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韩遂用来压制张辽狼骑的齐射现在却成为了自家辅兵大队的催命符。
更为要命的是韩遂自己看不出来是哪里出的问题,他只是某名奇妙地看着自己的优势兵力竟然开始节节败退。
“为何会被反推?为何会被反推!”
韩遂尖叫着说到。
他的沉思被眼前的战局破坏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走出下一步棋,第一个意外就发生了。
“放箭,齐射他们,狠狠地打击他们的势头!”
韩遂开始疯狂地命令着自己麾下的传令官。
台上同立的阎行无奈地说到。
“不可,敌人已经接阵,且没有撤出的意思,再齐射只怕是我军前排会率先动摇崩溃!”
阎行劝言到。
韩遂陡然变色,本来张嘴就欲呵斥。
阎行虽然是韩遂的女婿,可这对翁婿的关系并不好。
韩遂拿他那个任性地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韩遂女儿嫁给阎行时,韩遂虽然奈何不了女儿,小肚鸡肠的他心里却是老大的不痛快。
阎行倒是很爱舔这个老丈人,不过韩遂很少给他好脸色。
当然韩遂还没有打到昏了神智的地步,他连连眨眼,左右余光四扫。
接着不断眨眼与点头。
“说的有道理,说的有道理。”
韩遂说到。
“大将军,他们的反冲锋不可能长久的,我听到外围营地已经有向着我们请示的号角了,要不你先避一避兵锋吧!敌军不过是哀兵之勇,又困在营寨,故而死战,放他们离开,再派遣精骑咬尾。敌军可破!”
阎行接着拱手说到。
“关键时刻还是自家人靠谱啊!”
韩遂在心里感叹到,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韩遂故意拿捏起了强调。
“不可避开,我若是避开了那像什么样子!我定要守住阵线!让压阵的八百重甲士上前!让弩手上前,帮助前面士兵后退。”
韩遂得到了阎行的分析,感觉自己又行了,当场就装了起来。
阎行意外地瞅了瞅韩遂,回应他的是韩遂锐利的目光。
“怎么?”
韩遂冷声到。
阎行连忙眼观鼻,鼻观心。
老神在在地应了声诺。
号角声再度吹响。
点将台上左右两侧八百手持斩马汉剑的重甲士下台。
同时韩遂的精锐骑兵四散开来,远离配合在一起的辅兵大队阵线,抛射箭枝骚扰狼骑。
辅兵由于混乱,韩遂下令是分批次向后方撤去,每每退下去一批辅兵,重甲士们就上前数步,接管阵线。
斩马重剑士弹压骚乱的士兵,同时拦截狼骑。
点将台正面地辅兵大队开始向前方突出,重甲斩马剑士也纷纷下台。
缓缓有了准备包围地迹象,可他们的阵线列的相对稳固,没有为了求速速包围而不顾一切地冲杀两侧。
同时,漫天地箭雨顿时就消散了,点将台上的弓箭手停止了齐射,只有哨楼上的弓箭手仍在射击狼骑。
点将台上精心设置好了的陡峭阶梯露了出来。
张辽为首的一行人看了直咂舌。
就算是张辽这种骑术高手也不可能在这么陡峭地台阶上全速冲锋,而这里还有严阵以待的斩马汉剑重甲士。
营救儿郎们目标已经达到了,敌军也在退却,既然直取韩遂首级事不可为,那便撤退吧。
“儿郎们!去陈仓!吃好喝好的!”
张辽吆喝一声,拔马便领军要走。
号手拔出了腰间的号角,撤退的号令硬是被他吹的威武雄壮。
“撤退?将军!不是我说,那些重甲士也害怕着呢!他们挡不住俺们的!完全可以再冲上一阵!将军,要不让俺带人再试着冲一次吧!”
一个下马骑兵杀得兴起,咧嘴说到。
张辽用环首刀轻轻地敲了下那名士兵的脑袋上的头盔。
“莫要胡来,都随我回去!”
而那名士兵有些扭捏,还准备张口说话。
“你不走算球,我反正断后时要毁坏右侧营寨的浮桥板,到时候你想跑都没地方跑!”
张辽瞅了瞅士兵,笑到。
士兵挠了挠脑袋,一脸尴尬,随后连忙走了。
狼骑们纷纷下马,将重伤地友军扶上战马,随后步行离开。
一路走来,竟然没有太多人敢于阻拦。
当然,箭枝再次呼啸杀来。
虽然又给了并州狼骑们造成了相当的杀伤,但同时也算帮狼骑们扫清了拦截地士兵。
毕竟这么近的距离,弓箭手们想抛射箭雨只能半满弦,真正能一下射死人的箭还算在少数。
而韩遂军准备拦截的士兵完全没有意志来躺这样的雷,反而让张辽一行人很是容易地就撤退了。
张辽一行人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准备冲出营寨。
张辽怜惜自己胯下建功立业的宝马,也还是下马步行起来,马儿在前面驮着伤员,后面一群人在箭雨中漫步。
是的,他们就是在箭雨中漫步。
“噗嗤!噗嗤!”
那是箭头没入人身上地声音。
可士兵们却不屑地看着点将台的方向。
“九原牛小二!到此一游!”
一个士兵哈哈大笑,冲着点将台处做起了鬼脸。
“阳曲张大胆!到此一游!”
“榆次刘关张!到此一游!”
众人吆喝起来,竭尽所能地羞辱敌人。
有人脱下裤子,往营寨内撒了泡尿。
那混账哆哆嗦嗦地抖完尿,连忙栓起了裤腰带,把家伙给藏好,坚决不给韩遂军弓箭手们操作的机会。
“马邑张辽!到此一游!”
张辽也不为难士兵,反而跟着一群赳赳武夫,没名堂地大喊到。
“欺人太甚啊!”
韩遂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阎行连忙拱手。
“敌军已经放松戒备,可令精锐骑兵出击!”
“啊行了行了,我还知晓这些!”
韩遂不耐烦地挥手,连忙下令骑兵追击。
“咚咚咚!”
鼓声吹奏。
没成想骑兵还未冲击,右侧营寨的浮桥板就燃烧起了火苗,虽然烧的缓慢,但火势再慢慢便大。
几个想要扑灭火焰地韩遂军士兵都被狼骑们一箭撂在地上。
“快快快!速去!速去!”
韩遂气急败坏地说到,他没想到张辽还留存有一部分引火之物。
“呜呜呜!”
号角凄凉。
韩遂和阎行面面相觑。
他们呢还没让鼓号手传令啊!怎么回事?
此刻,陈仓城门洞开。
守将亲自吹号,麾下士兵慢慢排开,向着前方接应。
韩遂等人终于辨别到了哪里来的号声。
顿时面色难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