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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子,小张太子,刘吉礼一行拜别四位菩萨,留于圣王殿内。刘吉礼问道:“二哥如何?可用小弟寻些药来与二哥敷上?”小张太子苦笑道:“我自犯了戒来,为师尊惩处,如何肯医得?此乃师尊打得,自然待其自愈,也好叫二哥我长长教训,莫要再犯。”雷震子道:“二弟你犯了酒戒,却也有我等之过。你佛门中人不似我等,自由闲散惯了,诸多约束不可不遵。日后我与三弟饮酒,你只以水代酒罢了。但你犯得其他戒律,还需克己自省,莫叫凡尘种种蒙了双眼,误了正果。”

小张太子道:“大哥教训的是。待我寻得化龙时,自然归于盱眙山面壁自省,届时却得有时日见不得大哥三弟了。”雷震子笑道:“无妨无妨,正果为大,我等弟兄怎好误人大道。你我兄弟相聚也不急于一时,日后相聚之时且还多嘞。”刘吉礼道:“我等合作一处去寻也同一人去寻一般,如此要寻到几时几刻方才寻得。不若我等兵分三路,若谁寻得了,再唤另两处的同来。”雷震子道:“此计甚好,只是如何报信,却要寻个法子。”贺卫仙笑道:“我有一发,可为报信之用。”雷震子小张太子齐叫道:“快快说来。”

贺卫仙道:“便是此草蚱蜢之法。”复将草蚱蜢做得两个道:“此两个草蚱蜢乃是我所做得,将其带在身上,若有报信之时,便可将其放出,自会寻得我来,带我前去你们放他之处。”雷震子见状笑道:“这个极佳,我等三处各寻一人来学,彼此交换,便可彼此通信也。”遂令雷云儿于贺卫仙处习此法,刘吉礼见状也唤张大发来学此法。

雷云儿甚是机灵,一时半刻便将此草蚱蜢之法习得。张大发却略显愚钝,为贺卫仙教过几回尚不能使得草蚱蜢得灵气而动。再由雷云儿教来,反复做得百十个,足足学得两个时辰方才习得此法。早有圣王山土地率一众山间精怪手捧素斋来至雷震子几人面前道:“乡野时蔬,还望几位仙长莫要嫌弃。”雷震子道:“有劳土地,我等几人只管饱腹,都可食得。”小张太子眼尖,见得那土地及一众精怪竟隐隐得仙体之躯,宛若泡过圣王泉得了些好处来,心中早有一动。几人及食过腹饱时,早有小张太子唤过宫守仁贺卫仙林英麒三人去往圣王泉处一泡,也各得淬体,好处不尽。

宫守仁贺卫仙林英麒皆谢小张太子道:“多谢太子,我等弟兄日后更应相助太子铲妖伏魔。”小张太子道:“何需言谢,你等且看。”便单手持神龙游水枪,施展大圣国师王菩萨所教之法,将那神龙游水枪化作神龙游水板来。只见小张太子望空中一祭,那板中发出一阵龙吟之声,兀得落了下来,正打在一块石头之上,将那一方巨石打得粉碎。贺卫仙连忙道:“太子又得神法,可喜可贺。”刘吉礼见了也道:“二哥如今功法更添得一样,却是百般变化于一身,使这神枪更显得神通来。”小张太子笑道:“全仗老祖与我师尊之佑。”

及张大发学成之时,贺卫仙雷云儿张大发各做得四只草蚱蜢,各分得他人之草蚱蜢两只,以备报信之用。圣王山下,雷震子小张太子刘吉礼依依惜别,兵分三路。正是雷震子带雷云儿一行,小张太子带宫守仁贺卫仙林英麒一行,刘吉礼带林莽张大发一行,三人各道“保重”,于东北西三路而去,找寻沈化龙。

刘吉礼携林莽张大发望东而去。刘吉礼笑问道:“林莽你如今复了人形,得与我等同行,可有甚感悟?”林莽道:“只是有些不大习惯,还想往黑暗中行去。”张大发笑道:“师兄这是久居蟒首之态,倒不习惯为人了。”林莽讪讪道:“非也非也,此乃我几百年的夙愿了,如今得偿所愿,甚是高兴得紧。”张大发讶异道:“师兄竟有几百年高龄了?”林莽道:“应是有千余年了,只记不得多少岁月了,几百年还是有得了。”张大发艳羡不已道:“真是天生仙骨,往常人活了百年便是高寿了,师弟不才,也才三十二岁,师兄竟得了这许多年的道行来。不知师父今年多少光景了,可有千年否?”刘吉礼笑道:“为师不才,尚还小你三岁。”张大发将双目瞪大,不可思议的看向刘吉礼道:“师父才二十九岁?”

