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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圣王天鹅本属候鸟,年年候鸟迁徙之时,便独自来至迁徙之路上查探,恐候鸟迁徙途中生得祸端。此时正值初春,冰雪消融,群鸟北飞之际,圣王天鹅便飞至候鸟迁徙路上守护,故而正好不在圣王山上。

雷震子小张太子一行踏云而起,行至圣王山来。但见得此山高十数丈,绵延百十里,多有纵横天下之势,直耸入云之躯。一行人贪看风景之时,只见得一群百姓,赶着羊,望此山处而来。小张太子道:“我等即知此山有妖,还应前去提醒一番,好叫百姓莫要误入歧途,羊入虎口。”雷震子道:“此事还需二弟三弟前去,大哥这副嘴脸,恐怕吓坏了百姓来。”刘吉礼遂下了齐云兽来,与小张太子一起往百姓处而来。

迎面来至百姓处,小张太子道:“列为乡亲莫要前行,我等兄弟听闻此山之中有妖怪为患,看列为往此处前来,故而相劝,莫要再往山中而行了。”不料那百姓中带头一人却道:“何来的妖怪?你二位乃是外乡人罢,这山中只有大王四个,却无妖怪,莫要听人闲语了。”一行人皆嗤笑小张太子刘吉礼,不听二人之言,拔步赶羊往山中而去。

小张太子刘吉礼大为不解,回返雷震子处道:“这百姓似是知晓山中情况,却说山中只有大王四个,并无妖怪,不知何解。”雷震子道:“菩萨所言岂能为虚?”贺卫仙道:“不如我等唤出土地,一问便知。”小张太子作了个捏法,将土地唤出。此法还是沈化龙所传,小张太子方才习得。

那土地得出土来,见得一众大神,连忙叩首道:“小神圣王山土地,叩见各位大仙。不知各位仙长唤小老儿何事?”小张太子道:“我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亲传弟子,人皆唤小张太子的便是。此位是我结义大哥,乃是昔日武王伐纣时期的大神雷震子是也。这一位乃是我结义三弟,名唤刘吉礼的习道之人。我等如今来至此间,有事问你一问。”那土地见状连忙道:“小神见过雷震子上仙,小张太子尊者,刘吉礼仙长。几位有言相问,小神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雷震子问道:“你这圣王山上可有妖魔为患?”土地连忙答道:“是有四个魔头,手下三十六个小妖,在此圣王山上为怪多时。”刘吉礼问道:“那为何有百姓不怕妖魔,反赶着羊群前去山里?”土地道:“这伙百姓乃是赶着羊群去山里卖与那妖精的。”雷震子小张太子刘吉礼听闻此言,宛若天方夜谭一般,皆齐声问道:“百姓卖与妖精?”土地停一响道:“几位大仙有所不知,此处圣王山上的妖精与别处不同。这圣王山上共计四个魔头,乃是圣王天鹅,圣王信天翁,乌角秃鹫精,鹤鸵精,手下三十六个小妖也均是飞禽带羽之辈。但这圣王天鹅非是寻常妖怪,下得令来叫这圣王山方圆百里秋毫不犯。若是求风拜雨,百姓便来请这圣王天鹅,与写钱财,明码标价,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丝毫不差的。这山上二魔头圣王信天翁好鱼,三魔头乌角秃鹫精好肉,乡里百姓便常有养鱼养羊的赶上山来贩卖,山上这伙魔头便以钱财来买,皆是实钱实价,从不压扣赊欠。这四魔头鹤鸵精好斗,为圣王天鹅所束,直将方圆百里的妖邪一扫而空,因此这方圆百里的百姓皆唤四个魔头为大王,更不以妖怪论。”

几人听闻皆心惊肉跳,不想这一方之地竟得妖精如此气候,在此间宛若地仙一般。小张太子问道:“这伙妖精势大,天庭岂能坐视不理?”土地道:“如何不理?只不过这伙魔头神通广大,天庭几番围剿皆铩羽而归。更得这圣王天鹅不杀一兵一将,生擒活捉后皆放归本阵,故而几番征讨下来,人人皆不真心出力,倒有心思输与魔头,故而久剿不下。”刘吉礼问道:“我听闻他这处有一神泉,得此宝在此,便无个觊觎的?”土地又道:“怎能没有,来往偷泉的皆为四魔头鹤鸵精生吃活剥了,但仍有人时不时偷上山来偷那神泉之水。”小张太子道:“此一项,便造了多少杀孽。”

