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动鼻子嗅了一下，没有在方开卷身上闻到那种臭味。
方开卷身上似乎明白我在干什么，对我微微一笑说：“麻将馆的老板向来会知道很多事情，甚至会插手很多事情！但是有一种事情千万不要参与，那就是阻止别人发财。道理你也明白。因为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对自己没有好处，还会招惹很多仇人。当然了，如果你的实力像老崔一样深厚的话，就当我这番话没有说。”
不知道方开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在暗示我不要管毛弘毅的事情？
到目前的线索来看，毛弘毅是欠了别人的账，所以跑路了。
跑路之前，不知道怎么弄了一堆眼珠子在自己的床上。
如果调查毛弘毅，估计要和毛弘毅的债主扯上关系，似乎还会阻止债主向毛弘毅讨债？
是这样的话方开卷怎么会知道呢？
难道这笔债和方开卷有关？
但是毛弘毅这么有钱的老板不会花很多心思在毛宏毅的小饭馆身上吧？
方开卷没有再多说话，和我道别。
他的车绕了一圈，走出太平花苑之前。
之前看他从好运公寓里出来，估计他不是住在好运公寓，而是去好运公寓找什么人。
太平花苑彻彻底底地变得空荡了，没有再看到一个人影。
但是我又似乎闻到隐隐若现的那种臭味。
我裹了裹衣服，赶紧往家里跑。
回到自己的租房时，已经凌晨4点多。
我随便洗漱了一番，躺到床上，情不自禁/地想到毛晨霜描述的床上有100多颗眼珠子的画面，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实在太困了。
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然后又早早来到毛晨霜家的楼下，跟她一起去她家酒店。
她老爸还没有回来，而她似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显得非常憔悴。
……
酒店里走出几个穿制服的人。
出于对公权力的畏惧，看到这种穿制服的人我都感觉不太自在。我说：“他们是干啥的？”
毛晨霜说：“我也不知道。消防的，工商的，城/管的，还是环卫的？反正每天都有各种部门的人来检查工作。他们一直来检查生意怎么做得下去啊！我老爸怀疑是有人故意在整我们，让我们没办法做生意，然后他跑出来低价收购。现在酒店撑不下去了，快要垮了。白堂这个大堂经理可能要跳槽了。”
这时候一辆车停在了酒店门口的停车场。
毛晨霜指着这辆车说：“这就是白堂的车。”
白堂从车上走下来。
他脸上充满了笑容，眼睛炯炯有神。
“看白经理心情不错啊，好像一点都不担心酒店的生意。”我随口表扬了一句。
“不得不说，他这心理素质很值得我学习。”毛晨霜说。
我心里想着可能他已经找好下家了，所以才不慌。
我们往白堂跟前走。
白堂身上果然有一股臭味。
这个时候距离白堂还有几步路，我偷偷问毛晨霜：“你有没有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毛晨霜说：“我正想问你呢。他身上的这种臭味和老爸身上的臭味一样的。但是他们自己好像闻不到。以前我觉得是我的鼻子有问题，现在你也闻到了，看来不是我有问题。”
白堂也看到毛晨霜，朝我们这边走了两步，说：“领导来视察工作了啊！”
毛晨霜干笑了两声，说：“我老爸昨天晚上失踪了。想问问你有没有见到他。昨晚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也打不通。”
白堂叹了口气，指了指那群穿制服的人，说：“昨晚陪他们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一回家就睡着了，手机也没有充电。没有接到你的电话，真是不好意思。至于毛总。可能是陪哪位客户应酬了。半夜不回家也很正常。而且毛总最近心情不好，脾气很差。可能出去散散心了，你们也不用太着急。”
我们跟白堂问了半天，没有问出什么结果。
但是我感觉白堂并没有说实话。他有事情瞒着我们。而且是他主动做过的事情！
他应该知道毛弘毅去了哪里。
但是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
他身上又藏着什么秘密？
眼看白堂要往酒店大堂里面走了，我就多嘴问了一句：“你最近有没有看到很多眼珠子？”
白堂一愣，然后说：“看到过。昨晚陪客户吃烧烤，他们就喜欢吃烤眼珠子。我倒是知道有一家烧烤店主打这种特色，就带他们过去了。难道昨晚你看到了我？”
“嘿，没有，随口一问。”
突然我看到地上有一张红色的钞票
钞票像是一张阿拉伯神话中的飞毯，沿着地面朝白堂的裤腿上飞去，然后顺着裤腿钻到他的裤子里面去了。
酒店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家似乎没有看到这番异样。
难道是我出现了幻觉？
钞票自己往他身上飞，这也太奇怪了！
我跟毛晨霜描述刚才看到的画面。
毛晨霜完全不放在心上，说：“你肯定看花了眼。”
我心想毛晨霜着急找她爸爸，对其它的事情都不在意。可以理解。
我又陪着毛晨霜到处去找毛弘毅，可惜一无所获。
毛晨霜越来越着急上火，嘴巴里都长了好几个疮。
我安慰着毛晨霜说：“可能只是疲惫的中年人跑出去找个地方清静清静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不要太着急了。”
“他有压力需要排解，我也能理解，但是无法解释家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眼珠子啊！实在太吓人了。真的好担心。”
毛晨霜打算去报警，然后得去上班。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找到老爸。
她只好乐观地去想，可能她老爸真的只是找个地方休息去了。休息够了就会回来。
她也让我休息两天。
我说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突然，我想起来一件事：那个白堂，眼睛好大。
大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