刘吉礼笑道:“为师也是两年前才收了你师兄为徒的。”张大发不禁问道:“那师父如何得此等功法,真乃是天资聪慧,七窍玲珑。”刘吉礼笑道:“为师乃是祖上积德,遇得二哥庇佑。早先时候为师入得梦魇之中,为二哥小张太子所救。因我二哥不着僧袍,不剃光头,因为误认为道家弟子,因而学道。后来得二哥于道祖面前求得真经宝剑,故而才有了这一身道法。遇得二哥之前,降妖伏怪还多仗你大师兄之力。”张大发闻言,这才知晓来龙去脉。

三人有说有笑,逐渐入得一处。此处名唤柳桂园,方圆百里,多有柳树桂树,相传为仙人栽下,故而得名。那柳桂园处有一落凤坡,坡下有几户人家。三人正行直此间,见得此处一老婆婆正在一井口打水,刘吉礼连忙示意张大发去帮婆婆。张大发连忙几步跑去接过水桶道:“婆婆小心,我来帮你。”便将那桶接过,两个桶都为婆婆打满水来。刘吉礼将沈化龙的画像拿出问道:“婆婆借问一句,可曾见过此人?”那老婆婆擦一把眼,眯着眼看向那画像道:“是个男子?”刘吉礼笑道:“自然是个男子。”那婆婆连忙摆手:“不曾见过,未来此地。便是来了此地,断然也没命活的。”

刘吉礼不解道:“这是为何?”婆婆道:“此处往前乃是绝龙岭,那绝龙岭上有些蹊跷,常年路过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都传有妖精作祟。气数好的,倒有妇人孩童过得此岭,却无一个男子能过得此岭。故而这绝龙岭,又有人唤之为绝男岭。你们若是要寻人,还须早早返回而行,再往前行,皆断了性命来。”刘吉礼笑道:“婆婆,你见我穿的是甚?”老婆婆将刘吉礼从上打量到下,半响才说道:“穿的衣裳,穿的是甚。”刘吉礼气得好笑来,笑言道:“此乃道袍也。我非别人,乃是个道士,平日不会耕地织布,只会降妖除怪。这绝龙岭上若是有妖精作祟,残害行人,小道便前往一探,为此方除了这害。”婆婆急道:“呸呸呸,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张大发道:“婆婆莫要猜疑,此乃我师父刘吉礼,正是个厉害的道长。我二人皆是师父徒弟,这是我大师兄,我乃是二师弟,若是师父无能,焉能得我弟兄而拜?”婆婆笑道:“我老婆子没读过书,可也知晓一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滚滚皆为利往。和尚道士皆是欺名盗世之辈,我老婆子活了这许多年间,见过无数和尚道士,有钱赚时便一个个冒出头来,有妖除时,说的比唱的好听,可到头来,收钱比谁都快,跑路也比谁都快。我老太婆活了一世,也活得厌了,便是为妖精吃了也没甚,却没钱与你。”

刘吉礼这才明了,老婆婆所言在这,也不知从前为请人降妖被诓骗了多少钱来。刘吉礼苦笑道:“婆婆莫多说,贫道与他人不同,不收婆婆一文钱,自与婆婆降妖便是。”老婆婆看向刘吉礼半响,满目疑惑道:“不收钱却降妖,你这道士图个啥?”刘吉礼无奈笑道:“图个太平盛世,人间正道。”

刘吉礼本想婆婆听闻此言能够改观而视,不料婆婆却道:“说得好听,便是讲得天花乱坠,总也不如你降得妖魔来得实。”张大发摇摇头道:“此言多说无益,师父,我们前去山中灭了妖精来,自然见得。”刘吉礼摇头谈道:“只好如此,方能见得我等之心。”三人遂望绝龙岭而去。