刘吉礼问道:“听闻那圣王天鹅此时不在山中,却属是否?”土地道:“千真万确,不在山中。”刘吉礼又问道:“那其余三怪法力如何,可有甚法宝呼?”土地道:“圣王天鹅有四大法宝,厉害非凡。首位的便是这圣王泉,相传可以脱胎换骨,立地成仙。还有一个圣王印,打出来势如闪电,重如泰山,即便大罗金仙中了,也是轻则重伤重则送命。圣王天鹅还有一个圣王冠,戴在头上可放出霞光,将人一扫,便扫入冠中而去。一把圣王剑,削铁如泥,冷若冰霜,可腾空而起,飞去斩人首级。那二魔圣王信天翁相貌非凡,乃是一绝色美人,手持冷月弯刀,削到即亡。若遇大敌时化为法神,六臂使得六柄冷月弯刀来,空中只见得刀影,不消片刻,便是骨肉分离。那圣王信天翁还有一个宝葫芦,将葫芦盖掀起便放出冷气来,为那冷气所噬,转瞬间便为冰封。那三魔乌角秃鹫精,手持一柄毕燕挝,口中有气,凡与人交战,一口浊气喷出,其人自晕,任人摆布。那四魔乃是一个鹤鸵精,又像鹤来又像鸵,最是凶残,使得一柄开山斧,有万夫莫当之勇。”

雷震子听闻土地之言皱眉道:“按你所说,这一伙妖精并未伤天害理,我等骤然发难,岂不是无事生非?”土地连忙道:“上仙莫要如此想,若是上仙有力擒怪,还当出手相助,也好剿灭这一班魔头。”雷震子不解道:“这是为何?”土地道:“此乃是魔头蛊惑人心之法,尚且那圣王泉本是天生地长的灵物,怎能为妖怪霸占?”雷震子听此言,默默不语。

小张太子也劝道:“若是天不灭他,又唤我等如何?如今那大魔头不在山中,正好行事。”刘吉礼道:“三个魔头武艺皆是不惧,唯有那法宝葫芦,还是寻个法子除去为好。”林英麒道:“既是极寒之物,必怕火来,若是能偷来至此,为我一把神火,必烧得灰飞烟灭。”小张太子道:“既然如此,便偷来给英麒烧毁,也免得魔头害人。”刘吉礼道:“正是此言。”贺卫仙道:“我等既见得那百姓赶羊入山去卖,不如寻得些鱼来,也入山卖与魔头,寻得机会便来将葫芦偷来。”几人一番谋划,独雷震子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小张太子道:“我与守仁化龙英麒化作卖鱼百姓,身入圣王山,先除去葫芦。大哥与三弟师徒在此相候,见我等事成,便可齐来攻打妖精巢穴。”刘吉礼道:“二哥定要小心行事。”小张太子笑道:“不妨事的。”便引三人去准备一番。土地于身后目送小张太子离去,叩地拜道:“恭祝尊者马到功成,铲妖除魔,灭得大患。”

只见小张太子宫守仁贺卫仙林英麒四人皆换了衣装,不知何处寻得两个独轮车来,独轮车上各放一个硕大水桶,水桶里皆是鲜鱼,活蹦乱跳,美味无穷。小张太子宫守仁贺卫仙林英麒推上独轮车,一脚深来一脚浅,往圣王山深处行来。

只见得此山之中,云烟袅袅,雾气茫茫,四下里青松翠柏,半山腰里一片竹林竟绵延数里。往来土路皆有百姓平日里踩踏而出,倒是方便小张太子一行推车而入。渐渐入得圣王山主峰,只见路径之上有一鸭子精,手持一杆四明铲,拦住去路道:“你们那个乡的,来此何干?”小张太子连忙道:“我们兄弟四个乃是渔村百姓,特来卖鱼给大王,好换点钱币使使。”那鸭子精看了看桶内的鱼道:“这鱼倒是不错,难为你们了,推车随我来。”四人连忙推上车来,跟上鸭子精。

