海,撼不得这阵分毫。小张太子见得大惊,连忙问贺卫仙道:“这可如何是好?”贺卫仙道:“若要破阵,恐非我等之力可为。如今之计,还是救出四弟安然离去为佳。”小张太子忙道:“如何可救出英麒?”贺卫仙道:“二哥,你看这阵法可有不通顺之处。”沈化龙见贺卫仙如此问,细盯此阵观来道:“三弟之意,我已知晓。”

贺卫仙复道:“若是于这山林之中,我等恐难全身而退,倘若此处为水所覆,我等自可脱身。”小张太子道:“若要水漫蛇山却是容易,只是需要些许时日。”贺卫仙道:“太子只管施法,我等四将必将此杀阵拖住一时半刻,来救得四弟脱困。”又唤宫守仁道:“大哥随我攻入那斗凹处。”宫守仁听贺卫仙之言道了声:“知晓了。”便随贺卫仙杀向斗柄之中,只顾朝双头蛇精,绿蛇精处攻去。这两柄锟鋘剑一上一下,一力一巧,搭配得当,攻守分明,倒将林英麒身上压力大减而来。

沈化龙道:“太子安心取水,小将去也。”直取百股阔蝠精而去。原是这百股阔蝠精本非蛇来,这北斗七杀阵本是奥妙无穷,更无破解之法,内中却有这非一门之类的,故此这股杀气行至这百股阔蝠精处便有所阻。此时百股阔蝠精为沈化龙所攻,缠斗一处,北斗七杀阵便如同气血不通般,登时威力大减,宫守仁贺卫仙林英麒处便得了脱身之空。

此时一股汪洋之水自神龙游水扇中得出,直将整个蛇山覆没。那一众蛇精连忙腾空而起,躲开这滔天之水,再看时,哪还有小张太子五人身影。

小张太子携宫守仁沈化龙贺卫仙林英麒借水远遁而去,直至三十里外,方才止步。待林英麒侧耳听闻,知晓七精未曾追上时,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林英麒此时也知自己鲁莽,险将五人送命于蛇山之前,连忙低头道:“此事是小弟鲁莽,为探得敌情,便去寻那蛇精相斗,还全仗太子与三位哥哥搭救,在此请受英麒一拜。”说罢,便朝小张太子与三将毕恭毕敬行得一拜。

小张太子见状连忙将林英麒扶起道:“卫仙聪明伶俐,乃是我辈翘楚,英麒日后还需多多听闻卫仙之言,不可再鲁莽行事了。”说及贺卫仙,小张太子复又叹道:“如今如何是好,卫仙你既是识得此阵,不知可有破解之法?”贺卫仙道:“破阵之法却是没有,不过这对敌之策倒是有个一二说法。”小张太子听闻贺卫仙能有对敌之策,连忙问道:“如何说法?卫仙你快速速讲来?”贺卫仙笑道:“一个字,等。”小张太子诧异不已道:“等?我等等谁?”

贺卫仙笑道:“等那蛇山妖孽自家把破绽露出。除此之外,我等还需求得一从未露面之人相助。”小张太子道:“便去求雷震子前辈,尚未露过面来。”贺卫仙笑道:“不可不可,此事若要求得雷震子前辈而来,那雷震子前辈一露面便知,那得那妖精上饵。”沈化龙笑道:“三弟心中恐是早有计较,要寻得谁来,早已腹内乾坤了。”贺卫仙道:“我自前往寻得那处想帮之人来,此处还需二哥为哨,四弟时时探听蛇山动静。”沈化龙林英麒皆点头称是,颇有领将令之风。

不知贺卫仙要去求得谁人来助,可破得蛇精阵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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