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庭说:“好久不见啊老许。”
我说:“只听新人笑,那闻旧人哭!恭喜你啊,终于跟你的梦中情人在一起了。”
任天庭说:“哈哈哈哈。感谢你的祝福。”
我说:“你们俩怎么在一起的啊?金香如的脸又是咋回事啊?”
“说来就话长了。一时之间说不清楚。反正我们现在两个人在一起很愉快,希望你一直祝福我。”
我说:“我的祝福恐怕不顶用。关键是要获得她哥哥的祝福。她哥哥到处在找她!你们不能光顾着谈恋爱,也要跟她的哥哥说一声她的行踪吧?人急人,会急死人的!”
任天庭叹了口气,说:“暂时不能说。”
我说:“为什么?”
“要是金北风知道他妹妹的现状的话,说不定要杀我。”
我说:“不至于吧?难道你对金香如果使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让她跟你在一起?”
“那肯定不会的。我为她掏心掏肺,几乎奉献了我所有的心血。这样她才跟我在一起。我绝对是用真心和真情打动她。”
“但是为什么不能让金北风知道他妹妹的现状呢?”
任天庭说:“如果你看到我们俩现在的样子的话,就会知道原因了。”
我忍不住埋怨道:“前段时间装死,怎么打电话都没人接。现在终于肯透露你的行踪了。是要当面秀一个恩爱吗?还是另有所图?”
任天庭讪笑了两声,说:“不是的,我是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你过来做个参考。”
我看了看金北风,心想这两个人倒是相似,不碰到麻烦就不会找我。
我说:“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任天庭说:“我在我姐姐家。”
“你姐姐不是在住院么?”
我记得任天庭有一个姐姐,为了曹磊打过胎,后来得了精神病,一直在六角亭精神病医院住院。
“出院了。”
任天庭说他姐姐因祸得福,在医院里面认识了一个白马王子。
两个人很聊得来,相见恨晚。出院后,他们很快就结婚了。
男人当年加班加到心梗,后来被公司炒了鱿鱼。他受不了刺/激,活活气疯了。
但是他运气好,住院后没多久,家里拆迁,分了几套房。
这辈子都不用奋斗了。
“我可以带着金北风来么?”我问道。
“暂时不要吧。反正……帮帮忙,你帮我劝劝,跟金北风说,金香如很安全。到时候你再给金香如拍个照片,发给金北风汇报平安,就差不多了。但是,记住啊,拍金香如的时候,只能拍她的脸。”任天庭恳求道。
“为啥啊?”
“你所有的问题,在看到金香如之后都会迎刃而解。”
“要是解不了,看我不弄死你!”
我挂掉电话,把任天庭的话给金北风转述了一遍。
金北风也百思不得其解。
他说:“行吧,我暂时再忍一忍。但是你得记住拍照片哈!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妹妹这么一个亲人了。”
“放心吧。我会的。”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金香如,以至于忍痛叫了个网约车来到了任天庭的姐姐家里。
……
任天庭给我开的门。
一进门,我就忍不住感叹:猪窝吗?
这明显是一个单身汉的单身汉住的地方,邋里邋遢。
几乎没怎么收拾。
在我印象中,金香如是个爱清洁爱卫生的人。
当初她住在赵乐天的房间里的时候,把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
怎么现在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莫非金香如没有跟他住在一块?
我进屋之后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金香如的人。
一点金香如生活的痕迹都没有。
没有女生的鞋子,女生的衣服,也没有看到女生的化妆品。
我说:“金香如呢?她在哪里?”
任天庭轻轻拍了拍胸/脯,说:“她就在我的心里。”
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说:“咦,肉麻。这个时候不是玩深情的时候。”
任天庭微笑道:“我说了她的人就在我的心里。这是客观的描述,不是主观的形容。”
我的肉麻加剧了,说:“你的心我又看不见。”
任天庭关上门,把沙发上的各种快递盒包装袋挤开一点,坐了上去,“具体来说是在我的胸/口里。”
他说话越来越玄乎了。
我问道:“是吗?”
任天庭反问道:“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我胸/口上长了一个包,后来包越长越大。”
“我记得,这跟金香如在哪里有什么关系?”
“后来这个包破了。里面露出了金香如的脸。”
他这话说得惊悚。
但是我怀疑他的相思病更重了。
我吐槽道:“我去,你的幻觉很严重啊。之前只是听觉的幻觉,现在都有视觉的幻觉了。”
任天庭苦笑道:“但是,这是事实。不然的话,我跟金香如的合影是怎么来的?金香如天的声音是怎么来的?”
“不是你想象出来的?”
“当然不是。声音,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而她的嘴是她的脸的一部分,她的脸在我的身体里。你要不要看一下?”
“当然要看。”
其实我一直觉得他胸/口上的那个包有问题。
但是没有把包和金香如的声音联系起来。
没想到,这个包居然和金香如的脸有关。
任天庭脱掉衣服,露出他的胸/口。
他的胸/口平平无奇,但是里面似乎有东西在流动。
不一会儿,慢慢地显露出五官的模样。
就好像一个人的脸用力地贴在一张塑料薄膜上。
五官越来越明显。
很明显,这是金香如毁容之前的脸青,阳光亮丽!
虽然她的双眼紧闭,但是可以看出,她的五官条件的确不错。
难道金香如和任天庭的合影中只有金香如的脸,没有她的身子。
原来,金香如真的只有一张脸?
金香如睁开了眼睛。
她看了看我,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