半途上,只见得那伙百姓皆望山下而去,手中皆拿着钱币,嬉笑连连,前时所赶的羊已然卖与妖精了。小张太子随鸭子精前往,行至一处,却是一个画眉精坐于当中,身边四只分别是松鸡精,雷鸟精,黑鸡精,斑尾鸡精。只见那画眉精展开纸笔,早有松鸡精来看鱼道:“鲜鱼十七条,十五文一条,总共二百五十五文。”画眉精道:“你们大老远来此,也不容易,便与你们二百六十文罢。”说罢,便提笔写在纸上。当下早有雷鸟精拾出二百六十文钱递与小张太子道:“你等拿好,少待便将车桶还你。”早有黑鸡精和斑尾鸡精将两个独轮车接过,推入内间去了。

不多时,便有黑鸡精和斑尾鸡精推独轮车而出,此时车上水桶已然是空桶一个了。小张太子几人连连道谢几声,便望回头路上而去。且行间,见左右无人,小张太子问道:“如今连那魔头尚未见得,如何偷得葫芦?”贺卫仙道:“太子莫急,先寻个隐秘处躲好。”几人见无人理会,便推车入得密林中去了,先寻得枯枝烂草把车桶盖住,再潜入丛林之中,将身藏好。贺卫仙道:“如今之计只好先等天黑,待天黑时分,我与四弟悄悄摸上妖洞,去找那宝除掉。太子与大哥在此接应,见得火起时,便来相助。”小张太子道:“只好如此。”

几人于山间隐匿,只待天黑。林英麒将神耳支起,去听妖精情形。贺卫仙寻得些野菜野果,与几人充饥。直至酉时,方见日头西去,天色渐昏。贺卫仙林英麒两人便告辞小张太子,向圣王山主峰进发。林英麒将耳支起,细听周边声响,待确定左右无人时,这才与贺卫仙行径而来。及至夜深时分,两人尚未摸到主峰之下。林英麒不禁感叹道:“若得二哥在此,那用我二人辛苦。”贺卫仙道:“论起藏踪觅径之法,恐怕天下也无几人有得二哥之能。”

两人正言间,忽见地下蹿出一个矮子来,林英麒耳尖,听得地下声响,早已守株待兔,一把将那矮子揪住,便要拳脚相加。只见那矮子轻声唤道:“莫打莫打,是小神。”林英麒将矮子拎起,借月光一看,竟是这圣王山土地,连忙松手将土地放下。土地笑道:“你等初来乍到,不识路径,如何行事,小神久居于此,特来引路。”贺卫仙林英麒齐道:“多谢土地相助。”

好个圣王山土地,果然谙熟路径,一路带贺卫仙林英麒绕开圣王山小妖把守的关隘,望主峰而来。三人行之匆匆,不多时已来道了那圣王信天翁的居所之外。贺卫仙往里偷瞄,却见那圣王信天翁身穿白色纱衣,生得花容月貌,冰肌玉骨,吹弹可破。只见那圣王信天翁端坐蒲团之上,闭目养神,贺卫仙也不知此时是睡是醒,连忙见头伸回。

林英麒轻声问道:“三哥,如何是好?”贺卫仙再探头去看道:“那葫芦在他腰间,我去偷来。若是他睡熟,便可偷来,若是他仍醒时,我便引他出洞追我,你且在一旁等候,在他出得洞时,便一把夺来。”林英麒连忙点头成是。

土地道:“若是夺不来时,便打在地上,我先于地下藏好,见你打落便拾来与你。”贺卫仙道:“这也使得。”土地便潜入土中去了。林英麒于洞旁伏好,贺卫仙蹑手蹑脚潜入洞中去了。

贺卫仙入得洞来,只见得昏昏月光之下,那圣王信天翁宛若白玉之躯一般,巍峨立于蒲团之上,腰间正挂着那个蓝色大漆的葫芦。来不及多想,贺卫仙将手伸去,一把正抓在葫芦之上,只觉葫芦上传来阵阵冷意,贺卫仙忙得一拽,直将那葫芦拽下,飞至于洞外。圣王信天翁猛地于梦中惊醒,见得贺卫仙大怒道:“何方鼠辈,敢在财狠食黑,净干些不大伶俐的勾当?”说罢一招手,那葫芦竟往回飞去。

