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9日,维护局。
杰斯里奥和安河彩难得聚在一起。
他们已经完成了除集体射击部,共同社和聚会部之外所有社团的初步调查。
杰斯里奥神采奕奕,他在和投资社主管们的交流中收益颇丰,他大幅度调整了自己的资产结构配置。
他为刚刚到达办公室的安河彩倒了杯茶。
“集体射击部和共同社都不好对付,你选一个负责吧。”
安河彩喝了口茶,口中的苦涩让他的神智清醒了不少。
他回答道:
“共同社。”
杰斯里奥露出微笑,他靠在沙发上,赞同安河彩的选择:
“集体射击部虽然在这次帮派打击中受损严重,但我也不建议你选择这个,他们在回光城的势力盘根错节。”
“而共同社不同,根据调查员们的报告,共同社主要的重心在皇大陆的东海岸,对回光城来说,他们也是外人。”
安河彩笑道:
“这不就更加说明共同社的嫌疑了吗?外逃的职业者能逃到哪里?东海岸绝对是一个好选择。”
杰斯里奥拉开抽屉,拿出打火机,和一卷烟。
点火,深吸一口,他露出享受的表情。
安河彩微微皱眉,安黎家打开办公室朝东的窗户,新鲜的空气将房间里积蓄已久的旧空气换走。
杰斯里奥晃了晃打火机:
“要不要来一口,年轻人要勇于尝试新事物。”
安河彩摇头加摆手:
“这和慢性毒药没有区别,我可看过那些研究论文。”
杰斯里奥不屑地吸了一大口,吐出两圈烟圈。
“副作用只存在于理论中,大部分的副作用等我们三十岁后也不一定会发作。”
“我不止想活三四十岁,我想去未来看看。”
“你想冬眠?也是一种选择。”
杰斯里奥挑了挑眉,他现在的岁数和克里斯特所长类似,而他接收过专业的医疗延寿流程的身体比克里斯特要年轻不少。
他对冬眠没有期许。
“冬眠有什么好,躺在冷冻的休眠舱里前往未来,抛下自己的家族,积累的财富和势力,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
说完后,他看了看安河彩:
“你的性子也像,说不定很适合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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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区,城区边缘,一处偏僻的平层棚户房中。
一位身穿灰色衬衫,戴着眼镜的金发男人和身着相同服饰的红发女士被几个突然闯入的赏金猎人制服。
赏金猎人的头领抓起男人的头发,贴着他的脸哈哈大笑。
“终于抓住你们了!五万世界币,还有那里的三万,发财了。”
其余几位赏金猎人也很兴奋,他们抓住的两人是在通缉名单前列的银火帮高层,身价数万世界币。
他们经过几天的追踪和不算严密的计划,终于趁着他们不备,埋伏并制服了他们。
在赏金猎人界有一个永恒的难题,怎么样在不杀死目标的情况下制服目标。
因为死亡后化为微粒的性质,即使真的杀死了目标,大部分雇主都不会承认。
这也间接导致了雇凶杀人产业的式微。
因为雇主无法确认杀手是否完成目标。
只有职业者才有职业结晶作为证明,而职业结晶牵扯众多,每一颗职业结晶都被复制者,各类国际组织,以及巨型公司持续控制。
男人被绑住双手双脚,扔在墙角。
他冷静地向头领说出条件:
“我可以付双倍的价格买我们自由,怎么样?”
头领对男人的条件很感兴趣,他本身就是为了钱而来,既然可以获得更多,何乐而不为。
他掰着手指:
“五万世界币加上三万世界币总共八万世界币,你说两倍......十六万世界币。”
男人点头。
头领让组员们搬来一把凳子,亲自扶着男人上座。
他舔了舔嘴唇,被即将拿到的巨款迷昏了眼。
“你怎么给我十六万世界币?”
男人回答:
“我在银行里有钱,我可以把存折给你。”
“存折在哪里?你会不会骗我?”
“一手交钱一手放人,我怎么保证你拿到钱后不把我们交给维护所。”
头领摆出架势,威胁道:“先给我钱,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们送到警员手里。”
身为银火帮高层,头领的这种架势见得多了,他丝毫不畏惧,平静地说道:
“我们坦诚一点为好,以前都是我这样对别人,即使现在我落在你手里,也不会被这种小伎俩吓到。”
头领见不管用,耸耸肩,转头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向男人:
“你说怎么办?没有见到钱前你们别想离开这里一步。”
男人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坐的更加舒适。
他说了一个地址。
“去这里,我的一个下属在12号,你和他约定时间地点,到时候交易。”
头领怀疑道:
“我不相信帮派,万一你骗我呢?”
男人叹了口气,拖长尾音:
“兄弟,我人在你手里,还能怎么办?我会因为一点钱担上自己的命吗?被警员抓住我也不会死,我又怎么会骗你呢?”
头领被说服了,他点点头,叫来一个组员,告诉他地址,让他前去联系。
吩咐完,他转头瞪着男人:
“如果你骗我,你就完了。”
男人淡定地回答:“不会,还有,能放开手吗?绑的太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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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尼所长家中,他面带痛苦,躺在床上。
医生坐在床边,为他检查身体。
“老年病,只能遏止,没法医治。”
医生得出结果,他对西尼摇摇头。
西尼此时已经无法站立,每天只能依靠镇定药躲避痛苦。
他的面容快速老去,各种皱纹在几天内涌现,苍白的头发慢慢掉落。
他正式进入光辉星人所定义的‘晚年’。
安保无奈地抹泪,西尼心态倒是很稳,他笑着感谢医生,在安保的帮助下坐上轮椅,来到别墅西面的画室。
画室内摆放着他这一生的大部分作品,从初学者到如今的熟练者,练习进步的脚印就在其中。
他掀开最靠近画室大门的一幅画的幕布,这是他最后的一幅画,年轻的西尼持剑面对世界。
看着画,他满足地笑了。
“我成功了!看到了吗!”
他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