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市集后,将所有鱼收入仓库,心中默念:“回收。”
“叮!检测到鲤鱼两条,草鱼三条,属纯天然饲料喂养,估价60元每千克,共5.5千克,合计330元,是否回收?”
“是!”
“叮!交易成功,用户当前余额为459元。”
“这么值钱?”
方晨顿时欣喜了一把。
再数数铜币,连同卖鱼的,加上交入城税剩下的两枚,总共剩下55枚。
这次出来一共带了八条鱼,按每条二十钱算,应得收入为160钱,扣去入城费5钱,再扣去摊税20钱,应该余135钱;扣去半斤盐需要的30钱,就只剩105枚了,再买上十斤梁米,花去50钱,理论上能节余55钱;
注意,这是假设成立的前提下,事实上,方晨今天只卖出三条鱼,而且没有一条买到二十文,卖鱼的收入实际为55钱,如果从这里面扣除入城税、出摊税,就剩30钱了,仅能买半斤盐,或者6斤梁米,如果让方晨选择,肯定大部分用来买米,盐几乎买不了多少。
怪不得出来时陆贵没给他钱,家中恐怕一个子都没了。
同样,家中有鱼塘,却不吃鱼也能理解了,别看今天捞了八条大鱼,但天天都捞的话,又能捞多久?现在又不比后世,有各种饲料催长、催熟,还有各种手段防病害。
江南百姓的生活大概都是这样吧?陆贵还有自己的田产和鱼塘,那些一无所有的佃农恐怕凄更惨。
比这更惨的是北方的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时刻面临着胡虏的杀戮甚至烹食,但方晨此时实在做不了什么,连自保都难。
收起思绪,找了个水沟,洗去满手的鱼血鱼鳞,在商城中买了一根十克的银条,价格61元,余额缩水至398元。
开始打算到当铺兑换的,但一想,当铺里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角色,肯定会砍下一半多,干脆直接用好了。
刚好想买身衣服,于是进了一家布庄。
伙计不禁直捂鼻子,方晨身上的鱼腥味太浓了。
“这位小郎君,你是再买布,还是买衣裳?”
方晨问道:“一件葛布衣裳得多少钱?”
“回小郎君,布衣最少得三百钱,最高有五百钱的。”
方晨不禁吸了口冷气,竟然这么贵。实际上,不是衣服贵,是他太穷。
他取出那根银条问道:“这位小哥,你看这个够吗?”
伙计接过后用牙咬了咬,顿时呸呸地吐唾沫。
“对不住啊,小郎君,这上面鱼腥味太重了,不过倒真是银子铸的,而且很精致,你怎么有这种好东西?”
方晨说道:“杀鱼时候,从鱼肚子里得到的。”
“嘿嘿,小郎君好运气,这根银条份量倒是够了,但我们店里没有精细的秤,称不了这么精贵的物事,所以抱歉了啊。”
说着又递了回来。
方晨讪笑着拱了拱手,出了布庄。
既然布店里化不开,就到米店试试吧,顺便解决另一个问题:他不知道当前的度衡量。
方晨以前喜欢看历史,历史事件、人物、年代都记得不少,但要他记住历朝历代的计量单位、汇率,那就难为他了,商城里也没有相关书籍资料,这恐怕是故意的。
到了一家粮肆,买了十斤梁米,费了些口舌,用银条付了账。
这根银条米铺给折算了5000钱,黑了他不少,但方晨也懒得计较了,化开就行。
1扣除买米花的50钱,还剩下4500钱,对他来说是一笔巨款了。虽然商城不能提现,但却可以用这个方式间接达到目的,算是一个漏洞。
只是他现在太弱小,这种操作不宜太频繁,否则小命有忧。
出来后找了个僻静巷子,将米收进仓库,并选择回收。
“叮!检测到绿色无公害稻米2.21千克,回收单价为5元每公斤,共计11元,是否回收?”
“否!”
假定粮商没有缺斤少两,那么当下一斤就等于后世221克,连半斤都不到?
方晨心中了然,花费2元在商城中买了250克散装粗盐,相当于当下的一斤还多点。
同时又吐槽了一把,在商城中,精盐每公斤是5元,粗盐是8元,后者单价比精盐贵三块。
取出55枚铜币,等回去后连同盐米一起交付,不是他小气,而是无法解释多出来的钱。
时间快到中午了,也该回去了,所谓找营生,只是出来的借口,身怀外挂,怎么可能给人打工?
就在这时,一道破锣般的嗓音传了过来:“小子,你的米袋子呢?”
方晨顿时一惊,循声看去,见是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年纪约有二十五六,穿着一身又脏又旧的布衣,脚蹬一双布靴,已经露出了脚趾头,两眼泛着凶光,看他的目光如同盯着猎物一般。
他二话不说,扭头就准备跑,不料对面又来了一个矮壮男子,年纪稍稍小点,打扮与前者差不多。
“兄弟,我就问句话,你慌什么?”
瘦男子说着,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方晨知道他遇上打劫的了,后背不禁直冒冷汗,无论穿越前后,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下意识就要叫喊,但两人显然不给他机会,一前一后猛然扑了过来。
方晨一急之下,侧身变腰,肩膀对着瘦子撞了过去,这个相对来说好对付些。
嘭!
方晨的右肩重重撞在瘦子胸前,将其撞得连退三四步;
正要上前补一脚,就感到气息一窒,是那个矮壮男子勒住了他的脖子。
“小子,还敢动手?”
这时,瘦男子也缓过劲来,骂咧咧地走到身前,攥起拳头准备往方晨腹部打。
嘭!
方晨手里突然出现了个甩棍,奋力抽打在瘦子颈侧,瘦子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下一刻,矮壮男子双臂一叫劲,使劲一扭,将方晨摔倒在地,甩棍顿时掉落地上。
对方好奇地瞅了一眼,腾出一只手就去捡,打算用在方晨身上。
方晨知道不是留手的时候,一咬牙下取出了折叠刀,对着矮壮男子臂弯处划了过去。
“啊——”
一道血光闪过,矮壮男子顿时松手,捂住肘窝惨叫起来,鲜血顺着指缝直流。
方晨乘机爬起,捡起甩棍对着胖子颈侧狠狠一抽。
对方晃了晃,惨叫声停止,却还没晕;
方晨见状又抽了一记,仍然没晕;
再抽!
扑通栽倒。
血真厚。
方晨收起甩棍、折叠刀,拍了拍身上土,只觉心脏跳得厉害。
对付两个市井混混都这么吃力,可真够废柴的,除了实力不足外,还因为不够果断,要是一开始就下狠手摞倒一个,肯定没这么狼狈,必须引以为戒。
将两个混混身上搜了搜,总共找到十一枚铜币,寥胜于无,压惊费都不够。
快速离开巷子,沿主街出了城,走了一段后,慢慢镇定下来,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人盯梢,还好,再没有出现。
方晨不禁猜测,刚才是怎么被贼盯上的?要么是布庄伙计泄露的,要么是买米时候被别人看到的。
就这么一丁点银子啊,至于吗?要么是那两个家伙穷疯了,要么是怀疑他身上还有更多银子,或者看他面生,抢多少算多少。
顺原路往回走,半个多时辰后到了解溪河口,取出米袋和装盐的小布袋,这才回到了篱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