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二楼有一个包间。
包间里面有一个木箱子。
箱子上有一把大铁锁。
平常老崔的橘猫就喜欢趴在箱子上睡觉。
橘猫就是最稳妥的保镖。
我接下这本书,来到二楼。
橘猫看了书一眼,然后跳下来。
猫哥好像知道这个快递盒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我打开箱子,把快递盒子放进去,盖上箱子。
橘猫又趴在上面睡觉了。
虽然有橘猫守着,但是我还是不放心。
王强等于扔给我一个烫手的山芋。
不对,应该说是一个定时炸弹。
谁知道暗中有多少人觊觎这本书?
……
当我下楼的时候,我看到王强和刘雯已经走了。
然后看到一个形容憔悴的人,是杜望胜。
最近经常看到他。
很明显,杜望胜是在尾随着李丹。
李丹和那个自称是宋磊的男人如胶似漆,结伴麻将馆打牌。
杜望胜便经常跟着过来。不过杜望胜并不跟他们说话,甚至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每次都是悄无声息地在旁边找一张桌子打麻将。
说是打麻将,但是他的大眼睛直瞟着李丹。
为了隐藏他的眼神,他经常戴个大墨镜。
这样三心二意打牌,肯定会输钱。
如果宋磊和李丹在麻将馆,杜万胜就会一句话都不说,尽量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宋磊和李丹走了,杜望胜就会吆喝着给他们给他修理厂招揽顾客。
如果有熟人推/荐的话,收费会比4S店划算一些。
后来有一些朋友认识了杜望胜,会跟他咨询一下修车的问题,这个时候他会热情地解答。
如果宋磊和李丹在现场,他就会变成闷葫芦,因为他害怕跟他们说话,会引起宋磊和李丹的注意。
他对潜在的客户不热情,客户当然不会去照顾他的生意。
所以他到这儿来简直就是自寻烦恼。
生意做不好,感情也处理不好。
或许在他认为只要能看到李丹,就很快乐了。
前提是不被李丹和宋磊发现。
杜望胜经常打麻将,我就慢慢跟他混熟了,得知他是和两个兄弟合伙开的店。
三个人每人凑了一笔钱。
但是这样搭伙的形式开店很难持久,因为不好分配。
何况他经常翘班,尾随李丹。
如果李丹发现了,那就不好收场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几天后宋磊和李丹又来麻将馆打牌。
刚来一会儿,没多久杜望胜就跟着过来了。
他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我心里想杜望胜总是跟着李丹,他们店的生意怎么办?
难道总是让他的两个兄弟帮忙吗?
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片刻后,有一个牌友对杜望胜说:“兄弟,我的车坏了,打算晚上送你那儿去修,有没有折扣啊?”
杜望胜并不搭理他。
牌友似乎觉得自己热情地跟杜望胜说话,但是杜望胜不鸟他,让他失了面子。
于是他干咳两声,转移尴尬,然后提高分贝对杜望胜说:“兄弟。我在跟你说话呢。有没有折扣啊?”
这个牌友很明显带着火气,嗓门变得很大。
很多人都看了过去。
宋丹和李磊也不例外。
此时,杜望胜背对着宋磊和李丹。
所以他们俩一直没有认出来。
牌友见杜望胜还是不说话,更加生气了,说:“我好歹也是有点身份的人,出门在外还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不客气。咱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打牌,我好心好意地跟你说话,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杜望胜不想把事情闹大,吸引李丹的注意,所以他不得不开口说话。他压低着嗓子,说:“对不起,我今天的嗓子不舒服。”
牌友说:“你嗓子不舒服,你点一下头摇一下头都可以,为什么没反应,当我是空气?在社会上混,懂不懂尊重人?你是不是看我老实好欺负。上次那几个女的跟你问修车的事情,你倒是热情的很,偏偏是我问你,你就不给面子。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了你?”
他越说越生气,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几颗麻将被震得跳了起来。
我害怕他们打架,连忙过去劝架。
宋磊和李丹也过去了,然后宋磊就看到了杜望胜。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我感觉到一阵阵火花摩擦出来了。
气氛剑拔弩张。
宋磊对杜望胜有猜忌。
他们俩之间的恩怨很难说清楚。
杜望胜一直认为是宋磊的爷爷害死了他的老爸。
而宋磊觉得是杜望胜装神弄鬼,害死他爷爷。
两个人又因为李丹的关系纠缠不清。
曾经的好兄弟如今变成了生死仇敌。
宋磊也知道杜文胜对李丹的心思,肯定是要来挖墙脚的,说不定还要找宋磊的麻烦敲,等到半夜敲他闷棍,根本难以抵挡。
不过此时此刻,互相仇恨的他们没有说话。
从这一天起,宋磊和李丹就很少过来。
但是杜望胜还是时不时地来。
我忍不住问杜望胜:“你天天来麻将馆守着李丹,店里的生意不做了么?”
杜望胜说:“做鬼的生意啊,早就关门大吉了。”
我问他:“为啥?”
杜望胜苦笑着说:“分赃不匀呗。”
我心想看来我的预测果然没错,三个熟人合伙开店,很难管理,利润分配也是个大问题。
杜望胜说:“现在生意不好做。关门之后不仅亏了一大笔钱,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变差了,现在都不来往了。早知道就不出来开店了,老老实实给别人打工多好。”
这又是一个被现实殴打过的人。
杜望胜抓住我当树洞,倾诉道:“现在我真是一个大冤种,倒霉呀,只好每天过来打打牌,消遣消遣。”
我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是去打工还是在创业。”
杜望胜很茫然,说:“不知道,玩几天再说吧,现在我身上的债太多了,不仅仅是开店的钱,还有李丹的债。”
我问道:“她有什么债,你找她借钱了吗?”
杜望胜脸上一红,说:“我也是糊涂。有一段时间,李丹和宋磊分手了,处于感情的空伤期。我以为有机可乘,就去找李丹。为了追求李丹,在李丹过生日的时候给她买了一个大钻戒。花了我七八万块钱呢。”
我笑道:“你还真舍得下血本。”
杜望胜说:“没办法,还不是一厢情愿地想感动她。但是她十动然拒,拒绝了我,没有收我的礼物。我也是冲/动,一气之下就把这个钻戒给扔了。”
我叫道:“我去!七八万块钱!你真不心疼啊?”
杜望胜苦笑道:“当然心疼了。又费尽心思去找,终于找回来了。我想退,但是人家不退只好找别的店卖掉。没想到钻戒这种东西买回来的时候特别贵,想卖却不值几个钱了。”
“有人说钻戒是这个世纪最大的骗/局。专门为虚荣心服务的。所以买,价值连城。卖,一文不值。”
“骗不骗/局我不知道,反正我的钱打水漂了。最蛋/疼的是钻戒还是我分期付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