林英麒见得葫芦飞回,心中大惊,也顾不得去拿那葫芦,壬的一张口,一股纯阳圣火喷出,至喷在那葫芦之上。那葫芦内中乃是至寒冷气,经这神火一烧,冷热交替,竟将一浑然天成的神宝炸裂开来,冷气散了一地。那冷气将林英麒神火冻住,又往林英麒处而来,林英麒没防备,躲闪不及,竟为这股冷气所覆,冻了个结结实实。贺卫仙扭头望见唬得魂不附体,连忙躲闪开来,却叫那洞口冻住,和圣王信天翁两个堵在洞中去了。

圣王信天翁笑道:“你那同伙为我冷气所噬,断没了性命。你也好言相告,本王便饶了你的性命来。”贺卫仙冷笑道:“邪魔外道,倒是以正道自居。我等铲妖除魔,何醉之有?”圣王信天翁笑道:“好笑好笑,俱是些狐媚猿攀,蝇营狗窃之辈,装的甚么大义。”正说间,只听得“砰砰”作响,有如地动山摇之势,几声响后,贺卫仙见得山洞之上凿出个大洞来,连忙由洞中跳出。圣王信天翁紧随其后。

待贺卫仙跳出洞来,这才发觉,是宫守仁持巨钺凿山成洞,方才救了贺卫仙来。不远处雷震子展开双翅,刘吉礼骑齐云兽,二人皆是拏风跃云而来,与小张太子汇于一处。圣王信天翁见得许多人来,不禁笑道:“我就说谅他两个宵小之辈,不敢如此造次,原来是身后有人撑腰。”小张太子道:“你等聚妖于此多年,早该料到有次一厄,如今我等兄弟齐聚前来讨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正说间,乌角秃鹫精和鹤鸵精也至此处,二妖分列圣王信天翁左右而立。

只见这乌角秃鹫精长得甚是丑陋,身形不大,手臂甚长,头上兀的一圈毛,毛间一个乌角。一个大鼻头,一张尖嘴,眼睛露凶光,一身乌黑短毛,持一柄毕燕挝来,阴森森望着众人。那鹤鸵精身形高大,头上无毛,脸下褶子皮却长出三寸来。浑身铁甲,脚踏登云靴,手持一柄开山斧来,雄赳赳,气昂昂。两位如此凶蛮之相,当中的圣王信天翁却使个十足的美人之相,只见他浑身雪白,貌美如花,更兼身体修长,竟有些异域之美。

乌角秃鹫精道:“尔等号称正道,却趁我大哥不在,偷袭我二姐,算得甚么正道?”小张太子笑道:“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伏猎兽骨尚还要隐在林间,斩妖除魔何必论得手段。”乌角秃鹫精笑道:“便依你之言,且看手段高低。”正要持毕燕挝来战,却见林英麒于冰封之中运得周身气力大吼一声,将神火自身上四溢而出,直把冰封破碎,抡方天画戟怒而腾起道:“不要命的妖精,敢冻你林爷爷,纳命来。”挥方天画戟,正好与乌角秃鹫精交战一处。

贺卫仙悄声喂宫守仁道:“早先土地有言,这乌角秃鹫精口中有浊气喷人,应是有毒之气,大哥可将四弟替下,莫叫四弟着了道。”宫守仁听了,跳起道:“你这妖精莫与我四弟交战,胆子大时,可敢与我对敌否?”那乌角秃鹫精见状笑道:“有何不敢。”见宫守仁五短身材不禁笑道:“便你这等侏儒,一挝便了当了你来。”便舍了林英麒,来战宫守仁。乍一交手,便觉那巨钺沉重,不禁慌乱了来。便将口一张,一口浊气喷来。不想宫守仁浑然不觉,仍挥巨钺来战,且还越战越勇。

