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阿龙看见我拿着爵杯好一会儿发愣,于是就游过来瞧看。当他发现一个奇形怪状的物件,立刻比划了几下,好像在问,这是个好东西?
我晃动了一下爵杯,告诉他,这是一件难得的财宝。
潘阿龙犹豫了一下,冲我指指古墓,好像在问,还挖不挖?
“挖!好不容易有个好的开端,怎么能不挖呢?”虽然我没有说出口,但我的动作已经告诉他,继续往下挖。
然而,再往下挖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泥沙大量翻滚,尸骨残骸被我们翻腾得乱糟糟的一塌糊涂。
就在这时,洞口忽然又有动静,透过涌动的水流,“噗通,噗通”的水音儿却能听得见。如果我带着潜水帽都能听见,说明这种水音儿是很大的。
伴随着水音儿的不断扩散,我连自问一声,“这是啥声音?”的机会都没有,紧接着,泥沙又开始泛起,眼前混沌一片。这是在水下,这要是在陆地干土干沙扬起,指不定尘土会飞起多高呢。
这时候,我忽然觉着胸腔一阵阵憋闷,仿佛有什么不测要即将发生,心里顿时慌慌的,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我瞅瞅青铜器爵杯,心想,奶奶的,今天冒一次险总算没有白忙活,有青铜器爵杯到手,完全可以兴高彩烈地得胜而归了。于是我冲潘阿龙挥挥手,那意思,“我们撤!”
随着两声水响,我和潘阿龙露出水面,在麻子张的帮忙下上到了船上,兴高采烈地回到了潘家。
我把我的所谓国宝档案出来,认真对照上面有没有青铜爵杯的记载。
“来,老地瓜子,你歇会儿,我替你找。”麻子张脸上比春天的鲜花还灿烂,他说着,一本厚厚的书被他翻得哗哗作响,随后就听他说:“找着了,在这儿。”
嗯,找着啦?我接过书就看,还真有有关青铜爵杯的记载,记载的还挺详细,从青铜爵杯的诞生,哪个朝代最盛行,都是哪些身份的人才拥有都告诉我
不过,随后我又疑惑起来。因为,书上记载的青铜爵杯倒是有,但跟我们手里的形状大不一样。
江大头看我眉头紧锁一脸心事,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咋呼一声说:“老地瓜子,你也不看你的书上没有,你就怀疑这是个不值钱的废铜烂铁?”
麻子张今天比我反应的快,张口就说:“怀疑什么呀?老地瓜子,你没看?这还不是一尊普通的物件,”他说着,拿起爵杯,“大伙看,上面还画着一龙一凤,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是一对儿龙凤呈祥鸳鸯杯。。。”
“嗯,龙凤呈祥鸳鸯杯,我怎么没看出来?”我说着一把从麻子张手里夺过来,认真端详起来。。。。。。果然不错,杯的外边还真画着龙凤戏珠图案,甚是好看。
“哎呀,这还真是一尊稀世珍宝。”我顿时神采飞扬。
这时,潘阿龙开始说话了,只见他得意地说:“怎么样?货色不错吧?”
“老地瓜子,你别败兴了,这尊爵杯是一件另类货色,那肯定值老钱了。”
妈的!刚才我太慌张了,也没认真看,今天看这尊爵杯还真没白忙乎。我还疑惑个蛋那!这就是一个好东西,这么值钱的物件我都没有看出来,我还号称古玩老手呢,多亏没让潘阿龙看了笑话。我偷眼瞅了潘阿龙一眼,不由得在心里骂着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本该一看就知道的简单事,却没有看出来,而让一个榆木疙瘩脑袋的麻子张给看出来了,这那是我地瓜子的做派?
嗯,虽说这尊爵杯没有四件青花瓷看的那么靓丽好看,但我已经从它的价值看出来了,这是一件难得的千年珍宝,比之前那四件青花瓷值钱不知多少倍。
李老黑未卜先知的功能突然不见了,他看到两只青铜爵杯也没说啥,只是抻着头瞅了一眼,便又坐回在床上像武功高深的大侠,双腿盘坐,紧闭双目,两手搭在双腿上好像在练内功。
本以为李老黑第一眼看见我们马上又会像往常一样,这个那个,把我们在外面发生的情况像说小说一样,说的清清楚楚。然而,没有。
江大头把青铜爵杯接在手里,爱如珍宝一样啧啧称道地说:“好东西!好东西!”
“给我!”我一把把青爵杯从江大头手里夺过来,擦了擦他留下的手印,急忙装进兜子里,而后就说:“你小子没出一点儿力,看看就得了。。。”
“嘿,我说老地瓜子,怎么说话呢?”江大头一听我把他说的没有功劳,立刻露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瞪着两只小眼儿说:“我江大头怎么啦?是不是看我不会水,没有下去就说我没有功劳?啊,合着这件宝物都是你们的功劳啦?”江大头说着,立刻摆出一副功不可没的样子说:“别忘了,没有我江大头观敌瞭阵,就凭你们。。。哼!还能盗得成财宝?”
“就是没有功劳!”麻子张也趁机气江大头,信誓旦旦地说:“我看这回卖了宝物必须给你少分点儿,够你每天交饭费就行,剩下的就应该都是我们的!”
“你别操蛋了麻子张,老子也是功臣之一,少给我来这个哩哏儿棱,想把我当成局外人,休想!”江大头说着跟麻子张脸对脸呛呛起来。
潘阿龙就害怕家里出问题,他一瞅两个人声浪高的要打架,慌忙到大门口像做贼似的往外瞅瞅,而后又返回来低低的声音说:“两位大爷,你们能不能小点儿声啊?还怕别人不知道怎么着?”潘阿龙说着,仿佛提醒我们似得,接着说:“要知道,我们这是盗宝贼,这要被官府知道,那。。。那是要被枪毙的!”
其实,我是在跟江大头开玩笑,想气气他。他的脾气我最了解,他跟麻子张一样,是个没心没肺啥都不在乎的人,没想到,江大头今天差点跟麻子张翻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