老婆婆却拦住三人道:“莫逞强,反误了性命来。”刘吉礼苦叹道:“多谢婆婆好意,我等身怀奇法,自然无虞。”随即腾云而起,望绝龙岭而去。老婆婆见得三人驾云而去,连忙望空拜道:“原来是真神下凡,老婆子肉眼凡胎,不识真神,还望见谅。”

刘吉礼师徒三人行云而起,早来至绝龙岭下,却落了云头,徒步登山。刘吉礼道:“我等务必小心,莫要显露了踪迹,好叫妖怪警醒。”三人中早有林莽向前而行,刘吉礼紧随其后,张大发落于师父身侧。三人缓缓向山脚而行。

但见此处柳莺花燕,青山自居,便是刘吉礼也感叹道:“此地乃是绝佳一块风水宝地,若是除得妖魔,倒可为我师徒修行之所。”林莽道:“确是人间仙境,至灵至圣之地。”张大发见山脚下有一矮木,其木上多有一果,此果呈黑紫色,上有淡黄色斑点,于底色之上分外显眼。张大发将此果摘下,放至鼻下来闻,只觉得异香扑鼻,垂涎欲滴。张大发将此果放入口中咀嚼,只觉得鲜嫩多汁,分外香艳。张大发道:“此处有异果,鲜美多汁,师父师兄也来食些。”顺手又摘下两颗来,递与刘吉礼林莽二人。

刘吉礼回头来看,正见得此果,连忙问道:“你可食过此果了?”张大发道:“食过一颗,美味佳果。”刘吉礼听闻大惊道:“此果果上有七粒斑,故而人称七星果,也叫七星丹,却是剧毒无比之物。”刘吉礼正说间,张大发只觉腹痛难挡,连忙捂住蹲下时,已是大汗淋漓。刘吉礼见状连忙扶住张大发,谓林莽道:“快去寻得些人中黄,两头尖,戌腹米与金汁来。”便把袖内铜板拾出三十文与林莽。林莽见得如此,不敢大意,连忙拿过。刘吉礼道:“此四样多多益善,能买许多便买许多。”林莽道了声“晓得”,便连忙回转身来,驾云而去了。

刘吉礼谓张大发道:“大发莫怕,少时林莽回时,你便有得救了。”寻了一处平地,叫张大发躺下。不多时,只见林莽手提两个木桶而来道:“都在此了。”只见那桶中有隔板相隔,人中黄,两头尖,戌腹米,金汁几味药材不知是何,只觉臭气熏天,直叫人闻了便觉反胃不已。刘吉礼将挡板拿开,两桶药材皆汇于一处,寻了一根树枝来回搅拌,直把四味药材混作一处。

张大发闻见此味便觉心中犯恶,有气无力道:“师父,这是何药,怎得如此腥臭?”刘吉礼笑道:“莫管莫管,能医病的便是好药。”示意林莽将张大发扶好,一碗接一碗直将此桶中的臭药尽数灌在了张大发口中。张大发只觉腥臭难当,恶心不已,胃内犹如翻江倒海,再也忍受不住,身子一斜,大口大口的吐了出来。

林莽见状大惊失色道:“师弟把药都吐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刘吉礼笑道:“正要此举,方可建功。”便将膝跪地,搁在张大发腹下踮起,双手于张大发背上不住捶打,直教张大发吐了个干干净净。林莽见得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师父少歇,我来罢。”刘吉礼笑道:“此处用你不着,你可去寻得些清水而来与你师弟服下。”林莽复又驾云而去取水。

转眼间便有林莽将腰间葫芦盛满清水而归,此时张大发也吐过一番,刘吉礼便为张大发将水饮来。只见张大发复又吐过水一回,这才勉强饮下些许水来,却得个浑身瘫软无力,再行不得路,降不得妖。刘吉礼道:“你误食了这七星丹来,今日却降不得妖了。我等便悄然于此夜间一宿,明日再去降妖。”张大发道:“弟子嘴馋,误了大事,真是罪该万死,还望师父责罚。”刘吉礼笑道:“好生休养,明日多出力降妖便是。”

