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军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唐浪的耳朵。
唐浪心里清楚,下一个被抓的,肯定就是自己了。趁现在纠察队还没有到来之前,还不快跑,还等何时?
唐浪打定主意,当晚就离开了路州,不知何往。
而赵遂和刘月婵,先后回到了晋阳。
这日,赵遂和刘月婵会面。赵遂先来一通客套话:“公主!此次路州之行,辛苦你了。”
“都是为巩固北汉江山而工作,作为北汉谍报机构的一号人物,赵队长也是够辛苦的。”
“彼此彼此。”能得到晋阳公主的肯定,赵遂的心里自然一百个好受。他询问起这次路州之行,所取得的成果,说:“见到唐浪,事情谈得怎么样?”
“如果颠覆路州成功,我许以唐浪为路州团练使,于军为副使,两人颇为心动。只是要一笔数目不小的启动资金。”
“数目多少?”
“开口要数万银子。”
赵遂听了,有些不服气,说:“这些人,真是狮子大开口。我们找他们合作,以为自己了不起,便飘飘然起来。”
“这些亡命之徒,就是这副德性。”
“如果是这样,即使我们收回了路州,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公主!你回来之后,向皇上汇报了吗?”
刘月婵摇了摇头,说:“还没有,准备明天早朝后,再向皇上汇报。”
“看皇上怎么说,我们是做不了主的。”赵遂说完,想到一个人来,又问:“听说公主带回一个人。有这回事吗?”
“有,”刘月婵点点头说,“没有他的帮助,也许今天赵队长就见不到我了。”
“噢!”赵遂感觉有些意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说罢,眼睛注视着她。
刘月婵摇了摇头,心有余悸地说:“当时,唐浪约我在郊外的桃花村胡富贵的家会面,本以为万无一失。不料,会面即将结束时,胡富贵慌慌张张的跑来说,这里已经被军营纠察队的人包围了。这下,我们可成了瓷中之鳖......”
“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
“多亏唐浪的这个亲戚。他家竟然事先挖有暗道,可直通村外。我们得以顺利逃脱。他说,我帮助了你们,纠察队绝对不会放过我的。这下,有家不能回了。我为了表示对他的感谢,便把他带回晋阳,准备跟皇上说说,赐他一块牧场。”
“看来,公主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我从小便熟读儒家经书,知道懂得感恩。”
刘月婵说完,似乎又想到什么事来,说:“赵队长!我们此次路州之行,应该是属于机密级别的。可路州方面,似乎知道我们要去那里,事先有所准备。‘桃花村事件’就是一个例子。我怀疑,你身边的人事先有人泄了密。”
“是嘛!”赵遂陷入了沉思。
“你回去有必要对你手下进行秘密调查,把泄密者揪出来,绳之以法。”
赵遂认可地点点头,说:“我该回去了,总部的事情一大堆,等我回去处理。”
回到谍报总部,赵遂觉得刘月婵的疑问很有道理,便仔细回想着当时在场的人。最后确定,姚遥的嫌疑最大。因为他是长期潜伏在汴京的谍报人员,谁敢保证,他不会被策反。说不定,布行出事后,他为了见舒心,又潜回汴京。这期间,被大宋的谍报机构抓获,之后,被策反做我们的内线。
想到这些,赵遂让关东秘密传唤姚遥。
姚遥听到传唤,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想,赵队长为什么要传唤我,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别多想了,到时见机行事。
他跟随关东来到谍报总部。此时,已是午夜时分了,大地静悄悄的,街上已见不到一个人。他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好像要对我进行审问。既然如此,慌神也没有用,只有淡定面对,视死如归。本来,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是提着脑袋过日子,过了今天,不知明天事。
果然,他们俩是要审问自己。姚遥假装糊涂,故意说:“队长!这个点了叫我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你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队长没头没脑的话,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姚遥故意这样说。
赵遂哼的一声,说:“演得真像,真不愧是谍报人员。不过,对于我这个老谍报人员来说,你还是嫩着点。”
“队长!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此时,关东插话说:“姚遥,队长告诉我们的路州秘密行动的时候,你是在场的。我没有冤枉你吧!”
“对!我是在场。但在场的有五个人。”
赵遂说:“我们此次的路州之行,是不是你泄的密?为什么纠察队好像知道我们要来似的,到处在抓我们。”
“队长!你可是冤枉我了。我对队长忠心耿耿,绝不会做泄密的事。”
“是嘛!”赵遂冷笑一声,说:“我们秘密排查,认定你泄密的嫌疑最大。”
姚遥哭丧着脸,说:“队长,你可不能冤枉好人。你怀疑我泄密,你可要拿出证据。”
“证据现在是没有,但有一天会有的。姚遥!在我们对你调查的这段时间,只有委屈你了。”
“队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真的不是我泄的密。”姚遥口口声声为自己辩护。
然而,欲加之罪,何泛无词。辩也是徒劳的。
姚遥被秘密关进“高级旅店”,从此,像人间蒸发似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再说,纠察队全部穿成便衣,在于军的带领下,突击搜捕唐浪。只可惜,来晚了一步。他和家眷都不知何往,人走房空。
后来,在于军的供认下,顺藤摸瓜,一下子抓获了几十个“路州浪子”的成员,彻底摧毁了这帮害群之马的嚣张气焰,还路州一派安宁。
慕容云护送任务已经完成。马忠派人护送舒心回槐花村。
这日,舒心准备起程。慕容云和欧阳燕前来送别。舒心拉着欧阳燕的手,久久不放,依依难舍。她眼含惜别的泪水,说:“欧阳姐姐,慕容大哥!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我们总会见面的。妹妹回到家里,要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来。这是你和姚遥的骨肉。世事难料,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孩子就是你们的全部希望。妹妹先走一步,过一段时间,姐姐要去接师父回家,也会到京城去。到时,一定去看望你。”
舒心听说,有些不明白,便问:“你的师父也在京城,他是干什么的?”
“不说,也许你不知道。我师父叫麻姑,以前中了赵遂的圈套,充当了间谍。有一次,潜伏到京城来,想窃取朝廷的军事机密,被当场抓获。关进了大牢。我师父为了重获新生,诚心悔改。被关了三年。三年已满,即将释放。”
“麻姑?”舒心小声叨念着,“好像有听说过。三年前,京城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原来,她就是你师父。”
站在旁边的慕容云说:“舒心!慕容云要回晋阳了,不能再送你到汴京,实在对不起。不过,如果有机会去汴京,一定去槐花村看望你。”
“一言为定。”
三个人同时伸手,压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