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体居然开花了!
这株鲜花难道以人体为土壤?
所以她开出来的花才这么香?
女人拿着一把剪刀,对着镜子,去剪肩膀上的花。
剪刀张开,轻轻咬住花朵的枝条。
但是她犹豫了很久,不敢下狠手。
很明显,这花朵跟女人的身体长到一起了。
剪花朵就是剪自己的肉。
痛苦程度类似于活活剪掉自己的手指吧?
女人放下剪刀,拿过一块毛巾,咬在自己的嘴里,然后再次坐在梳妆台前。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用劲。
剪刀咬合。
枝条断裂,掉落在地。
而枝条的伤口处鲜血横流,触目惊心。
女人瞬间脸色苍白。
她痛得张嘴惨叫。
嘴里的毛巾跟着掉下来,正好盖住了地上的血淋淋的花朵。
但是女人很快又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
可是她已经叫出声了。
看着眼前的画面,我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我好像接触了并蒂花的秘密。
吕芳香吴蝶飞和毛晨雪等人失踪附近的花香,应该就是这种诡异的并蒂花的花香。
为什么李凤阁家里会有这种花?
这个女人是谁?
她明显不呆滞,非常清醒,所以才有理智和勇气剪掉身上的并蒂花。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花干什么的,但是可以肯定,这花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这无意中的发现,是不是戳破了李凤阁家的秘密?
半月村和龙井村的秘密太多了。
那巨/大的贫富差距。
豪华小洋楼和低矮青砖房子的对比。
到处都有的眼神呆滞的女人,身上带着奇怪残疾和畸形的丈夫。
死猪身上的人脸。
人身上的花朵……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时,女人房间的门开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走进来。
老头子颤颤巍巍,但是眼神阴鸷。
女人瞬间缩成一团。
她很害怕老头。
其实我也有点畏惧老头,他身上一股死亡和腐朽的气息。
看到老头进来,我害怕他看见我觉得我在偷窥,于是低下头,后退回厕所,然后假装从厕所走出来。
这样就免得尴尬。
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了老头。
阳光下,老头和蔼可亲,问道:“小伙子,你是李凤阁的朋友吧?”
我很慌张,结结巴巴地说:“是啊。一个学校的。来上个厕所。”
老头说:“我是他爷爷。”
我说:“李爷爷您好。那个,李凤阁叫我呢。我先去找他。”
老头和蔼道:“去吧。晚上就在这吃饭。”
我露出礼貌而不显尴尬的微笑,说:“不用这么客气。”
不知为何,老头给我一股巨/大的压力。
可能是看到了老头在女人面前那副面孔。
这老头年轻时估计就是龙井村的村/长。现在退位了,余威尤在。
那么问题来了,屋子里的神秘女人是老头的什么人?
抱着满腔的疑问,我回到李凤阁的房间里,说看到他爷爷了。
李凤阁脸色一变,说:“我爷爷不太好相处。他没想到你吧?”
我说:“感觉还好啊。对了,李凤阁,你家一楼的那个女人是谁啊,感觉好奇怪的……”
李凤阁苦笑道:“说出来你别笑我。那是我……我奶奶。”
我惊道:“我去!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李凤阁尴尬一笑,说:“所以,如果你们不加把劲的话,吕芳香就会嫁给我爷爷这样的糟老头子!其实,我爷爷虽然年纪大,但是起码四肢是健全的,脑袋也不糊涂,生活习惯比我还健康。但是你们半月村的那个老光棍……唉,之前他全家出动,去非礼学校的女老师。啧啧。”
我再次大吃一惊:“那个女老师是不是姓白?”
李凤阁说:“是啊。咋了,你认识?”
我说:“人生何处不相逢。白姐是我的房东。上次她说回老家处理家务事,有个村/长的儿子帮忙,原来是你啊。”
李凤阁也很惊讶,说:“世界果然很小!可惜啊,我没福分娶到吕芳香。老赵,你一定要加油啊!要是缺彩礼钱的话,找我,我帮你想想办法。”
赵乐天颇为激动,拍着李凤阁的肩膀说:“多谢了!时间不等人!我明天就去提亲!”
我还想问问李凤阁关于一楼女人的事情,但是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李家家族的秘密。我蓦然提这个,有可能揭了逆鳞,反而惹祸上/身。
毕竟跟李凤阁不是很熟。
我们跟李凤阁告别,离开李家的豪宅,商量着赶紧把婚事确定下来。
“能定下来么?”我问赵乐天。
问话期间,我好像听到了一阵女人的低声哭泣。
“能。我们村里的相亲都快得很,双方父母没啥意见,彩礼谈拢了,两个当事人不讨厌彼此,就可以定下来的。我邻居家的大哥从相亲到领证只花了一个星期呢。”赵乐天说。
“我去,真快。”
我回头看了看李家的豪宅,忍不住把那个女人的诡异描述了一番。
赵乐天低声说:“李凤阁家很邪门的。非礼勿视。不能看的别看,不能说的别说。不然,你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我吃了一惊,但是同时很好奇,问:“死人?有故事啊?展开讲讲?是不是土豪劣绅逼死平民百姓?”
赵乐天说:“别瞎说。人家是优秀村干部!”
我再三询问,赵乐天都闭口不谈。
所以,越来越多的疑云涌进我的脑袋中。
我们步行回到车里。
婚礼已经结束了。
人们开始吃席。
突然,我居然又听到了哭声。
大白天的呢!
我下意识地想到那个不说话的新娘吴梦冬。
莫非是她在哭?
她究竟是不是吴蝶飞?
想了想,我冲着新娘喊道:“吴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