此处为张大发吐过一回,早已腥臭不已,正可谓是遗臭无穷,丑不可当。刘吉礼林莽便一左一右架住张大发去寻那过宿之地。三人却不敢望山上而走,只得绕山脚而行。正行间,却见得一茅屋,立于山脚之下。刘吉礼唤林莽扶住张大发,唤出七星宝剑持在手中,小心翼翼望此茅屋而去。正到得门外,便叫一声道:“此处可有人?我等师徒路径此处,还望借宿一宿。”见得无人应答,刘吉礼便以七星宝剑小心翼翼将门点开。只见那门吱嘎一声便开,刘吉礼朝内中望去,却是灰尘遍布,空无一人。

刘吉礼唤林莽扶张大发入得内来道:“此处废弃已久,想来应是无事。我等还需小心,待过了此宿,大发恢复了,明日再去降妖。”林莽将张大发扶至草床之上道:“师弟中毒待休,今夜便有我去守夜,师父与师弟安歇便是。”刘吉礼道:“也好也好,你去得半夜便可,半夜之时我再来替换与你。”林莽领命,连忙提起点钢枪,出得茅屋,藏于密林之中去了。

林莽藏于丛林之中,紧紧看向茅屋方向。忽而问到一股芳香,只见草丛之中跌落下来一个妙人。只见此人身着淡黄色纱袄,薄如蝉翼,透露出如温玉般的肌肤,一对美腿游曳在林莽眼前,于半空中将那圆圆来画。林莽只觉口中燥热难耐,三魂痴了四魂,七魄走了八魄。再朝上看来,只觉一对月牙般双眼,眼中月色明亮,照林莽射来。林莽痴痴傻傻,见得眼前之人宛若天仙,直把眼也呆了,目也直了,点钢枪也撇了,逍遥巾也扯了。

只见此女笑道:“如此良宵美景,公子一人伏在这树林间作甚?”林莽如痴如醉道:“与我师父作哨。”这女子复又一拽林莽衣襟,媚眼相看道:“你师父是何人?”林莽连忙道:“我师父叫刘吉礼,乃是一个修道之人。”那女子听闻是个修道之人,便笑道:“那公子你可也是个修道之人了?”林莽痴痴傻傻,只会作答,连忙道:“弟子愚钝,也不知修行多久,几百年还是上千年了。”那女闻听此言大喜,将口嘬去,吸得一口精元来,果然是精纯无比,果有千年道行。

只见林莽打了个寒颤,面上露出无比享受之容,那女子连吸几口精气,却是笑容满面道:“还是修道之人精气甚好,足以抵得上千八百人,我等有大运来了。”正言间,只见得两个黑影窜入茅屋之中。

一女脸若圆玉,肌似羊脂,一双柳叶眉,一对皓月眼,身穿褐色纱裙,便是这如花似玉的娇容,直教月里嫦娥也含羞。只见那女缠上张大发身上,芊芊玉指指在张大发嘴唇之上。张大发梦中骤醒,见得此般,只唬得三魂尽失,七魄俱亡,忍不住便张口望那女子脸上亲来。不想这口一张,一股臭气直熏在那女子口鼻之上,只呛得那女子好一阵咳嗽。那女不禁大怒道:“你这厮如此无礼,满嘴喷粪也敢来亲老娘。”撩开半边衣裳,直将肚子外露,却见得那肚子中有一洞,洞中喷出蛛丝来,那蛛丝遇风化网,直将张大发网住,悬挂在茅屋顶上。张大发猛地惊醒,大吃一惊,连忙挣扎着呼救道:“师父,救我。”

刘吉礼此时也张开眼来,正见得眼前一美女伏在面前。只见这美女身着绿衣,却是个赛天仙的身姿,长腿长脚却纤细无比。那脸俊冷无端,宛若冰霜,却一颦一簇直挂人心,叫人见得情不自禁顿生膜拜之情。那女子冷眼问道:“公子,我可美艳否?”却媚意丛生,直教刘吉礼心中难耐不已,不由自主道:“美艳无端,绝世妙人。”那女子望刘吉礼怀中一扑,随即朝刘吉礼喷一口香气,刘吉礼只觉飘飘欲仙。

