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
“开始界面居然不是虚空了。”
符轮登录，在开始界面左顾右盼。
——
“加点？”
上一个登宛所做的游戏中，自己是个剑修。所以这次就来换换胃口吧。
符轮把20个DNA点数全部加在了【精神】所在的双螺旋dna上。
【检测到dna点数耗尽，是否通过充值继续加点？】
“……否。”
果然，免费的东西是最贵的。
看到此情此景，符轮总是不禁想到自己的朋友萧然。为了一个角色，居然活活在一个游戏里氪了3发648资源点。
“……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去sbeam上买几个主机游戏？”
论逼格，论层次，这种手机游戏绝对比不了sbeam级别的。
“符轮啊，你不玩手机游戏，你不懂。有些人宁愿把钱花在这里，花在打赏主播上，也绝不会去买sbeam上的游戏。”
“……为什么？”在符轮看来，这种人不可理喻，花钱买受罪。
“因为，这就是中国畸形的游戏市场。”
……符轮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心斋？天赋技能啊，点上。名字？就叫‘深渊’吧。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因为刚开服，这个名字还没被注册。
“……嗯？”
符轮注意到，名字的下方空荡荡的空着一块，与背景相比意外的突兀，就好像原来这里有什么东西，却被删除了一样。
应该是原定的游戏功能做了改动，比如“性别”这一选项，防止人妖号。
——
“这电视有没有别的节目？”符轮拿起遥控器，试着切换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没有响应。
然后，他翻箱倒柜。把出生点摸的清清楚楚是一个玩家最基本的素质。
符轮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部手机，看了看，“居然还是■i■o牌子的。”
其他地方，便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新手装备都没有。
——
阅文宇宙中，古物市场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总有赌狗和那些获得鉴定金手指的人来这里碰运气，还总能碰到。
符轮对这里是没有兴趣的。买个青花瓷的花瓶，又贵又易碎，还不如来个不锈钢盆实在。
但胜在时间多，自然要搜剿每一个角落。
“这位少年！我看你骨骼惊奇，我这里有一本吐纳法……等等，别走啊！”在一处阴暗的街角，一个乞丐见到自己，眼睛发光，直接拖住了自己的腿。
“……不要。”新的骗局罢了。都2334年了，谁还信大街上的乞丐是什么远古战神转世？都是假的，是特技，很黑（指黑心），很油（指书籍），duang（指被打脸的声音）的一下。
……等等。
符轮试着放空自己，达到上个游戏中【坐忘无我】那种效果。
他隐约感觉到了，那本书中，似乎有与神识相近的力量在跳动着。
“……多少钱，我要了。”符轮改口道。
——
“呜呜呜呜！我剑瞳家族终于能找到合适的传人了！”
那老乞丐啃着自己给的绯玉丸①，一边哭一边介绍起剑瞳家族的血脉。
——
①一种肉感极佳，外貌似火红玉石的食物，十分火爆。
——
剑瞳家族的祖先是一位伟大的魔术师，留下了许多遗产。只可惜后人不知为何，就是学不会魔术，便逐渐没落到上街乞讨的程度。
“对了，祖先还交给我一副单片眼镜，说给有缘人戴上！”老乞丐从一旁的砖缝里取来一副看上去很像塑料质感的单片眼镜。
“啊，这……”符轮抖了抖上面的灰尘，说服自己勉强戴上试试，“我觉得我没必要dai……”
符轮的右眼透过单片眼镜，看见了这个世界中万物的灵。像是一个个绿色的逗号般。
以及，本来在游戏中应该出现的属性面板。
符轮拿起了一块砖。若是平时，是不会显示任何信息的，但现在——
【平凡的-砖头】
然后，他看了看老乞丐
【姓名:剑瞳穷-人类】
……名字里带一个穷字也是绝了。
“……谢谢。”符轮把单片眼镜牢牢固定在了右眼，“对了，你们先祖的名字是？”
“他名叫剑瞳——”老乞丐正欲开口，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脸色发青，然后两眼一黑——
他好久没吃这么多肉，吃的太猛，噎死了。
“……”符轮无言。
——
正常人的灵都是绿色的，生病的则是黄色的。值得一提的是，玩家的灵普遍比npc大点，而有些npc的灵魂已经沾染上部分红色。
【xxx-人类……？】
人类的后边，加上了问号。
不过还好，只是绿色上沾了一点红。接下来去百货公司——
符轮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一个看上去像是玩家的人，正坐在长椅上悠闲地看着报纸。而他的灵，不仅比其他玩家大了数倍，红色的侵蚀也超过了一半。
“……来一份报纸。”
符轮向旁边报亭的老爷爷递上一张买绯玉丸后找零的资源点纸币。
然后，假装对报纸上的内容烂熟于胸，坐在长椅的另一侧，向那人搭话道:
“你看见了吧？”
“嗯？”那人把视线从报刊移开。而符轮的灵性在这数秒之内瞥见了那报纸上的内容，告诉他:那报刊上是有游戏论坛的存在的。
“报刊上的论坛。”
——
将好友位骗到了手。
符轮朝商场走去。一方面，他需要采购些许物资。另一方面，他要为自己的计划所做准备。
在这么多年以来，符轮一直有一个习惯。一定不要对自己抱有太高的期望，一切事情以最坏做打算。换而言之，随时准备撕票。
每次考试，便使劲想办法给自己估低分。
若是对自己有更高的期望，那结果出来，若是达不到自己的期望，务必会感到失落。
但对自己并无期望，却取得了意外的好成绩，那必定会感到高兴。
贪心不足蛇吞象，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多谢惠顾！请问您是否需要额外加钱换购……”热情的收银员推荐道。
“不了，谢谢。”符轮戴着单片眼镜，拖着一车的绑好的压缩食品与清水离去。
值得一提的是，那堆物资里，还有许多袋面粉，以及几桶食用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