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女追男如隔紗,男追女如隔山。李駿默自然也逃不過如此,也許是正如了那句話,你如果主動一點,那麽我們就會有故事。在女方不斷的攻勢下,李駿默也只好收了那個難纏的小妖精。‘
新春佳節時,正是李駿默的洞房花燭夜,就在李駿默還在春嬌含意臥春床之時。一年一度的農曆春節已經過去了。
新年之初,萬曆三十年的開頭,首要之事莫過於,發行借債卷,借撮資金建設原定的工廠,由於李駿默採用的是高息引資,所以錢莊和借債卷發行很是順利。
而當農曆三月份到來之時,兩隊商船在夜色的掩飾下,在戰船的護衛下駛離了,青島碼頭,一隊是開往南美洲的,一隊的目的地就是小琉球了,在開往小琉球的船隊里,還有一道命令,這道命令是給小琉球的守備大人,紀師爺的。/
早在倭國在輸掉了,討伐朝鮮的戰爭后,很快就結束了內部的政治內耗,進入了后幕府時代。大量服務于參戰各幕府派系的武士,就在一夜之間全部如枯葉之蝶,無人問津了。倭國用起了明朝的封關鎖國之策。所有貿易的船隻除大明王朝的貿易船,都只能在特定的港口辦理了貿易文件,才能在特定的港口經行貿易。行海商的叫這種貿易形式為朱赤印或叫朱印。
而其中大量失業的武士們,一些轉而低頭投奔勝利者德川,有的一些更是平然的收刀歸農。只有那些最不要命的,凶惡之徒會糾集眾人行海做那,殺伐的海盜。這些烏合之眾,常年時不時的在中國沿海,南洋,以及淡马锡(馬六甲)水域,以及印度洋實行掠奪,對來往的商船都構成了持續的威脅。也許殺伐之事對於他們而言,是一種毫無顧忌的享樂。所以他們會根據季節的更替來行動。夏季之時正是中國沿海地區兵力交替防務的時間,所以他們有時會,持續騷擾中國沿海的一些地區。冬季則南下去往南洋,去哪裏碰運氣。正是由於海盜的肆虐,南下的貿易航線很是兇險。商船們為了安全,都會給沿途的海盜們交上一定數量的銀子。美其名曰“過路費”。
而沿途海域之中,最大最有名的就有海南的鄭家,還有常出沒于呂宋島附近海域的日本浪人左衛門。更有常年在南洋經營了多年的半商半匪的原属于王直的海盜們。而其它大大小小的私掠船就多不勝數了,大明王朝海禁只在南方開了一個口,這一個口子,不但養肥了當地的官員,更養活了海上的眾多的海盜們。於是呼在中國沿海就有想發財去出海的說法。
前些年當葡萄牙人的東印度公司,佔據了屬於文萊蘇丹國的沙撈越的一個海灣,也就從那時起大明王朝的南洋貿易路線基本上已經,岌岌可危了。
對於這些番'人的穷凶極惡,紀師爺在這點上完全是同意的。因為基隆港自從在紀師爺手里修建起來后。每年都會有四五艘海盜船來到基隆港銷贓,對於番人的兇殘和暴虐這些見聞當然就成了,這些個海盜們的談資了。
當然對於他們的貨物,紀師爺一直是半價買入再全價倒賣回大陸的。這些浪蕩在海上的倭寇也好,大明人也好,還是番人也罷。紀師爺都不會去理睬。對於紀師爺來說,只要在他的地盤上,不管你是龍還是虫,你都的給我盤好了。對於那些不聽話的人而言。基隆港高高的桅杆上,風乾的屍體就是警示。集市上城鎮里巡邏的大明士兵就是他的底氣。
海盜們只要在海上掠奪到東西,都會消失一陳子,要嘛去一個小灣整修船只,或在某個私人港口賣掉貨物,再不就是會選某個地方湎溺荒淫,大度的揮霍。
在這個時代只有武力強大者,不要命的賭徒,還或者是健碩強大的海員,才能馳騁在大海之上從事貿易。
武勇號是這只船隊的旗艦,也是紀守備的座驾,雖然他不算的上是勇猛之人,然而,他卻是這隻船隊的話事'人。作為讀書人的他,最早的打算跟在李駿默身邊,好歹撈點銀子,讓自己和家人,可以活的體面一點而已。
可是不知道是啥原因,也許是天生的對於權力的渴望,也許是他原本就喜歡殺人吧!或許是因為其它的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
他居然在來到小琉球當治理者后,居然出奇的喜歡上小琉球了,這種感覺上的喜歡,讓他都感覺到吃驚。
然而出身讀書世家的他,生性就謹慎和低調。他每次出海,雖然也就是出海過兩三次罷了,但一點不妨礙他的謹慎。
每次船隊停泊修整,他都必須在聽見,商船的船錨撞擊海水時發出聲響,且在商船的水手們在岸邊或是在碼頭港口上拉緊纜繩后,他才敢松口氣。
爪哇国(蘇門答臘)的舊港正是紀師爺的船隊現在停泊的地方。在明朝時舊港和淡马锡就已經有大量的華人在這兩処地方定居生活了。舊港更是在明永乐三年就在當地設立有宣慰司進行治理了。宣慰使名叫施进卿,旧港不但土地肥沃,物產也十分富饶,有“一季种谷,三季收稻”的美名,更是南洋貿易的中心。但到了正统年间,爪哇岛上的“满者伯夷国”发兵攻打舊港。自从宣德年间,太监王景弘最后的下西洋活动之后,明朝朝廷已無力派大规模船队在东南亚游弋,自然也就0管不到旧港的事,當地的華人統治者势单力孤,无力抵御,于是,旧港就又成了满者伯夷国的属地。
當然對於現在的紀師爺來說,這些都是歷史了,沒必要在乎。他這次南下的主要目地是重新走一次鄭和下西洋的路線,打開小琉球的海上貿易路線。為後面的對南洋各國的大規模貿易打下基礎。他幷不知道李駿默的用意是為何。但一路踏波而行,所見所聞。對於他而言也是一種莫大的觸動,他放眼之處,處處是白銀呀!
