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悚然一惊，赶紧移过视线，他出言提醒，“那个尸体的面容有古怪。”
张朝阳的目光看了过去，很快也发现了这诡异的现象。
不过对比林玄的小心谨慎，张朝阳就显得莽撞多了，他承受着八音盒的诅咒，仗着自己不会死，直接动用鬼域入侵巨冰。
可是没有什么效果。
这巨冰也是一只厉鬼的鬼域，张朝阳的鬼域在巨冰之中寸步难行。
“他妈的，在老子面前装硬是吧。”
张朝阳骂了一句，直接动用抬棺鬼的灵异，与冻死鬼对抗。
巨冰的形状很快发生了变化，如同被一把看不见的冰刀雕琢，冰屑纷飞。
灵异的碰撞非常剧烈。
在抬棺鬼的灵异攻击之下，巨冰很快被雕琢成了一口巨大冰棺的模样，一个硕大的【奠】字印在了冰面上。
“给我起。”
张朝阳厉声喝道，抬棺鬼的灵异再次爆发。
一股股漆黑恶臭的尸水从张朝阳的七窍中涌了出来，看起来恐怖至极。
与此同时，有四只虚幻的厉鬼虚影从张朝阳体内走出，站在了冰棺的四个角。
这四只厉鬼虚影竟然将比集装箱还要大一圈的巨型冰棺给抬了起来，随着冰棺离地，四只虚幻的厉鬼身影在瞬间变得凝实。
抬棺必死的杀人规律彻底爆发，作用在了巨冰内部的冰冻鬼身上。
两只厉鬼灵异的碰撞，直接打破了此地稳定许久的灵异平衡。
冰封着教堂的冰开始消失，整个教堂都仿佛活了活了过来。
教堂的木制地板裂开一条深渊巨口般的缝隙，漆黑深邃，往外冒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尸臭。
无数条粘着尸水的骨头手臂从缝隙之中伸了出来，不停的挥舞，好像要抓住什么。
就在这时。
一具恐怖的腐烂尸体被无数条骨头手臂抬出了裂缝，出现在了教堂内部，这是一只恐怖的厉鬼。
不管是林玄还是张朝阳，他们体内的灵异都在疯狂示警，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天敌。
张朝阳咬牙道：“他妈的，在我的主动刺激之下，抬棺鬼已经完全复苏了。可是现在，抬棺鬼抬竟然在害怕。”
“原来，整个教堂都是一只厉鬼。炎热鬼和教堂鬼互相限制，产生了灵异平衡。”
林玄一脸正色，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既然如此，那就让两只鬼继续对抗。”
张朝阳动用自身灵异，直接讲冰棺压在了那深渊巨口一般的裂缝上。
如果说之前的冰封教堂是冻死鬼和教堂鬼本能的相互对抗，产生了灵异平衡。
那么现在，就是张朝阳以人性驾驭厉鬼的杀人规律，动用抬棺鬼的灵异，使抬棺鬼，冻死鬼，教堂鬼这三者之间再次形成灵异平衡。
这其中平衡平衡的点，需要张朝阳去掌握。
好在张朝阳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驭鬼者，做到这一点对他来说并不难。
而一旁的林玄，在见到冰封教堂内部的景象之后，心中有了一些新的猜想。
他缓缓说道：“我想明白了。”
张朝阳微微一愣，一拍自己脑门，懊恼道：“林玄，我知道我的脑子比不过你，你把话说的明白点，你想明白什么了？”
林玄指了指巨冰之中，那只伊万诺夫模样的冻死鬼，淡淡说道：“之前我低估了教堂鬼重启的能力，直到我看到这只炎热鬼，我想明白了。”
林玄继续道：“如果我的猜想不错，伊万诺夫进入这里后，很快就死于厉鬼复苏了。
但是教堂鬼的重启只针对没有灵异力量普通人，这就让伊万诺夫身为人的部分恢复到了三天之前，而伊万诺夫驾驭的炎热鬼，就留在了教堂之中，和教堂鬼持续进行对抗。”
张朝阳听的一愣一愣的，他想了想，觉得林玄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林玄又道：“这只教堂鬼的恐怖程度极高，炎热鬼也是如此。
估计鬼抬棺和鬼抬轿的恐怖程度是一个量级的，仅仅是教堂鬼溢散出来的灵异气息就让我驾驭的厉鬼发出示警。
我想，在伊万诺夫发现这只教堂鬼的时候，就有了教堂鬼和炎热鬼互相冲突的计划。
这是一场人为制造的灵异冲突。”
听到这里，张朝阳面色一变，“伊万诺夫身份证件是前苏联时期的，也就是说，这场人为制造的灵异冲突至少已经持续了三十年。”
林玄点了点头，“这个世界上，能够想到办法对付厉鬼的聪明人还是有很多的。就我了解到的，你张朝阳算一个，方世明算一个，杨间算一个。”
张朝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拼脑子，他不认为自己有林玄聪明。
林玄突然说道：“张朝阳，我有一个计划，有可能让你摆脱八音盒的诅咒，你愿不愿意拼一吧。”
张朝阳眼睛一亮，“别说是可能，就是有百分子一的概率我也回去拼，快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林玄淡淡的笑了，“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吗？”
张朝阳直接道：“你要什么直接说？黄金，人情，厉鬼，灵异物品，只要是我能拿出来的，随便你提。”
“我不要这些身外之物。”
林玄言简意赅，“我要你为我做事。”
“为你做事？原来你要的是我这个人。”
张朝阳恍然大悟，然后笑了，“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当我大哥了，在我看来，你不过是驾驭了两只弱小厉鬼的驭鬼者，很弱。”
林玄目光微眯，精光乍现，他要开始说谎了。
“张朝阳，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第一只鬼是怎么诞生的？而诞生的第一只鬼，又是什么鬼？”
“我不知道，我敢说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人知道，难道你知道？”
张朝阳一脸的不信，针对厉鬼的各项研究，世界各国都拿不出一个可靠的说法。
像林玄这种明不见经传的驭鬼者，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信息。
“人不知道鬼很正常，但是鬼知不知道鬼就不好说了。我问了一只鬼这个问题，鬼回答了我。”
林玄目光幽幽，转头看向了张朝阳，问道：“你想不想知道鬼是怎么回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