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是红妆隐匿在西域的人,伏龙山庄将精力都放在了蓝羽的身上,对安禄山并没有太多的资料,如今安禄山依靠剿灭蓝羽获得了李隆基的信任,无形中已经成为威胁唐庭的人,因此伏龙山庄必须要找到安禄山谋逆之举的确凿证据,才能主动出击。
张修掌握了安禄山私吞密藏的确凿证据之后,秘密来到了刘羡之的府邸和刘羡之商议。
对于钟离主动来找张修告知安禄山之事,刘羡之也有一些出乎意料,更多的是一种欣慰。
李琬、张修、郭子仪、李默的所作所为的确影响了钟离。
张修道:“安禄山现在手握十万精兵,获得了密藏,可以继续招兵买马,已经成为朝廷最大的威胁,目前的情况刻不容缓。”
“擒贼先擒王,先让安禄山和军队分离,令其单独进京,然后将其逮捕。”刘羡之沉思一阵,“两个月后是陛下的生辰千秋节,安禄山定然进京,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张修眉眼一凝,明白了刘羡之的意思,“也就是说,两个月后,彻底对红妆开战。”
刘羡之并没有否认,“陛下的生辰,京城戒备,边庭的防备也会上升一个等级,红妆不会选择在那个时候行动,既然这场决战迟早要来,我不会将这个时机交给他们来选择。”
张修凝视着刘羡之,“此事关系重大,安禄山现在深得陛下信任,边庭军事也要相应进行调整,你准备将此事告知陛下吗?”
刘羡之仰着头,穿过窗外稀疏的树枝望向湛蓝的晴空,许久,才将视慢慢的线收回来,“陛下终究还是陛下,此事我准备禀告陛下,只不过,我们必须最好万全准备。”
“万全准备?”
刘羡之侧过脸,“梦庭,请我们的贵客进来吧。”
屋门打开,一个头戴黑色平角幞头,身穿褐色袍杉的人。
崔梦庭将此人引进了屋内,便退出屋外,轻轻关上了门。
张修看见此人的时候,露出吃惊之色,“是陈将军。”
原来身穿褐色袍杉之人正是禁军首领,当朝二品羽林卫大将军陈玄礼。
陈玄礼和刘羡之相视了一眼,便向张修解释道:“刘大人有恩与我,当年我调任军中之后,刘大人为了避嫌便与我可以疏远,我明白刘大人用意,因此恪尽职守,有了今天的位置,虽然伏龙山庄被裁撤,但是我一直相信刘大人的为人,刘羡之给了我当年刘大人的如意,我便明白了一切,红妆并未完全铲除,任何人威胁到陛下,我定然要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当年刘幽求和陈玄礼都是追随李隆基起事的人,李隆基登基之后,刘幽求便刻意与功臣疏远了关系,并且告知陈玄礼,现在红妆未除,陈玄礼作为天子近臣定要保护好陛下,因此两人约定一明一暗保护李隆基,若有突发情况,刘幽求会展示自己的信物如意,陈玄礼可适时采取行动保护陛下安全。
刘羡之拿出了当年的信物,并且告知了安禄山获取密藏的证据,因此陈玄礼前来和商议对策。
“庄主忠君爱民,每一件事情都想着保护陛下。知道伏龙山庄被陛下裁撤,庄主也毫无怨言。”
这正是刘幽求伟大的地方。
“当年陛下狠心裁撤伏龙山庄的时候,我并没有向陛下建言过一句话。”陈玄礼想起了当年的历历往事,眼神中露出痛苦之色。
刘羡之道:“陈将军,你做的对,父亲和你约定一明一暗保护陛下,父亲走了,你一定要留下,你遵守了和父亲之间的约定。”
陈玄礼的眼神中蒙上了一层光,“不愧是刘幽求之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继承了刘大人的遗愿。”
“除了继承父亲的遗愿,我现在找到了自己的路。”
陈玄礼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似乎想起了我们年轻的时候,鲜衣怒马、追求正义的那些时光。”
当年陈玄礼追随临淄王李隆基起事,正是为了追求正义,而李隆基登基之后,那些跟随他的功臣一个一个获罪,令陈玄礼无比悲伤,当年的那颗追求正义的初心已经变成了杀伐决断的帝王之心。而刘羡之和张修的出现正是让陈玄礼看到了希望。
能够见到陈玄礼的机会并不多,刘羡之必须在今天晚上预见今后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陈将军,那个人已经出现,若其面见陛下,皇宫属于将军管辖,还清陈将军时刻关注此人动向。”
“你放心,皇宫中禁军分布严密,我定会盯紧他。最近,我也会加强禁军的巡察,不会让红妆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张修道:“有陈将军相助,对付红妆的胜算又多了一分。”
陈玄礼道:“刘羡之,张修你们的所作所为,我皆看在眼中,我相信有一条,天下人终究能够明白伏龙山庄的正义之心。”
三人惺惺相惜,以茶代酒,三人共饮。
肃州。
肃州刺史是张守珪麾下,安禄山早已经将其作为张守珪的同党逮捕。将张守珪的手下都以谋逆之罪逮捕之后,完成所为的“清党”之后,安禄山完全接管了河西兵权。
安禄山站在院中,手中握着一把剑,他将剑平握,眼睛看着剑尖。
安禄山移动脚步,手中的剑飘然挥出,剑光化作光影,他移动脚步,变换招式,身形舞动如飞。
史思明走进了院内,他看见安禄山正在舞剑,于是停住了脚步。
他安静的注视着,安禄山的剑招变得更快,更狠。史思明不禁微微皱起了眉,遂即脸上又恢复了常态。
安禄山最后一招长虹贯日直刺出去,身形突然静止,剑光消失。
安禄山将剑入鞘,运气调理后,转过身,看着史思明,“很久没有舞剑了,招式不免有点生疏。”
史思明道:“我发现大哥后几招变换得很快。”
安禄山点了点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之快吗?”
史思明等着他说下去。
安禄山看着史思明,“因为我急于使出最后一招长虹贯日,我一直认为若要打败别人,蓄势待发,全力一击,一招就已足够。”
史思明思忖一阵,“我明白,对付张守珪,一击必杀。”
安禄山冷笑一声,“他生怕有一天我会取代他的地位,因此处心积虑地排挤我,想置我于死地。”安禄山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可怕,“所以,我们只能出手。”
“军备一事怎么样了?”
“雄武城已经建立,兵匠已经召集,再过五日我们便可以制造兵器。”
安禄山在北庭召集突厥首领,在宴会上,安禄山悉数罪状,将首领就地斩杀,计划边境矛盾,突厥率军进攻,安禄山声称突厥屡范边关,建言加强军备,被李隆基批准,因此安禄山设立了雄武城,依靠密藏财力,开始铸造兵器,驯养战马。
安禄山拿着剑,“有了第一个张守珪,就有第二个,通知下去,时刻保持戒备,直到执行计划的那一天,我们不能让朝廷发现我们的任何把柄。”
史思明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