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共事好几年，春哥有些了解我。
本来冯蕾找我要自缢虫的时候，我是不愿意给的。但是当冯蕾掏出钱的时候，一切都好说。
所以春哥故技重施。
“一万块。”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没有说多，也没有说少。
更没有回避问题。
“我也给你一万。不过咱们这么久的老同事了，打个折呗，打个半折怎么样？给你五千。剩下的请你喝酒按摩，消费最高档次的那种。”春哥坏笑道。
“算了吧，我可是正人君子，从来不去那种地方。再说了，万一碰到扫/黄的，抓个正着，还要在朋友圈道歉，集满一百个赞才放出来，那就尴尬啦。”
“哈哈哈，你想多了，正规的场所。你就帮帮我这次吧。我家冬阳，你也知道，经常要去医院看病，我老婆也是个药罐子，亚历山大啊。我要是自己不支棱起来，这个家就完了。”
我禁不住春哥的软磨硬泡，只好同意动嘴开咬。
春哥也痛并快乐着，一边捂着手腕喊痛，一边高兴于自己又能奋斗了。
此后，春哥和老金两人果然焕然一新，斗志昂/扬，积极心进取心多得用不完，像是传销头子似的。
没想到我咬了这两个人之后，仿佛戳了马蜂窝。
更多的人慕名来找我。
都是冲着自缢虫来的。
其中就有我的直属领导吴敬天。
吴敬天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听说你身上有自缢虫啊？还能送给别人？”
我觉得吴敬天这话是明知故问，因为张金的实验室被收购之后交给了吴敬天负责。吴敬天对自缢虫应该是最了解的。
我不知道吴敬天找我有啥目的，含糊说道：“那都是夸张。”
吴敬天说：“其实我们都没想到一条小虫子居然还有这种功效。我以为只能减肥，居然还能打健康鸡血！要不你给咱们全公司的人都咬一口？”
“干啥啊？”
“让他们都感染自缢虫。每个人都积极向上。那公司何愁不兴旺发达！别说世界五百强，世界一百强都有机会达到。”
我撇撇嘴，说：“可是这是以牺牲大家的健康甚至生命为代价的。太缺德了。我可办不到。不然以后生孩子没屁/眼儿。”
“迷信！这样吧。你这段时间工作都很认真负责，大家看在眼里，领导们都很欣赏。所以公司决定，升为你们销售组的小组主管。手下带着四五个新人，怎么样？”
难道这就是升官发财了？
我瞬间高兴！
但是很快又忐忑起来。
因为我一直是一个基层的业务员，已经习惯单打独斗，自己的销售业绩并不突出，让我去管理几个销售人员，我完全不知道从何管理。
这一当官就露馅了。
而我又不是擅长管理的人。
我万般不舍地推辞，说：“感谢公司的栽培。但是目前还没有这个实力。”
吴敬天说：“不要谦虚嘛。公司最看重的，是你身上这种勇往直前的韧性。而且能够传递给很多人。”
听着话，我就慢慢明白了：吴敬天让我当领导，是想让我身体里面的自缢虫不知不觉跑到别人的身上去，让员工们都充满斗志，一心往上爬。
不想当司令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嘛。
我也搞明白了自缢虫另外一种感染的途径。
它不一定是要咬人才能传播，只要跟别人有嘴唇的直接接触或者间接接触，都有可能传播。
那天晚上我被毛叔叔咬了之后，立刻去医院做了处理，拼命地消毒，拼命地吃各种抗生素，理论上是应该没有自缢虫。
但是后来还是感染。
按照我现在的猜测，应该是我跟大脸猫有个间接的嘴唇接触。
因为我喝了她喝过的那瓶水。
那水里面应该有她的自缢虫。
她身上的自缢虫，应该是跟她爸爸长期生活在一起感染上的。
目前来看，自缢虫对女性没有作用。
所以大脸猫和白姐即便感染，也不会表现出任何的症状。
我们公司的女业务员，如冯蕾陈红颜等人，对自缢虫天然免疫。但是男员工可就不好说了。不能为了饭碗而处于生死的边缘。
想到这里我还是推辞了，我说：“再给我几个月成长，到时候我主动请缨，毛遂自荐来当领导。”
吴敬天说：“好吧，尊重你个人的意见。”
接着，有更多的人来找我了，有男的有女的。
男的都是让我咬他们，把自缢虫传递给他们。他们好获得积极奋斗的心态。
女的让我咬她们老公，就好像冯蕾一样。
这仿佛反映了社会现状。
大部分的男人都想在事业上有所成就。
而在事业上没有野心的人，要么是太懒了，要么是受到了很多的打击。
不管如何，就算是这部分没有野心的人，他们身边的人也会鼓励他奋斗。
但是这奋斗心不可能凭空而来。现在却可以让我来传播。
我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反正他们都给我钱，而且都写下生死状之类的东西，摘走了我的法律责任。
那我也不客气。
有钱为何不赚。
于是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我几乎咬了一百多个人，拢共赚了四五十万。
看银行卡里面的余额，我有欢喜有忧愁。
这些钱倒是难以处理，买车的话，感觉还烧不起油，停车费，加油费都那么贵。
买房的话还远远不够。
买基金，买股票的话，还赔钱。
还不如拿这些钱去入股大脸猫家的饭馆。
赚了皆大欢喜，亏了也算是跟大脸猫建立了感情联系。
想到这里，我就打算去医院找大脸猫。
我走进医院没多久，却被一个漂亮的女人拦住了去路。
不是别人，这是尤婷。
尤婷看着我，虽然满脸微笑，但是面色不善，目露杀机。
好像是来找我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