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佳铭闪身进屋,那里到处是大烟的浓浓味道,再推开一扇门,是刀疤猫的弹药库和粮库,嘴里笑道:“就是这里。”
几个队员面面相觑,咧开嘴笑了:“大队长真神,竟然晓得这是他们的粮草弹药所在地。”
此时,外面枪声大作,几个队员急忙跑出门外,看到的是二当家的为了抢头把交椅,趁着刀疤猫不在家坐镇,先解决不听话的土匪,清江自卫队员看到土匪们互相残杀的场面,又折返回到土匪老巢,看到不慌不忙的大队长,嘴里也不敢说啥子。
杨佳铭一脸微笑,喊几个队员每人分别捡了三杆枪,扣动枪栓,试了一下,感觉不错,并命令道:“我们来个火上浇油。”
“大队长说得对,趁火打劫。”几个队员挎着枪往外走。
“搞哪样?慌慌张张出去。”杨佳铭看见他们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在屋里哭笑不得。
“去打他狗日的土匪。”
“放火烧了粮草。”杨佳铭手一挥,“让他们成为风箱里的耗子,进退两难,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队员们把几床棉絮撕得粉碎,扯掉布块揉一揉,在土匪专门吸大烟的油灯上,点燃了扔进堆满粮草的仓库里,顿时仓库里大火蔓延,黑烟滚滚。
“二当家,不好了。”土匪看到冒烟的内厅,急忙向二当家汇报。
“咋个无缘无故燃了起来,后院起火我还是第一次见。”二当家还在纳闷,“快进屋看个究竟。”
杨佳铭躲在门后,顺势绊倒土匪,一刀结果了他们。半晌没听到回声,二当家骂骂咧咧跨进屋,被杨佳铭一个擒拿按在地上,待到看清楚二当家的面庞,却惊得说不出话来。
正要互相问话,几个队员齐刷刷地端着枪,怒气冲冲地瞄准二当家的头。
“杨佳铭,你这小子,咋个是你?”二当家喊了一声。
众人莫名其妙地互相看了一下,心里直疑惑:难道大队长和土匪早就认识?
“大舅。”杨佳铭非常惊讶,想不到自己的大舅竟然成为了土匪,“咋搞上这些东西了?”
“啥东西?”此人正是杨佳铭的大舅赵文兴,曾经在杨佳铭阿妈赵英的葬礼上出现过,自从被巫娄响放蜘蛛咬过手指之后杳无音讯。
“您咋个抽上大烟了?”杨佳铭疑问道,慢慢地放开赵文兴的领口,“为啥子当上了土匪?”
队员们收下枪,站立在不远处,像松树一样挺立着。
“真是一言难尽啊。”赵文兴拍拍身上的尘土,拉杨佳铭到里屋坐下,开始讲述他的遭遇。
原来,赵文兴在那天回到家,疼痛难忍,想把手指剁掉又下不去手,听说洪江城有人会解毒,便一个人划小船顺流而下,一天一夜才能到达,被人家拉进烟馆,说此物可以减轻手指的痛苦,死马当活马医,竟然相信了,吸一两口之后慢慢上瘾,自此以后戒也戒不掉。
烟瘾戒不掉,手指也得不到治疗,赵文兴狠心剁掉中指递给烟馆老板,望着呆愣的烟馆老板,他哈哈大笑,扬长而去,却被人又重新带回烟馆。此次回到烟馆得到了老板的重用,你给我管理烟馆,谁要是欠了钱,讨回的钱二八分成。
渐渐地,赵文兴身边聚拢了一群小混混,整天吃喝玩乐,可是他的烟瘾越来越大,只得以卖养吸,抢人家生意,产生的矛盾日益尖锐,双方大打出手,对方死一人,赵文兴被官方通缉,只好带领几个手下上山为匪,流窜到香炉山一带,用三袋烟土作为交易,在刀疤猫手下坐第二把交椅。
可是,刀疤猫处处刁难赵文兴,始终指使他的亲信去山下打砸抢掠,并没分给他应得的财物,弄得赵文兴处处抬不起头。长期的怨愤化为仇恨,他们商议准备在农历六月十九日这天,把刀疤猫的手下收拾光光,自己当香炉山匪首。
杨佳铭智取香炉山的计划也在这一天,两人就这样在高高的山顶上相遇,不知道俩亲戚的心里是啥子滋味?
几个土匪从门外冲进来,看见了陌生人,大喊大叫:“快放开我们二当家的,要不然你们没有好果子吃?”
又有几个土匪跑进来,个个手忙脚乱:“这是咋个了,为啥子有如此多的陌生人。”
“乖乖的给我站到墙角去。”清江自卫队员端枪指着土匪。
经过这些人的咋咋呼呼,片刻后,赵文兴微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谁和你是一家人?”清江自卫队队员生气地说。
赵文兴走到几个队员面前,手指弹了弹枪杆:“枪子是不长眼的,别整天指着人,小心走火。”
杨佳铭察觉到了赵文兴的意思:“大舅,只要你不和人民对抗,我会和清江自卫队政委郝静同志商量,不追究你的罪责。”
“大舅?”几个土匪嘀嘀咕咕,竟然笑了起来,“真是一家人?”
“不许笑。”赵文兴厉色道,“再笑,老子敲掉你的狗头。”
“你们几个跟我老实点,纵使是亲戚,只要做了坏事,我不会放过你们,我告诉你们几个,我是霹雳狂刀杨佳铭,清江自卫队的大队长。”杨佳铭走到那些土匪跟前,给每个人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土匪个个敢怒不敢言,缩成一团,赵文兴尴尬地制止道:“他们从没有干啥子伤天害理的事情,而那些打砸抢的也是刀疤猫逼着干,不干命就没了,他们也是有苦衷的。”
“别人叫你去吃屎,你也去,是不是?”外面有人高声说,“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赵文兴转过身来,眼睛一眨不眨:“松泉,你小子也能对我吆五喝六了。”
来人正是杨松泉,他带领的一小分队已经把周边的土匪打趴下,迅速来跟杨佳铭汇合,也遇见赵文兴,他似乎不认识赵文兴,端详了片刻:“你咋晓得我叫松泉?”
“我是你大舅,你小的时候,我经常抱着你玩。”赵文兴马上套近乎,一脸的谄媚相。
“我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了。”松泉退缩一步说。
赵文兴尴尬地望着俩兄弟,不知道要说啥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