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吃惊道:“我是苦主,不报案也算隐匿案情?”
县令却根本不回答,大袖一甩道:“来呀,将此子押入牢房,羁押几日再说!”
方晨一看,这是故意整他啊,他弄不清到底哪得罪这位了?莫非因为没有打点?
但现在可不是打点的时候,要不打出去?
可一瞅近二十条胳膊粗的水火棍,即使能打出去,也不容易,还会被扣上造反的罪名,于是乖乖被带到了后堂。
穿过一道道狭窄幽深的夹道后,被押入一座阴森森的砖砌建筑,入口处是一道铁栅栏门,门洞勉强能并行两人。
一进到里面,视线顿时暗了下来,浓浓的霉味夹杂着潮气,以及酸臭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方晨不禁捂住了口鼻。
“哼,小子,你可别嫌弃这里,日子长着呢。”
一个衙役讥笑着,推搡着方晨往里走。
转过两道弯后,一排排木栅栏隔开的牢房展现在眼前。
牢房与影视中看到的大同小异,都是一座大厅似的建筑中,用木栅栏隔成许多小间,只是栅栏间隙要比电视里的小的多。
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浓郁到了极点,方晨都担心自己被熏晕过去。
两旁牢房中人满为患,囚犯见到有新人过来,不少人立刻焕发出了精神。
“小子,犯什么事了?”
“哈哈,看他文绉绉的样子,肯定是勾引别人家小娘子了。”
“嘿,小子,皮囊不错啊!要不要某来照顾你?”
…
各种污言秽语陆续传来,两个衙役似乎早已习惯。
“就这里了,进去吧。”
两个衙役说着,将方晨推进了一间牢房,随即锁上了铁链。
下一刻,十六道残忍戏谑的目光聚焦而来,似乎将方晨当成了猎物。
“小子,过来!”
一个中等个头、骨架宽大、额头有一道斜长深疤的囚犯招了招手。
所有视线能及的囚犯都咧嘴笑着等着下一幕,想看看疤脸男怎么调教这个面相稚嫩的新人。
方晨根本没有理睬疤脸男,准备找个地方坐下。
牢房中的干草都被囚犯们抢光了,剩下一块地方是光秃秃的砖地板,积年累月下,被蹭得油光发亮。
方晨刚走到那里,一旁的囚犯立刻将脚伸了过来,同时用挑衅的目光瞅着他。
刀疤男见方晨将他当成了空气,顿时怒了,一指方晨道:“我田雄还没见过这么没规矩的,你们几个,去教教他规矩!”
伸脚的那个立刻准备起身,结果还没抬起屁股,就被方晨按住脑袋压了回去。
“好小子,竟敢先动手?给我狠狠打!”
老大都发火了,一帮小弟立刻挽起袖子争先恐后冲来,最前面两个伸手就抓方晨胳膊,看样子想将他控制住,再慢慢炮制。
方晨迎面冲了上去,伸出双掌,将两人拍得倒飞出去。
嘭嘭——
连撞带绊,顿时放倒四五个。
不等其他人回过神来,方晨一个箭步过去,两掌推在两人胸口,这两人也倒飞而出,撞在墙壁上滑了下来。
与其说是拍,更多像是推,是他担心收不住力将人打死,他现在力量太惊人了。
即使这样,被放倒的人仍挨得不轻,一个个呻吟着,半天爬不起来。
“好小子,看不出来,长得瘦瘦弱弱的,力气倒是不小。”
刀疤男不慌不忙地站起,握了握拳头,走到方晨几步之外站定,眼睛凶巴巴地盯着他。
“呀——”
对视片刻后,刀疤男挥起砂钵大的拳头照着方晨面部砸来。
方晨侧移一步轻松躲过,半转身刁住了对方手腕,另一只手往对方腋下一搭,一个抡摔将对方抛了出去。
嘭!
结结实实地摔了个仰面朝天。
方晨这时心中一动,这些不就是免费的陪练吗?
念头一起,看向众人的目光顿时泛起了绿光。
刀疤男被摔得不轻,方晨于是又换了个目标,就是刚才被他按脑袋的那个家伙。
“你干什么?我可没动手啊!”
那人顿时吓坏了,这位新来的也太凶残了吧?整整九个人,眨眼的工夫全放倒了,老大都没能走过一招,这么可怕的家伙肯定是重犯,为什么不单独关押呢?衙门这是借刀杀人吧?
方晨尽量做出人畜无害的表情,语气温和道:“你别怕,我只是让你帮个忙。”
那人战兢兢道:“什么忙?”
