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崇祯身后的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的士兵以及龙卫营将士,齐声发出怒吼。
承天门外的百姓听到宫内将士呼喊着明帝国年轻的天子,个个兴奋无比,也跟着一起吼了起来。
“陛下!陛下!”
宫内宫外的山呼海啸,令静坐在广场上的官员再也无法镇定,胆小的已经瘫在地上。
“诸位,你们听到了吗?”
崇祯缓缓地站了起来,以胜利者的姿态张开了双臂,接受着明帝国子民对他的拥戴。
“无论是东林党,还是阉党,抑或是勋贵,你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崇祯一边说,一边缓步向前,在百官的面前停下。
居高临下地俯视脸色惨白的钱谦益、浑身颤抖的朱纯臣,一字一字地道:“而朕将君临天下!”
斩钉截铁的声音如同波纹一样,一圈一圈地在广场上荡开,回声不断地震荡着所有敢挑战皇权的臣子的心神。
身后的将士们听到天子强势的宣言,再次高呼“陛下万岁!”
内阁成员和六部官员赶到时,护驾的士兵让开了道路。
黄立极来到崇祯面前,弯腰拱手道:“请陛下责罚不臣!”
后面的百官齐齐弯腰拱手道:“请陛下责罚不臣!”
处于人群中中央的崇祯,伸手虚扶黄立极。
“首辅,你做得很好。朕欣之,慰之!”
“卢九德,让承天门外的百姓进来。
朕要让他们看看,朕是否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是!”
卢九德感觉浑身的血液在沸腾,身为皇帝的近侍,正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东林党和勋贵敢于紫禁城中胁迫天子,简直就是在找死,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乱臣贼子撕碎。
卢九德快步走到承天门,嘶吼着将陛下的旨意传给门外的百姓。
“陛下万岁!”
人群再次爆发欢呼。
皇宫一向只有王公大臣才能进入,平头百姓别说进去,即使在门外多望两眼都会被侍卫抓起来拷问。
陛下如今宣他们进去,正是认同他们聚集的举止。
在卢九德的带领,百姓们穿过承天门,穿过午门,来到广场上。
他们终于见到了明帝国年轻的君主,他如同一把标枪一样伫立在广场中央。
“臣黄立极。”
“臣张维贤。”
大明的百官之首和勋贵之首同时出列,跪于地上。
“请陛下诛杀不臣。”
“请陛下诛杀不臣!”
后面的将士和百姓反应过来后,也全部跪拜于地上。
经历前朝党争的肆虐,大明的官员、百姓和军队在天子的号令下聚集,第一次正式发出他们的心声。
朱纯臣望着汹涌的人潮,难以置信。
泥腿子怎么可以踏足皇宫,泥腿子们怎敢妄议勋贵的生死。
崇祯手一挥,锦衣卫和龙卫营将这些乱臣包围起来。
“不教而诛,是为虐!
教而不化,诛之,谓之王道!
朕为天子,当教化万民。
朕可以饶他们一死,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将士们,把他们押下去。”
将士们把东林党人和勋贵们拎起来,押着他们往旁边的仁智殿走去。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广场上,大明的官僚率先高呼,然后所有的人都高呼起来。
他们既为天子有雷霆霹雳的手段感到震惊,又为天子慈悲的胸怀所折服。
孙承宗望着欢乐的人群,激动地对徐光启道。
“子先,想不到陛下是如此克制。
大明有此君主,是大明的福气,也是臣子的福气。
我等早晚执鞭随蹬,死亦甘心!”
徐光启点了点头,“陛下施政越发老到了,你我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广场上的人群逐渐散去,百姓们在禁卫的引导下出了承天门。
望着肃穆的皇宫,百姓们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仍在回味着陛下威压众臣。
崇祯刚刚让锦衣卫把这些乱臣押下去,并非代表着不追究。
如果当场格杀,只会引起其他官员的勿伤同类之心,自己也会落得刻薄寡恩的名声。
乾清宫内,有了崇祯的坐镇,一道道诏书用印后迅速发出去。
东林党的三位带头人—钱谦益、王守履、钱元慤被剥去官职,贬为庶人,即刻遣返原籍,并抄家充公。
东林党余人都被勒令缴纳不等额罚款,并附加廷杖三十的责罚。
成国公朱纯臣、魏国公徐弘基、定国公徐希等几位勋贵因不守祖训,胆敢与文官联合践踏皇权的尊严。
几位勋贵身上的官职和爵位都被剥夺,锦衣卫即时抄家。
全副武装的锦衣卫、龙卫营将士轰轰烈烈地开出承天门,前往勋贵的府上进行抄家。
当锦衣卫指挥使在仁智殿向众人宣读崇祯的最终处罚时,内心崩溃的勋贵跌足大喊。
本以为随众可以逼迫陛下,没想到最后反而把祖传的爵位弄丢了。
钱谦益看着混乱场面,不由得苦笑。
陛下好慎密的心思啊,先是通过赶走魏忠贤,令东林党人失去了往日的谨慎,助长了自大的心。
京营的改革,又激起那些吃空饷的勋贵的不满。
彻底掌握龙卫营后,又将开征商税的风声放出来。
陷阱已经挖好,就等东林党和勋贵们往里跳了。
陛下才十七岁,手段就如此高明,此次输得不冤啊。
骆养性望着眼前这群哭爹喊娘的人,呸了一口说:“也就陛下仁慈,放尔等一条生路。
依本指挥使看,将尔等全部抄家灭族都不为过。
如今能捡回一条狗命,且祸不及妻儿,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一群不思皇恩的狗东西。”
说完,转身就出了仁智殿。
“陛下,要不先歇一下吧。”
看到崇祯用手轻揉眉心,一旁的王承恩低声道。
“不必了,王大伴,吩咐御膳房送些吃食过来吧,给各位内阁大臣都来一份吧。”
崇祯看了眼正在处理公文的内阁成员道。
抄家的诏令已下发,唯恐有人趁机作乱,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对勋贵的抄家,这样才能把影响降到最低。
文渊阁与乾清宫并不相近,如果文书来回传送,则需耗费不少时间。
为保证能及时沟通,崇祯让内阁的成员到乾清宫内处理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