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觉得自己是个仿生人是件挺不错的事情。
夜里去义体诊所上班从晚上5点一直上到早晨7点，下班了就充点电帮上野永太清理附近的瘪犊子。
如果她现在是个普通的人类躯体，肯定经不住这么007的折腾。但是她现在是个只需要无线充电的仿生人，这点工作量只能说是开胃菜。
两份工作她上手速度都很快，平时无缝切换更是不在话下。
帮上野永太解决了附近不少棘手的小帮派，她也和武士帮的人拉近了些关系。
虽然她也只是和其中的几个人比较熟，但这并不妨碍她打探情报。
从帕克那里听说武士帮是一个个分散的小团体后，季宁一直以为上野永太就是23区北部的小头目。
但是上野永太说，他只负责红街这一块地的武士帮，他连个小头目都算不上。
在他之上，还有其他的头领。
武士帮的规模比她想得要更大。尽管是这样，武士帮里几个跟她关系还不错的成员都说武士帮在23区也就算是个一般的大帮派。
23区最大最强的帮派是走私集团的下属帮派，背后有航运公司给他们撑腰。
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时，季宁还有些不信，但是那几个和她关系不错的人甚至能一一列举出证据，甚至还说这基本上就是23区的常识——别惹走私的家伙。
季宁不想相信也必须得相信了。
虽然早就猜到15区锁区是因为她，但是从别人口中再次得到验证，依旧感到毛骨悚然。
和走私集团穿一条裤子的航运公司，为了不让公众知晓锁区的真正原因，把自己的利益共同体推了出去，她都能想象到那些位高权重的老东西会怎样跳脚。
时间真是越来越紧迫了，她必须尽快离开新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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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街的某栋矮楼中，季宁悄声潜入房间内，瞟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家伙。这人头戴着超梦观看设备，浑身以极快地频率抖动着，呼吸沉重。
这个状态自然是发现不了房间里还摸进来了两个陌生面孔。
季宁停顿半秒，脚步放轻，站到这人身后，双手用力一拧，这人就没了呼吸。
“这个先不杀也没事吧。”跟她一起来的武士帮成员是个代号叫“拉面”的男人，他看着沙发上的尸体多嘴说了一句。
“你能肯定他会一直看超梦？”季宁冷冷反问道。
拉面明白季宁的意思，立刻不说话了。
季宁看了眼拉面头盔下露出的几缕亚麻色发丝，移开视线往门口走去。
武士帮虽然叫武士帮，但什么肤色的人都收。
各种种族和文化的大融合，让她不太适应。比如她身边的这位拉面同志，她依旧很难对着他那张极具西方特色的面孔叫出“拉面”这个代号。
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过后，两人又继续朝着的大楼深处走去。
因为这次来的人只有三人，其中一个黑客在车内给他们提供实时情报，季宁这次都尽量采用暗杀的策略。在不惊动敌方的情况下，挨个解决这里的所有人。
人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季宁确认被她掐着脖子的这人也彻底死掉，正准备撤离。
身后的拉面突然叫住她，季宁垂下枪口回头。
“探测结果不是说这栋楼里总共有32个吗？我数了下尸体怎么不太对？”
季宁把枪口重新抬起，皱着眉头：“你数到多少个了？”
“31。”
话音刚落，墙角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两人立刻对着黑暗中开了几枪。
从声音来判断，应该是什么也没击中。
季宁和拉面对视一眼，一步一步往那片黑暗中走去。
就在这时，黑暗中亮起两排猩红的亮点，那亮点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两人冲过来。
季宁下意识后撤半步，退到光亮处。亮点越来越近，光线也照到了亮点的身上，光虽然微弱但也足够看清那是个姑且可以称之为“人”的东西。
那人整张脸上什么五官也没有，只有两排冒着红光的枪管，左臂像是烧焦的黑色且残缺不全，剩下的右臂也是个炮弹管。
季宁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个什么。
人？
人形兵器？
是什么不重要，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对他们有威胁。
所以她快速眨眼，时间放慢，她对准这人胸口射击。一时间，枪声轰鸣，弹壳在火光中弹出，落地时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金属声。
从季宁开枪到这人倒地，整个过程不超过5秒。
拉面手中渗出冷汗，他只来得及射了几枪，这尸体的胸口就被彻底洞穿，他有些畏惧地看了眼身侧的少女。
头盔上被溅上血沫残渣，季宁抬手抹掉，她补了两枪，确认彻底死透了，这才抱着枪大步离开。
然而，两人都没注意到，在那被开了个大洞的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生长出来。
今天的活收工结账后，季宁查看自己账上的余额，深深叹了口气。
自己忙忙碌碌奔波了一周，为数不多的开销也都是花在旅馆的住宿费和廉价更换的衣物上。
到现在，她也只存下六万联邦币。
看似是很多，但距离她想要的数额还差得远。
她暂时摸不到进入黑市的方法，还是趁机从帕克那里打听来的——有关新港之外其他地方身份卡的价格。
身份卡这个东西果然很贵，价格差距也很大。
如果只是想要离开新港，至少也要花一两百万。
如果贪心点，想去那种完全被联邦政府管辖、毫无性命之忧、环境优美宜居的地方，还需要伪造到全套的靠谱个人信息，整个流程的费用算下来最高可达一个亿。
季宁听到的时候，面部表情完全僵住，双手撑住台面，好险没当场晕过去。
一个亿！当牛做马地打工打到死，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吧！
果然，在这个世界上，穷人是活不下去的。
就连帕克也说：“23区是个挣钱的好地方，却不是个长期居住的好地方。”他还劝季宁攒够钱之后，可以考虑趁早搬去其他区。
季宁本以为像帕克这样在23区呆了很久，甚至事业还算不错的小老板不会轻易离开23区，但是帕克说等他攒够钱，他也会离开23区。
季宁琢磨着，那帕克想去的地方一定很贵吧。
她倒是不想去那么贵的地方。
最主要的问题是，她根本攒不到那么多钱。
攒够一两百万对她来说都不是件容易事。
按照一周挣六万这个速度，想要攒够一两百万，也要个一年半载的。
可是她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更何况，她目前的收入大部分来源于武士帮的生意，但是帮抢地盘这样的活不可能天天有。
现在这段时间是因为他们帮派急着要抢地盘，扩大武士帮在红街的势力，自己才能有这么好的挣钱机会。等地盘争得差不多了，那她就失业了。
她必须另寻出路，寻找其他来钱快的兼职。
对此，她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计划。
雇佣兵是23区最缺的，也是最不缺的。
如果说她能接触雇佣兵，或者直接找到靠谱的中间人，只要自己的实力够强，就不用担忧没有活干、没有钱挣。
现在摆在她眼前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接触他们。
要知道，帕克的诊所虽然经常有雇佣兵光顾，但是她根本找不到机会和他们搭话。那些人干脆利落，进门就直奔手术室，她就是想说话也没机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