那撒蛛丝的美人也一并凑来道:“姐姐,那个臭气熏天的,我可不要,不如我与姐姐共事一夫可好?”绿衣美人笑骂道:“你个骚浪蹄子,已然来了,还问我如何。”两个一左一右,躺在刘吉礼怀里,便去吸食刘吉礼的精元。不想刘吉礼怀中三清铃无端响起,两女猛地退后几步,只见刘吉礼幡然醒悟道:“好个妖精,险些着了你法。”一手提七星宝剑,一手提止瘟剑,双手使剑望两妖劈来。

那绿衣女妖使开两把反身刀,褐衣女妖使一杆四明铲,两个便在这茅草屋内与刘吉礼对上手来。刘吉礼以一敌二,浑然不惧,直将此茅屋打破,张大发跌入尘埃之中。刘吉礼与三个妖精打至空中,那褐衣女妖见两人联手尚敌不过刘吉礼,连忙喝道:“遇得敌手,二姐还不相助。”

那黄衣女妖吸食林莽精元正欲罢不能时,听闻空中传来此声,不由大怒道:“搅我好事,该当何罪。”便持一根托天三股叉来,飞至空中加入战圈之中。那林莽为女妖吸食精元许久,身下一空,便望地上一倒,再不复转醒过来。

刘吉礼为三人合围,浑然不惧道:“何方妖孽,如今贫道来此,还不束手就擒。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或许法外开恩,饶了你等性命。”黄衣女妖笑道:“好大的口气,似你这般道士,姑奶奶也不知吃了多少,你若求饶于我,姑奶奶法外开恩,吸了你的精元与你个痛快的,好叫你少受些罪可好?”刘吉礼怒道:“好个妖精,一派胡言。”左右宝剑抡开正对上三般兵刃来。

这刘吉礼自得了老祖所赠经书,法力更是日进千里,又得了圣王泉淬体,功力更胜往昔,两口宝剑对上三般兵刃竟是游刃有余,连连破开三人合围。那黄衣女妖忽而将裙摆撑开,刘吉礼见状连忙一避,侧开头念了声“红粉骷髅”,却不想那黄衣女妖裙摆之下伸出一条长尾来。那尾上带有倒钩,钩上淬有剧毒,望刘吉礼面门上一蛰。刘吉礼不曾提防,躲闪不及,正为那钩叮在面颊之上。

刘吉礼为那女妖叮伤,只觉面颊之上如火焚烧,撕心裂肺般疼痛自面上而来。当下刘吉礼便驾不得云来,只由云端落在山中。刘吉礼望见山中小溪,正在这夜中冷气逼人,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至溪边,把那冰冷溪水只顾望脸上泼来。那水浇在面上,刘吉礼却浑然不觉,仍觉面上如火炭般焦热难耐,不知不觉中,头昏目眩,神志不清了来。忽而望见那三个女妖也落在山间寻他,刘吉礼强打起十二分精神,深一脚浅一脚,望山深处而去。

刘吉礼正欲逃离三女妖追逐之中,忽而见得一山洞于面前,那山洞之中闪现火光,疑是有人在此。刘吉礼踉跄而去,入得洞中,只见得此洞甚是简陋,光秃秃一片壁石,内中一个石凳,两侧壁上各悬一个火把,火光随风摇曳,忽明忽暗。洞中得有两个绝世美女,皆是娇小妩媚,道不出的风情万种,一个身着黄衫,一个身穿花衣。刘吉礼见得二女问道:“你二人如何在此,不知这山中有妖作祟么?”

