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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原本以为姐姐只是受了一点伤,没想到袖子掀开,整条手臂都缠满了布带,上面还有不少干涸的血迹。

这得是多长的伤口啊。

看来昨天的那场刺杀,姐姐也在现场。

少女银牙紧咬,要搁平时,这个男人两只手就别想要了。

可不知为何,自己对上少年担忧而清澈的目光,自己的心中竟然没有半点愤怒,反而多了几分亲切之感。

奶奶心疼地看着孙女缠满布带的手臂,轻轻将孙女搂住:

“阿禾,你怎么伤成这样?你受苦了,原谅奶奶,给奶奶一个补偿你的机会,不然奶奶我死不瞑目。”

宁远轻轻把姐姐的衣袖拉回原位:

“姐姐,我现在会赚钱了,很快就能将你赎回来。到时给你买房买衣服,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面对这种危险……”

宁远用尽浑身解数,给姐姐描绘着崭新的未来。

直到他看见姐姐慢慢流下眼泪,僵硬地伸手抱住奶奶,听着姐姐低声叫了一声“奶奶”,他才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

不枉自己前前后后付出那么多的努力,总算圆满地帮奶奶找回了孙女。

哦,不对。还差把姐姐赎出来,不过这只是小问题,赚钱而已,轻轻松松。

“姐姐,你能跟管事的请个假吗?我和奶奶想带你回家看看。”

奶奶也是目光期待地看向孙女,她有好多话想对孙女说。

姐姐低头思索了一会,点点头:“好,你们等我一下。”

她说完,转身走向十几米外的那群女孩。

“小姐小姐,大刀取来了,刚刚那个男人是哪只狗爪碰的你?”

“我看到了,两只狗爪都碰了。”

“小姐,让我来,我这就去把他两只狗爪都剁了。”

少女没好气地看着她们:

“行了,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先回去,刚才的事你们谁也不许说出去,包括我二哥。”

几个女孩看着小姐转身离开,面面相觑。

“小姐难道要去外面再剁了那个男人?”

“那要不要提醒小姐,她忘了带上大刀。”

关家大门前。

蒯俊等几个世家子弟还没离去。

“门卫,你去告诉关三娘,今天不见到她安然无恙,我们是不会走的。”

“蒯大哥,我就佩服你这股韧劲。”

“就是,女人把夫婿想像得再美好,到了年龄,还不是该嫁人就嫁人。大哥你多表现表现,准能抱得美人归。”

“蒯大哥,加把劲,关三娘一定会被大哥的真诚打动的。”

这时,一个公子哥匆匆跑了过来:

“蒯大哥,刚刚我去解手的时候,好像看到侧门外,关三娘跟一个男的在拉拉扯扯。就是刚刚站在咱们后面的那个男人。”

众人相视一眼,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蒯大哥这样的贵公子摆在面前,你说关三娘跟一个穷酸男人在拉拉扯扯?我情愿相信天上会掉金子。”

“关三娘那么高的眼光,那么傲的性子。你说的,你自己信吗?一定是你眼花看错了。”

来报信的公子哥挠了挠头,捂了捂自己的腰子:

难道是我最近运动太多,眼花了?

大街上。

宁远把自己的蓑衣斗笠让给了姐姐,选了一条更近的路回家。

顺便还在聊天群里,避开麋芳,单独给黄、马两家留言:

“我已经找到姐姐,一切顺利!感谢大家的帮助。——宁远”

路过昨天的蓑衣摊,他就被人喊住了。

“宁远,”堂姑们从竹棚里跑出来,“你昨天究竟是怎么卖的?怎么我们一早上才卖出去六具?”

“宁远,你来帮我们卖一下……”

“这是谁?”姐姐疑惑地看着那几个将弟弟围住的中年妇女。

奶奶低声给孙女讲着当年的往事:“这些人是你堂姑,当初就是她们见死不救,你娘逼不得已……”

“你弟弟赚钱,她们死缠烂打地买下你弟弟的摊子,却没有远儿那样的聪明刻苦,活该她们卖不出去。”

聪明?刻苦?

姐姐微微侧目打量着身边的弟弟,再看着低声下气恳求的堂亲们,对这个刚刚相认的弟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宁远看了一下竹棚,果然一个客人都没有,看来昨天转手出去是正确的。

他假装思考了一下:“同样是下雨天,同样的摊子,要说有什么区别,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点,我是一个人,你们是五个人。”

宁远一脸失望地看着这几个堂亲:

“早就跟你们说过,你们要齐心,别相互扯后腿。一模一样的摊子,你们五个人一起,反不如我当初一个人。”

他摇着头,转身带着奶奶和姐姐离开,丝毫不理会堂亲们的哀求挽留。

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堂姑们相互责骂的声音。

“都怪你,懒得像头猪,只会坐在那里看着,我说什么你还都要顶嘴反驳。你走,别在这扯我们的后腿。”

“是你自己,懂又不懂,还喜欢瞎指挥。你看看你自己,你有卖出去一具吗?要滚也是你滚。”

宁远在心里摇头冷笑,一份生意,却足足有五个面和心不和的负责人,不失败才怪。

宁远一路上给姐姐买了许多东西,想给姐姐留下个好印象。

可到了家门口,宁远才发现,这一路上反而是姐姐买了更多的礼物,送给奶奶和他。

宁远身上挂满了姐姐买给他们的大包小包,差点连柴门都挤不进去。

“嗒嗒嗒”

他刚挤过家门,身后就传来马车声。

“宁远!”

车子刚停稳,马秉就跳下来,急切地问到:“听说你找到姐姐了,我专门来看看,人呢人呢?”

宁远腾不出手来,只能用下巴朝屋内指了指:“在厅堂里,我姐姐现在的名字叫关禾,你自己去看吧,我得去把身上的东西放一下,重死我了。”

他又朝厅堂里喊了一声:“姐姐,我有个新交的朋友,叫马秉,他想见见你。”

宁远说完,自顾自地朝偏房走去。

嘴上说的是礼物太重,其实是自己把蓑衣让给了姐姐,他是淋雨回来的,得赶紧去换套干的衣裳。

马秉朝奶奶行礼问了声好,就蹦蹦跳跳地朝着宁远的姐姐跑过去。

“关禾姐姐,我是宁远的朋友……咦,姐姐,你干嘛一直背对着我呀。”

姐姐无奈地转过身,掀开头顶的斗笠,她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遇到熟人。

马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两只眼睛瞪得快裂开,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你、你、你……你是宁远的姐姐?”

姐姐没好气地应了句:“对,我就是宁远的姐姐关禾。”

马秉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是自己进门的方式不对?你是宁远的姐姐关禾?那我昨晚见到的是谁?

姐姐看了眼正在朝他们走来的奶奶,俯身在马秉的耳边低语:“老夫人年事已高,你给我小心说话,不然我的大刀可不长眼。”

奶奶走过来疑惑地看着两人:“你们认识?”

姐姐点点头,弯起月牙眼,笑眯眯地看向马秉:“我是关家小姐的婢子,和他见过面的。马秉,我说得对吧?”

马秉艰难地咽着口水,憋了半天,眼中的精光忽然开始闪烁起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耶!

“对对对,姐姐说的很对,她就是关三娘身边的婢子。”

马秉笑嘻嘻地说完,满眼期待地望向偏房内的宁远。

果然,宁远的身上总是有好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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