鹤鸵精见乌角秃鹫精浊气未曾建功,撑开开山斧,高叫了声:“三哥,我来助你。”抡斧便来交战,早有林英麒持方天画戟接住厮杀。小张太子见圣王信天翁落了单,唤一声:“大哥三弟同上,务必拿了妖魔。”只见雷震子展开双翅,抡起黄金棍,小张太子脚踏水龙,挥动神龙游水枪,刘吉礼催起齐云兽,一手七星宝剑一手止瘟剑双剑来战,三个将圣王信天翁围在当中。圣王信天翁浑然不惧,显出法相来,六臂六手使开六柄冷月弯刀来,竟战得三兄弟不在下风。一根黄金棍,一柄神龙游水枪,两柄宝剑,迎着六柄冷月弯刀在月下正是一场好战。只见得天昏地也暗,云涌遮月牙。

林莽张大发也赶上前来,见得几人对战群妖,便问贺卫仙道:“我等相助何处?”贺卫仙道:“我等守住四方,去杀那三十六个小妖,勿要走脱一个,报信于圣王天鹅知晓。”林莽遂问道:“我三人如何守住四方来?”贺卫仙笑道:“自有人来相助。”正说间,只见圣王山土地率一众山神土地草神阴兵前来,总有一十三位。那土地道:“我等特来相助。”林莽张大发贺卫仙各领三神,四处守护,趁夜去杀那小妖。

圣王信天翁见得小妖为几人所屠,大怒道:“尔等小神猖狂,我家素来与尔等井水不犯河水,何故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土地笑道:“你们这伙妖怪势大,猖獗久矣。往先我等唯唯诺诺不敢与你们争锋,如今天神来剿,好叫你等妖孽也知晓厉害。”

趁圣王信天翁分神之际,刘吉礼将三清铃于怀中掏出,祭在空中。那三清铃遇风而动,发出阵阵铃声,圣王信天翁只觉耳内轰鸣声不已,踏不住云来,一个跟头跌翻,往地上倒落。小张太子见状,使水龙呼啸而至,一口咬住圣王信天翁的腿来。圣王信天翁为水龙咬住,回头举刀砍来之际,正值雷震子挥翅赶来,一黄金棒敲在圣王信天翁头上,直敲得脑浆四溅,一命呜呼了。

那乌角秃鹫精见了,心中大骇,本就处于下风,手中略慢了几分,正为宫守仁一钺铲下,正将个腰身一分为二,直做个上下两截来。鹤鸵精见了,逼退林英麒,望空便走,不防备贺卫仙使开锟鋘剑飞去,趁着夜幕,一剑正中鹤鸵精后心。鹤鸵精吃痛一慢,为林英麒追上一戟将首级摘下,作了个身首异处来。

林莽张大发及一众山神土地草神阴兵俱来报道,将各自斩获小妖汇于一处。却是角雉精,虹雉精,黑鹮精,白鹮精,黑鹤精,白鹤精,白鹭精,鹭鸶精,杜鹃精,喜鹊精,大山雀精,黄腹山雀精,长尾山雀精,燕雀精,麻雀精,水鸲精,画眉精,斑鸠精,雉鸡精,金鸡精,锦鸡精,红隼精,八哥精,四喜精,鸭子精,松鸡精,黑鸡精,斑尾鸡精,乌鸦精,戴胜精,麻鸭精,伯劳精,松鸦精,水鸡精,鸽鸡精。

林英麒将三个魔头并一众小妖的尸首汇于一处,一口神火喷上,直将这一众鸟身化为乌有。当下早有宫守仁贺卫仙把守要塞,雷震子小张太子刘吉礼三兄弟踏入主峰正殿之上,林莽张大发随行而至。只见这正殿之上朱红大漆书着四个大字,乃是“圣王大殿”。入得大殿而去,早见得正中供奉四魔头神像,雷震子见了大怒道:“好个妖魔,岂敢蛊惑人心。”一旁林莽张大发挥动兵刃,将四个神像砸得粉碎。

刘吉礼见得正殿有个后门,连忙招呼道:“大哥二哥,此处有门。”三人入得后门中去,乃是一个后园,那后园之中奇花异草无数,异香扑鼻。只见当中有一泉水,其水汩汩流淌,宛若仙乐奏响。刘吉礼道:“此泉想来便是圣王泉了。”雷震子道:“是与不是,试过便知。”便将身踏入泉水之中。

