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半斤怀疑保姆是他们伤害过的几个老同学派来的。
任初见。
姜山。
房蔚。
朱半斤在他们身上赚了很多钱。
这些钱来自于他们的痛苦。
朱半斤在他们身上挣的钱越多,证明他对他们造成的伤害越大。
不过朱半斤毕半夏伤害过很多人。远远不止这三个。
他只跟我讲过这三个。
他们夫妻俩可能伤害了几十个老朋友,导致他们妻离子散!
所以理论上这些朋友都有嫌疑。
但是他家的房门钥匙,只有他们夫妻两个和保姆才有。其他的同学想偷东西恐怕也偷不着。
除非他们跟保姆里应外合。
所以说,保姆可能就是他们派过来的。
朱半斤回想着这个保姆的一言一行,突然觉得这个保姆看起来非常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难道是某个同学的兄弟姐妹?
所以五官相似。
朱半斤跟我说:“现在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失去聚宝盆,而失去孩子。只要能找回孩子,我可以不要聚宝盆。”
我说:“可是现在偷走聚宝盆和孩子的人根本不联系你。他不是绑架不是勒索,盆本身就是宝物。分析看看,还有谁知道你有神奇的聚宝盆?”
朱半斤叹道:“我那个舅舅到处说,方开卷又这么一闹,估计所有人认识我的人都知道了。”
我说:“知道了,不代表着相信。这玩意儿太邪门了。只有那些亲自见过聚宝盆的神奇的人,才会相信。多留意身边的人吧,恐怕他们没有走远,一直在身边,利用你们的痛苦挣钱。但是这个盆不方便带在身上。凡是怀里藏着东西或者手上提着大皮箱的人都有嫌疑。”
“有道理。”
好在他们的痛苦并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孩子居然找回来了。
我连忙跑过去祝贺。
但是他们不在家。我打电话才知道他们在医院,而且电话里听起来很慌张。
我便又跑到医院去探望。
不过孩子被送去检查了。
估计这段时间在外面漂泊受了不少的苦。
我说:“怎么找回来的呀?从哪找来的?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偷孩子?”
朱半斤惊魂未定,说:“其实不是找回来的。”
“那是怎么回来的?”
“是有人把孩子放在他们家的门口。还好孩子在襁褓之中,没有冻着。”
这人贩子迷途知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问道:“放在你家门口?有没有敲门呢?难道一放就走了?”
朱半斤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听到外面有哭声,跑出来一看,就是我的孩子,还好我们俩反应及时,不然的话就被别人偷走了。”
我说:“会不会是你的舅舅报复你啊?”
“刚开始我也怀疑他,但是我跟我爸妈打过电话,他说舅舅一直在家发脾气,跟他儿子吵架,都没有离开过。应该不是我舅舅,如果他找到聚宝盆的话,肯定就已经用起来,肯定已经赚钱了。但是他们家现在还是很穷,所以不是他。”
“那究竟是谁呢?难道只是为了气你,让你担心一段时间然后再还给你?又或者是他拐走后一段时间良心发现,所以还回来?这样的话他就不构成拐卖人口的犯罪了。”
“并非良心发现,而是迫不得已。”
“为啥?”
“因为孩子大出血。”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朱半斤忧心忡忡。
难怪朱半斤和毕半夏不在家而是在医院。
经过一番紧张的治疗之后,医生怀着沉重的心情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需要输血。但是他们孩子的血型是比熊猫血更为稀有的孟买血。
血库里根本没有这种血。
需要人来献血。
可是孟买血的人实在太少了。
一时之间找不着。
朱半斤卷起袖子,说:“我是孩子的爸爸,我应该也是孟买血。”
医生问道:“确定吗?”
朱半斤说:“忘记了,以前很少去做体检做检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反正孩子是孟买血,父亲应该也是。”
医生说:“给孩子给你们夫妻俩分别做检查,测个血型就知道了。”
血型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毕半夏并不是孟买血。
朱半斤居然也不是!
医生拿着结果看着他们俩。想说些什么,但是欲言又止,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朱半斤很快反应过来了。
很明显,朱半斤并不是孩子的亲生爸爸。
孩子的爸爸另有其人!
朱半斤气得要死。
我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肯定在怀疑毕半夏!
朱半斤曾经说过,他们夫妻两个人为了挣钱刻意地伤害对方。
毕半夏自曝说她和秦奋斗约过一次炮,而且是在结婚的前一夜。
后来毕半夏说这只是为了伤害朱半斤刺/激朱半斤而编造出来的谎言,根本没有这回事。因为伤害了对方就能挣到钱。
现在想来毕半夏可能并不是编造的。
而是真的。
真相才有更大的伤害力。
但是现在朱半斤没有多少心情去追究毕半夏的出/轨。
朱半斤只想救孩子。
……
我听到他问毕半夏:“你是不是跟秦奋斗约过?”
毕半夏不承认,说:“跟你说过了,那只是谎言,为了刺/激你为了挣钱。”
朱半斤说:“以前的事情咱们既往不咎,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救咱们的孩子,咱们得确认这件事。”
毕半夏一直不承认。
但是看孩子的情况越来越危急,毕半夏还是承认了。
毕半夏说:“结婚前一天的确没有跟秦奋斗约,但是在结婚之前,有一次跟你吵架,吵得特别厉害,我就去找秦奋斗喝酒,然后就发生关系了,但是当时我记得是在安全期啊,不可能怀上孩子。”
“安全期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现在得去找他。救救咱们的孩子。”
“恐怕他不愿意吧,上次咱们故意刺/激他,伤害他,利用他的痛苦挣了几十万,现在他恨咱们入骨,估计不会帮咱们的孩子。”
朱半斤说:“他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就跪下来求他,他要多少钱我都满足他,只要能救回咱们的孩子,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你要是不好意思找他,我去找。但是如果他始终不答应,还是需要你出面。”
毕半夏说:“哎,早知如此,我们当初就不应该刻意地伤害朋友赚钱。”
朱半斤说:“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想咱们的孩子吧。”
这是隔壁床有个中年女人正在照顾病床上的产妇和她的孩子。
另外一个病友说:“你家保姆对你真好。”
产妇连忙说:“这不是保姆,是我家嫂子。”
“啊!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嫂子穿得有点简朴,难怪病友会误会。
朱半斤似乎反应过来了,叫道:“那个保姆不是别人,正是姜山的姐姐。难怪看起来有点眼熟!”
他们重重伤害过姜山,导致姜山和他老婆离婚了。
后来姜山还差点自杀。
所以姜山的姐姐为了报复他们俩而偷走孩子。
估计后来看到孩子生了病,自己没钱治,又卖不出去,干脆又还回来,把问题抛给朱半斤夫妇。
朱半斤现在只能去找秦奋斗,跟他道歉,然后请他给孩子输血。
想想这个场面,就非常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