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联七年,医生发现有极少数的人偶然感受到了到了历史上惨死者的心绪。
经过观察发现,这些人都是在偶然想起那些惨死且无人知晓的人时感受到的情绪。
这件事通过层层上报,最终被末日前的异常管理局接手,此时的他们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子自称末日前的科学家,最终被收归成了人联学院。
人联八年,由于深入的研究,负责这些患者的管理局也难免想起那些无人知晓的惨死者,他们也患上了病症,好在丰富的对异常经验让让他们很快的发现了这一点。
人联九年,经过时间的发展,患者中开始出现获得超常人力量的人,这令飘在天上的郑长仍十分惊讶。
毕竟所有的疯力已经全被他收归己身,那么这股力量又是哪里来的呢?
人联十年,那些怜悯历史上无名惨剧的人因无处发泄变得疯狂,毕竟所有仇敌都也已经尘归尘土归土。
人联30年,依靠强悍的变异肉体,人类成功再次遍布全球,只是人数上并没有得到有效补充。
而此时那些患者被全部关入了南山防空洞用作研究。
由于那种只要得知就可能被感染的特性,对他们的研究进展很慢。
人联70年,最后一个末日前的人去世,由于大量历史文献的断代,新生的人类文明彻底的摆脱了辉煌的父辈,而深沉的黑暗正在缓缓侵蚀这个婴孩。
人联100年,没有了限制的人类数量爆发式增长,人口回到了末日前四分之一的程度,可是患上病症的人也爆发式增长起来,一时间每十个人中就会出现一个患者,一种无言的恐怖蔓延在人类社会之中。
对此事以研究主要目标保守派成立了官方的“心理传染病病院”,将大量的病患收归隔离,如果说现在的人类文明是一群婴孩的话,那么继承于管理局的病院就是最有学识的那一个。
但是由于这种异常疾病的特性,病院潜移默化的开始淡化人类对历史的概念,企图用这种方式减少患者的诞生。
也正因如此,人联新生代的一部分政客和研究者忘记了历史的悲痛与告诫,开始激进的应对新诞生的患者,一时间惨剧横生。
好在大部分能当上决策者的人联官员都不是傻子,虽然他们不知道学院为什么要淡化历史,但是他们能感觉到,学院应该是继承了末日前的特殊部门的经验。
最终这群激进者被驱逐出政府,但是知道这种疾病将会愈演愈烈的他们在民间组建了猎人,专门猎杀新生的患者。
由于病症的不可描述性,民间的猎人根本无法传承对患者的认知,只有一些前人简单的描述传承于组织之间,这也进一步导致了惨剧发生,无数无辜人被猎人猎杀。
在这个热武器技术断代的时代,身体得到强化的民众对官方组织并没有多少敬畏,人数真的就直接代表着力量,一时间官方的军队被猎人组织抢走了绝大部分的患者。
同样是由于病症的不可描述性,官方的研究者也会在研究中逐渐成为患者,一切研究中的经验都无法被分享,所有的经验都被记录在了档案室,只有无关与过程的解决方案可以留下来。
这就像是古代祭祀占卜用的龟甲,年轻的研究者用尽自己的青春学习知识成为了最大的那一片龟甲,最后义无反顾的进入档案室。
随着档案室窗口的一张写字“解决方案”的纸张被递了出来,也就意味着这片龟甲完成了他的使命,在火堆中崩裂出了占卜的结果。
没有人知道这个结果是如何得出的,此时的人类高层就像远古部落迷信的部落民一样,先祖迷信占卜,他们迷信科学。
人联105年,病院依据大量“解决方案”的纸张决定推行清除历史计划,大量书籍以及历史被付之一炬,时间的概念被人类逐渐淡忘。
可是这对于并不知道人类科学家牺牲的猎人和民众而言兼职倒反天罡。
人怎么能忘记历史呢?而且连个理由都没有,就直接说是研究结果。
人联106年,猎人与病院之间引发大战,不过好在没有核武器这种大杀器,人类并不会因此灭绝。
人联109年,在巨量的人数面前,依靠短时间研究出来的火铳,病院并无法与猎人抗衡,此项法案最终被废止。
人联115年,任由猎人捕杀疑似的病患,大量冤案层出不穷。
人联120年,病患比例占到人类人口百分之二十。
这一定也反应到了郑长仍的身上,就像当初被陆鸠寄生那样,他再次感觉一股注视从自己心中传来。
“我佛慈悲,杀生成佛”
一滴血泪从郑长仍的一只眼中涌出,其嘴中也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他早有预料杀生佛会有这么一手,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那股注视的情绪却不是郑长仍预料的杀意,而是慈悲。
是对万世万界一切角落与冤死生灵的慈悲。
当然,现在已经拥有八十亿疯力的郑长仍还不会被这股注视控制身体。
他扭曲身前空气的折射角度,一面空气的镜子浮现在他身前。
看向现在的自己,他赫然发现自己的一只眼睛变得恐怖无比。
只见原本眼白的部分漆黑无比,而瞳孔缺是通红,周围的血管如黑色的藤蔓向周围蔓延。
郑长仍感觉自己见过这只眼睛,不过那好像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疯力涌动,郑长仍很快就找到了那股印象的源头。
是自己被轮回道从光河捞起来时见到的小和尚。
或者说,这就是杀生佛本体的眼睛。
患者在不断的惨剧下激增,郑长仍身上的感染也不断蔓延。
这就是杀生佛的目的么?以全地球人类的性命收割疯力?
等到最后的胜利者出现之后直接夺舍?
然而从那股注视感染传来的感情却不是这样。
那感情里没有对疯力的贪婪,只有慈悲,无穷无尽的慈悲。
此时他一半的脸慈悲得涕泪横流,一半却痛苦扭曲如婴孩。
以郑长仍的现在的心性本不该对这点痛苦表现出失态。
然而失去了历史的人类此时就是婴孩,代表着人类疯狂的郑长仍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