舊港是他們這隻船隊,踏上回家之路的最後一個港口。第二清晨,他們的船隊將要滿載而歸,船頭將要向著小琉球的方向一路前行。他早已厭倦這种危機重重,又枯燥乏味的海上生活了。自從滿載著礦石,珠寶,白銀,香料,象牙等貨物離開阿拉伯海灣。
航行在印度洋水域上時,只要熱帶海洋那藍色的水面上閃現出一點帆影,他便有一種戰慄的感覺。他們的船隊沿途航行,每每靠岸,到處可以聽到關於海盜的故事。
骷髏號海盜船裝有四十門火炮,它的船長是一名,不知姓名的女海盜。人送稱呼“海閻王”她一路在南洋至阿拉伯海灣海域祭典沉船與屍體。海上流傳了太多她的傳說,她的殘暴無情,她的黑色幽默,還有她的狡猾。
在黃金海域,阿拉伯海灣海域,那艘炭黑色的海盜船,就像有一種必死咒語一樣。甚至對它許願都在當地成了一種流行。
紀師爺被這些流言與故事,攪拌的像得了癲病的鷄一樣,始終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於是他帶領自己的船隊,晝夜兼程以菱形編隊。在主流商業航線上,快速航行。好歹總算是提前到達了南海海域。即便是到達了南海,這裏也是一樣的孤寂。因為這時已經到了颱風的季節。
離開小琉球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原本白皙的他被這次南下的命令,搞成了非洲人一般。但最讓紀師爺始終縈繞這的是,大明王朝的美食與美女。這些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也許這就是他的思鄉吧!
一天早晨,頭船的瞭望塔發過來旗語說“他們發現了一個漂流的木板,上面有一個已經神志不清楚的番子。”
紀師爺立馬讓瞭望樓上的水手回話“立馬押解過來。”
少時,一條小艇駛來靠在了武勇號的旁邊。當這名俘虜被拉上船時,還一直大喊大叫,伸出來的舌頭干的像小黃魚一樣。淡水的滋潤和貼心的照顧很快就使他回復了強壯。此人白色人,紅頭髮,藍眼睛。雜亂無章又有些蓬鬆的頭髮,讓他看上去像魔鬼一般。
“他說他叫馬克布爾,是荷蘭人,他們的船是去葡萄牙人豪境(澳門的古稱)做貿易的,結果路上遇見颱風,在返回的路上又遇見海盜,他們的一艘船被海盜擊沉,他是那船上的唯一的倖存者,他已經在海上漂流了一個星期了。”翻譯員在紀師爺面前恭敬而嚴肅的說道。
此刻紀師爺心裏清楚,在几艘戰艦火炮的庇護下,海盜雖然一路上只敢尾隨跟蹤,不敢直接攻擊。然而作為一個謹慎而世故的人兒,他在聽完翻譯的話后也在仔細的打量這人。
“瘸子,我敢給你打賭,”船長對大副打趣的說道,“這個紅毛番子,嘴巴里就沒一句實在話。”
“我才沒那麽傻,和你這個睜眼瞎打賭呢!這里有誰會信他的這些鬼話”大副白了一眼船長后,不屑的回答道。
“船長,那你說說,這個紅毛番子,是什麼人,會不會是海盜。”圍在一邊看熱鬧的一個水手問道。
船長偏頭瞧一瞧這位水手,神秘的說道“那只有鬼知道了。”
船上紛擾的議論聲也沒轉移掉紀師爺的注意力。
此人身材魁梧,雖然一臉啦擦的鬍鬚,但目光炯炯有神。一點沒有海盜的戾氣也沒有商船上水手的那種市儈。而肩膀處那些常年累月摩擦而成的老繭,以及站立的姿勢。此人很大有可能是一名軍人。紀師爺一邊觀察一邊思考著。
“瘸子,先把此人關押起來,等回了家,再慢慢盤問,我還不信問不出個子卯寅丑來。”紀師爺突然臉色沉了下去,嚴肅的對船長說道。
“是,紀大人”船長一聽命令后,立馬回答到。
隨後在船上的兵卒們,立馬持槍而上,利索的給那名紅毛番子,帶上手銬腳鏈。幷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