只见雷震子周身紫气笼罩,皮肤龟裂开来,直教个威风堂堂的好汉子,不禁也叫出声响来。那百灵鸟听闻雷震子嘶叫之声,不禁也飞入泉水之中,竟肉眼可见得以人形来。小张太子刘吉礼见得惊奇,欲来相救时,却见于泉内走出两人来。雷震子为圣王泉水所润,化得一高大美男来,百灵鸟却化作一娇小玲珑的美女来。

只见此时雷震子:

双目炯炯似火烧,一对剑眉显英才。

身高体阔浑男儿,重塑金身再皓白。

小张太子刘吉礼见得雷震子不复怪物之形,换以才俊之相,皆来贺喜道:“祝贺大哥得以重塑。”雷震子笑道:“此番机遇还全仗二弟三弟相助。”转身看向百灵鸟道:“你即以得了人形,便以雷云儿来成,如何?”那雷云儿生得面似桃花,娇小可人,如今一身绒羽化出黄色长衣,便是个羽化登仙的人儿。雷云儿见雷震子赐名,连忙拜谢道:“雷云儿多谢主人赐名。”但见雷震子身长二丈,雷云儿却只有四尺身高,与宫守仁一般,二人立于一处,却有天地相济之感。

雷震子道:“二弟三弟也可来此泉一泡,却有无尽好处。”刘吉礼道:“还是唤小弟二徒先来,复得人形为重。”小张太子也道:“使得使得,此乃林莽夙愿。”刘吉礼便唤林莽张大发道:“你二人速入此泉中,看看各自造化。”林莽张大发大喜,连忙一跃而起,凌空入得圣王泉中,却得个惨叫连连,比雷震子还要凄惨。

不多时,张大发已然出了泉来,却见他头上双角已去。张大发道:“启禀师父,小徒似有无尽气力。”雷震子笑道:“你可使我黄金棍来试。”张大发连忙道:“多谢大师伯。”竟能接过黄金棍来,于园内舞动,更觉非凡。林莽此时也应声而出,也得个俊美之容来,只是嘴却大些,脸却黑些。

刘吉礼笑道:“也好也好,比起前时美过万千。”林莽连忙叩谢道:“弟子多谢师父成全。也多谢大师伯,二师伯相助弟子了却心愿。”小张太子笑道:“如今我也与三弟走一遭罢。”刘吉礼应声道好,便与小张太子携手入得泉中。二人入得泉水之中,却无那般撕心裂肺之感,只觉这泉水温热入骨,倒让肌骨皆觉舒畅万分,更得身强体健,法力更胜从前。

待二人浴得几许,见天放晴,几人各持兵刃下得圣王山来。张大发将鹤鸵精的开山斧耍来只觉甚好,便将瘟癀昊天大帝所赠止瘟剑还与刘吉礼来。贺卫仙将口诀传于雷云儿,遂将那六柄冷月弯刀化为一柄,与雷云儿贴身收藏。那柄毕燕挝无人受用,小张太子便唤圣王山土地收好,几人食过些土地所备斋饭来,便下山寻路去了。

方才下得山来,只见得一人浑身雪白大袄,头戴紫金冠,手中两把日月宝刀,背上背一柄宝剑。只见那人剑眉虎眼,眸若清泉,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分明风度翩翩,果是长身玉立,明晃晃一副风流倜傥,亮晶晶一个傅粉何郎。只见那人踏云而至道:“几人可是由那圣王山而来?”贺卫仙眼中瞟向那人道:“不曾不曾,我等未曾听闻过此山之名。”那人笑道:“未曾听闻过此山之名,身上却有此山神泉之息,这是为何?”贺卫仙连忙施礼道:“阁下想必是错认了,我等不知阁下之言何意。”扯过小张太子,连忙便形。

那人于身后赶来道:“既未曾到过我圣王山,可曾见过我那可怜的二妹三弟四弟了?”小张太子等人听闻此言方才知晓,此人便是那圣王天鹅无疑。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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