那黄衫女子身材娇小,于石凳之上立起身来道:“甚么妖作祟,你这老道莫要唬人。我姐妹二人路过,未曾见得妖怪,只见得这个山洞了。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你快出去,若是叫人看见我们两个黄花大闺女与你这老道共处一室,还叫我等如何见人?”刘吉礼见此女不信,连忙道:“贫道所说千真万确,你等便在此间安坐,贫道为你等守住洞门。”那花衣的女子却柔柔弱弱,不似矮个女子犀利,只见他起身道:“真有妖怪?还望道长救救我等。”那矮个女子笑道:“莫要信他,如何便有妖怪?若有妖怪,自有我来护你,何必劳烦于他?”花衣女子连忙挽住矮个女子之手道:“姐姐莫要如此说,道长也是好人。”矮个女子愠怒道:“好人,好人,世上皆是好人,唯你姐姐我来作那恶人。”

刘吉礼见二女争吵,哭笑不得,忽而闻见一阵异香,不觉自问道:“是何香气?竟如此蹊跷?”那花衣女子笑道:“道长莫怕,此乃是奴家的体香。”刘吉礼只觉头晕目眩,不受控的接了句道:“好香,好香。”便轰然倒地,再不能醒。

只见这两女凑近刘吉礼身来,将刘吉礼闻了又闻道:“这等道行精湛的精元竟便宜你我,尚在三位姐姐前享用一番。”两个缠绕刘吉礼身上,将那嘴在刘吉礼口鼻之上亲了又亲,吮了又吮,直把刘吉礼精元细细享用一番。这两女外加之前三女,便是这绝龙岭美人洞内的五个妖精。那穿绿衣的乃是个螳螂精,那穿淡黄色纱袄有尾能蛰的便是蝎子精,那能吐露蛛丝的便是蜘蛛精,这黄衫矮个的乃是黄蜂精,那身怀异香穿花衣的便是蝴蝶精。这五个妖精自打成精以来,便占了这绝龙岭,委身于美人洞中,五个妖精义结金兰,拜为异姓姐妹,把方圆几十里的男子尽数吸尽精元而亡,便有女子路过也成了赴胃之肴。

当下那蜘蛛精望见刘吉礼入了美人洞,笑道:“那道士误闯了美人洞,四妹五妹足以应付得来,只是这第一口精元倒便宜了这两个小妮子。”螳螂精道:“我等姐妹,勿分前后。如今这老道已是瓮中之鳖,我们还是先将那两个老道的徒弟擒来,免得作了漏网之鱼。”蝎子精笑道:“许久未见男子入得这方圆百里,如今一来便是这三个修仙习道的,真乃是久旱逢甘霖了。”蜘蛛精笑道:“那口臭的我可不要,五妹不嫌臭,还是与了五妹罢。”三个妖精打打闹闹复望这茅屋而来。

张大发早先在茅屋内见得茅草屋坍塌,自家埋在茅屋下之时,便暗中取出袖中的草蚱蜢,将四个草蚱蜢透过蛛网上的孔洞来,尽皆放了出去。那四个草蚱蜢于刘吉礼与三女妖交战之时,悄然消失于夜色之中,寻雷云儿与贺卫仙去也。

待三个女妖回返茅屋之时,那四个草蚱蜢早已远去多时。此时林莽尚处于昏睡之中,为蝎子精一把提起,张大发尚在茅屋废墟之下蛛网之内挣扎,为蜘蛛精扒开废墟连蛛网一同提起。二精怪立于螳螂精左右两侧,三个女怪拖拽林莽张大发望美人洞而来。

美人洞中,黄蜂精和蝴蝶精早听得洞外声响,停了吸食刘吉礼精元来,二女怪于洞口迎住三个女怪,五个女怪却汇于一处。螳螂精道:“如今我五姐妹得三个男子,却无法均分。各位妹妹可有好的分法?”蜘蛛精道:“大姐独享这老道便是,我与二姐共享此人,便将这蛛网内的与四妹五妹可好。”黄蜂精蝴蝶精已享得刘吉礼精元少许,也是无话可说,只得道:“便依三姐之言。”五个女妖各自分好三人,齐去吸食精元。

黄蜂精蝴蝶精将张大发制住,那张大发闻见蝴蝶精的异香,早已瘫软在地,浑身气力分毫不得,早已消逝于无形之中。黄蜂精待张口去吸,只呛得耳内生鸣,不满道:“此子口臭难挡,怪不得三姐分与我俩。”蝴蝶精无奈道:“谁叫你我最小,功力最弱。”只得复将那异香一股脑皆灌进了张大发口中,这才些许好闻来。

不知三人性命如何,雷震子与小张太子可曾知晓刘吉礼三人危难,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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