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去汉升殡仪馆的话,你们可以找一个人。”
“他叫倪泗水,现在应该就住在汉升殡仪馆附近。”
林天点点头,八龙山老林那么多的棺材,仅凭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是根本无法打造出来的。
汉升殡仪馆肯定动用了很多的木工,那倪泗水想必就是其中之一,找到他,很多问题便能找到答案。
一番道别,问清楚汉升殡仪馆的位置之后,林天便拉着孟清寒,离开了富甲庄园。
汉升殡仪馆虽然在香岛市的最北部,但这段距离对他们两个来说,并不算太远。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就来到了香岛市的北部。
这里,是香岛的贫民区。
任何繁华的城市,也都有不堪入目的一面。
放眼望去,这里根本没有那高耸入云的楼阁,全是一片片的平房。
即便有些居民楼,但墙皮也早就已经脱落,上面还用红漆涂上了危房的字样,根本不适合人的居住。
狭窄的街道上,垃圾成堆。
那些昏暗的巷子中,偶尔可见乞丐和流浪汉。
虽然如今马上就要步入春天,天气已经没那么冷,可那些人仍旧蜷缩在破旧的棉袄之中,浑浊的眼睛,呆呆的看着这片被繁华所遗弃的角落。
“唉。”
林天一声轻叹,他没有任何的行动。
这要是在以前,他肯定是想都不想,便出手相助,能帮一个是一个。
可现在的他,已经看透了人间疾苦。
他能帮助的了十人百人,甚至千人万人。
可这世间需要帮助的人,何止亿万计?
普度众生,无论在什么时候, 都只是,也只能是一句空谈。
怅然了一番后,林天收回了思绪,握住了孟清寒的纤纤玉手。
“清寒,咱们走吧。”
孟清寒也能感受到他的心里变化,也没有说些什么。
两人手牵着手,进入了香岛北部的深处。
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一路上,二人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衣着光鲜,气质不凡的两人,出现在这种地方,实属另类。
七扭八拐之下,一排门房出现在他们面前。
门房是一间间店铺,经营各种生意的都有,但其中九成九都已经倒闭,只能见到曾经的辉煌。
在这条街道的尽头,一块已经掉了漆的白色牌子呈现在他们面前,正是汉升殡仪馆。
二人走过清冷的街道,来到近前,仔细探查了一番。
这殡仪馆的卷帘门拉下,上面还扣了一把已经生锈的锁头,明显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过,更不可能有人打扫。
林天想了想,这殡仪馆已经荒废很多年,以那些阴间鬼修的性子,估计也不可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他也就放弃了潜入其中探查的心思。
“走,去找倪泗水。”
林天连神觉探查都没有动用,便朝着孟清寒说道。
孟清寒缓缓点了点头。
“可是,李乘甲并没有告诉我们那人在哪里,这片区域这么大,总不能挨家挨户的找吧?”
林天微微一笑,开口道。
“走,去商店。”
他说了一句,转身就走,孟清寒虽然疑惑,也只能跟在他身后。
他们来到了这区域唯一的一家商店之中,在孟清寒疑惑的注视下,林天买了很多吃的东西。
“看什么呢?结账啊?”
“啊?哦哦。”
孟清寒回过神来,拿出一张百元钞票,交到了那老人的手中。
“不用找了。”
随后,两人离开了商店,重新回到了汉升殡仪馆所在的那条街上。
林天带着孟清寒在这条街的小巷中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流浪汉。
那流浪汉目光极其浑浊,身上裹着已经包浆的棉袄,靠在小巷的尽头。
林天走上前去,那流浪汉听到脚步声,扭过头来,眼中出现了些许的警惕。
林天露出一个尽量和善的笑容,递上了手中一大袋子的食物和水。
“给,吃吧。”
流浪汉的眼中带着迟疑,那是一种对人间的恐惧。
在体会到林天的善意之后,他在脏兮兮的棉袄上,擦了擦脏兮兮的手, 接过之后,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一个袋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林天和孟清寒看他这副样子,眼中都有着感叹。
人间疾苦,不外如是。
孟清寒也明白了林天的所作所为。
要想从这种流浪汉口中打探消息,没有什么比一顿饱餐更加合适。
待那流浪汉将矿泉水瓶中的水一饮而尽后,林天才开口道。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我们两个来这里,是要找一个人。”
“他叫倪泗水,十几年前在旁边的汉升殡仪馆中工作过。”
听到林天的话,那流浪汉突然愣住,眼神中的戒备不但再次出现,而且更加浓郁。
“你们找他干什么?”
这流浪汉的声音倒是有些出乎林天的预料,并不沙哑,反而十分清亮,而且有些中气十足的意味。
林天想了想,开口道。
“我是他的远房亲戚,到这里来,是想探望一下他。”
那流浪汉闻言,眼中闪过些许的迷茫,然后扫视了二人一眼,再次开口道。
“他早就离开这地方了,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给出了一个答案之后,那流浪汉便倒头假寐,丝毫不给他们追问的机会。
“好吧。”
林天眯了眯眼睛,与孟清寒对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这条小巷。
直到两人彻底消失,那流浪汉才再次睁开眼睛。
他用棉袄蒙着头,透过缝隙四处扫量。
直到确认那两个陌生人离开这里之后,他才猛地站起身来,将地上没吃完的东西收好。
活动了下筋骨,便迈着极快的步子,朝着另一条小巷走去。
他行色匆匆,像是有什么急事要做,那不停观察着周围环境的眼睛,又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可刚刚转弯,他的脚步猛然停住。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对俊男美女,正是刚才离开的林天和孟清寒。
林天直视着流浪汉的眼睛,那双眼睛中虽然算不上是带着神光,但绝对不同于刚才的浑浊。
林天脸上的笑容依旧和善,他不无调侃的说道。
“你这么急着离开,是要去哪里啊?”
“倪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