方晨说道:“先起来再说。”
“好,好。”
那人预感不妙,却又不敢拒绝,打着哆嗦站了起来,全身上下抖得像筛糠一样。
方晨坏笑一声,突然抓住对方肩头,先是微微一按,将对方压得弯下了腰;
再单膝跪地、肩扛对方腹部,将其摔了出去。
方晨满意地笑了笑,摔跤技一直没法练,这下有了陪练,可比后世训练用的假人好使多了,本来他没想着这么干,但谁让这些家伙先挑衅的?
这下倒是没摔多重,但却把对方吓得不轻,脸都快变成绿色了。
方晨摇了摇头,这个太弱了些。
见另一个家伙挣扎着坐起,方晨嘿嘿笑着走了过去,伸手将对方拽了起来。
在对方惊惧的目光中,突然转身弯腰,又是一个过肩摔,将其摔倒在地。
“跟他拼了!”
这一举动立刻犯了众怒,除了刚被摔倒的两个,其他人纷纷爬起再次扑来,拉胳膊、抱腿、抓脸、揪耳朵、抱腿,还有人试图掏蛋。
方晨退后一步,攻击纷纷落空;
侧身向右前方一个垫步,抓住一人的胳膊,将其抡了得横飞起来。
嘭嘭嘭——
其余人不及反应,便被同伴的身躯撞飞出去。
嘭!
方晨丢掉手中的“人形兵器”,伸手指了一圈:“一群弱鸡。”
这个词对本时空的人来说非常陌生,但却都懂了,个个恨得牙痒痒,还有力气的几个再次张牙舞爪地扑来。
片刻后又被放倒在地,这下能起来的也不起来了。
方晨却脸色一正,双手一拱,气死人不偿命道:“多谢诸位赐教。”
“我赐你NNGT!”
别人可以忍,刀疤男忍不了,要是单纯被虐了,认就也认了,谁让他技不如人,但士可杀不可辱,这样的嘲讽要是无动于衷,他以后还怎么混?
方晨淡淡说道:“勇气可嘉。”
说着避开对方踢过来的右脚,欺身上前抓住对方衣襟向后一倒,用体重将其拽得扑倒;
单脚抵住对方胸口,一个后滚翻动作,将其从头顶蹬了出去,又顺势起身;
又前移两步,再次抓住衣襟,肩抵对方腹部,半转身将其扛飞出去。
几次三番后,刀疤男白眼一翻,华丽丽地昏厥过去。
方晨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其他人,所及之处纷纷躲避不及。
方晨气出得差不多了,也失去了兴趣,于是找了个空处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后,囚犯们互相使了下眼色,蹑手蹑脚地想靠近。
方晨眼睛突然睁开,一帮人吓得连忙后退。
方晨呲牙笑道:“怎么?还想练练?”
“不敢,不敢,你误会了,我们想结识你。”
方晨笑道:“结识?可以,再打过一遍再说。”
说完后起身又是一顿虐,惨叫声、呻吟声再次响成一片。
不是他欺负人,这帮家伙既然想暗算他,就必须付出代价。
附近牢房的囚犯们早就惊呆了,同时又暗暗侥幸。
其中一个牢房内,趴在地上的麻三头皮直发凉,他们竟然抢过这么一个凶神?这要是关在一起,还不天天虐他?甚至不用亲自动手。
与之相比,方晨为什么进来,已经被他忽略了。
一个时辰后。
嘭!
刀疤男再次被摔了个大马趴。
“咳咳咳,小子,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要没完没了!”
方晨嘿嘿道:“谁让你们惹上我的?”
前者咬牙道:“这是牢房的规矩!”
方晨活动了一下手腕,点头道:“是得有规矩,但现在,得守我的规矩了。”
“呀——”
刀疤男倒也硬气,缓了一会后爬起,挥着拳头又过来了。
嘭!
方晨一个纤别,将其放翻在地。
别子摔、绊脚摔、抱腰摔…
将刀疤男虐了一遍又一遍。
“嘶——小子,你到底怎样才消停?”
刀疤男长吸一口冷气,咬牙切齿道。
方晨嘿嘿道:“等我打累了就消停了。”
刀疤男都绝望了,这小子已经摔了他们一个时辰了,仍脸不红气不喘,要等他累了,还不把他摔散架了?
“看你快受不住了,就先让你缓缓,谁让我心善呢?”
方晨靠着墙壁坐下,心说,这县令先是以莫须有罪名把他关进来,接下来又不管不问,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