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阿旺听到老人说山谷尽头发光的东西是人皮灯笼,好奇的问了起来。
“小子,我是释比,但是我不是你释大爷!”老人听到阿旺叫他释大爷,又气愤又感到好笑。
“您刚刚不是亲口说的吗,您说您是释比。”阿旺有点懵。
“呃,这么是说把,释比是个称呼,就和高原和尚被叫做喇嘛是一样的意思,是我们羌人一种神职。”释比老人不安的看着前方不停闪烁的人皮灯笼,扭过头来耐心的给阿旺解释道。
“哦,您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阿旺朝着释比老人点了点头。
“你称呼我为释比就好,咱们两人能在这里碰见,即是缘分,也是咱们二人的劫数。”释比老人说道。
“劫数?难道一会儿会有什么灾难到来,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过客,最近也没有招惹到什么人,怎么会有劫数。”阿旺不解。
“小子,有的时候,并不是你做了什么错事或者坏事才会招惹到麻烦的,其实很多麻烦都是由于你的一个不起眼的选择而导致的。”释比看着前方的山谷,无奈的摇着头说道。
“你什么时候来这里都没有事儿,错就错在你选择了今天来到这里,选择到了今天这个日子,就刚好遇到了你的劫数。”释比的话很深奥。
阿旺听后不再发问,从身后摘下弓箭,“什么人皮鬼皮,今天我倒要见识一下能碰到什么邪祟!”
释比看着山谷尽头的人皮灯笼逐渐暗淡下来,抄起地上放着的一个布褡裢,然后迈大步走下半山腰的石头房子,朝着山谷前边赶去。
阿旺在释比身后紧紧跟着,边走边四下扭头观察附近的景物,生怕有什么东西从旁边窜出来袭击他们。
释比看到阿旺紧张的样子,“放心,它们出不来,目前只能窝在它们的巢穴里。”
“巢穴?你说的那个什么灯笼竟然还有巢穴?”阿旺听后就吃了一惊。
“唉,反正还有一段路要赶,趁这个空档我给你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个清楚,就是一会儿到了人皮灯笼的巢穴,咱们二人死在里边,也好让你死的明白。”释比口中叹气,接着缓缓讲述起来。
“数百年前,这个山谷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西夏关隘,常年有大批西夏军队驻扎在这座关隘里。”
“你是从山谷的北方骑马进来的,你回忆一下,要是有支军队攻破了山谷南边尽头的关隘,经过山谷进入北部草原,就再无险要可以阻挡敌军,所以山谷南边关隘修建的异常坚固和险要。”
“当年蒙古大军进攻西夏,这一战打了数年之久,前方的关隘就是阻挡蒙古大军的几个主要关隘之一。”
“在久攻不下,双方僵持了很久后,蒙古大军为了攻破这个关隘,最后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驱使一群恐怖无比的怪物从天而降,从关隘内部杀光了守卫,打开了关隘的大门。”
“破城的蒙古大军将守关的西夏军人全部屠杀怡尽,最后还把关内的平民都做成了人皮灯笼。”
“所谓的人皮灯笼,就是在那些平民还活着的时候,强迫他们喝下一种诡异的液体,后来弄明白了,那种液体就是一种混着寄生虫卵的药水,好让这些寄生虫能在宿主体内完美孵化。”
“寄生虫在体内很快长大,无数的寄生虫在体内啃食宿主的器官,将宿主逐渐蛀空,就剩下一张皮和一口气在。”
“这种恐怖又特殊的寄生虫不会杀死宿主,那些宿主全身被蛀空,也无法死去。”
“无数寄生虫在宿主体内排泄,排泄物有很强的腐蚀性,将无法啃食的古格和其他器官都化成脓水。”
“蒙古萨满用特殊的法器将这些平民的肚脐眼儿挖开,将早已化成脓水的内脏、肌肉,骨骼等等都从肚脐眼儿里排泄出来。”
“据说这个过程凄惨无比,是人类能感受到最痛苦的折磨之一,这个过程中受刑的平民都是清醒的,眼睁睁被迫喝下寄生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肌肉、骨骼、内脏逐渐化成脓血。”
“最后一个人只剩下一副皮囊,关键在萨满的巫术下,这些人还活着。”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真正的折磨才刚刚开始,那些还活着的人,或者叫做“皮囊”的东西让人用晒干的马筋撑开,然后把羊油熬成的油灯放进皮囊里,点燃羊油灯,这些皮囊就慢慢嚎叫着飘向空中。”
“人皮灯笼会随着大风飘向很远的地方,然后落到西夏各个地方,人们看着七窍淌血,还在痛苦哀嚎的同胞,都受到巨大的精神打击。”
“这些不死的皮囊无比痛苦,哀求同胞给他们一个痛快,将他们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后来西夏人发现无论怎么砍杀也无法杀死这些被制成人皮灯笼的同胞,最后无奈只能用烈火去焚烧它们。”
“当这些皮囊受到烈火的焚烧,皮囊迅速膨胀,最后“呯!”的一下子炸裂。”
“无比腥臭的脓液夹杂着寄生虫虫卵飞溅的到处都是,随后就是瘟疫传播,只要有人皮灯笼降落的地方,都会有猛烈的瘟疫,感染瘟疫的人们大批死去。”
释比说完后,许久没有说话,阿旺听的心惊胆战,没想到数百年前这里竟然发生过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直到今天,这种恐怖的人皮灯笼还在袭扰着这片土地。”释比用手指着前边已经可以看到的关隘说道。
“什么!你说数百年前的人皮灯笼到现在还没有消亡?”阿旺听出了释比话里的意思,这些人皮灯笼经过了数百年还依然存在。
“恩,不然你以为我这个年纪了为什么还要去那个关隘,那里可是人皮灯笼的老巢,除了人皮灯笼,老巢里应该还有其他恐怖的东西。”释比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
“我的师傅,我师傅的师傅,我们寨里世世代代的释比都在每半个甲子的轮回中前去剿灭那些人皮灯。”
“直到传到了我这一代,一眨眼三十年的劫数到了,我的劫数到了,就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就是我和那些人皮灯笼一决生死的日子。”释比看着阿旺,一脸坏坏的笑容。
“等等!说了半天这个是你和那些人皮灯笼之间的恩怨,这个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啊,今天是你的劫数,不是我的啊!”阿旺大声的抗议着。
“哈哈,我早就说了嘛,不是你做过什么而得到什么样的因果报应,而是你一个不经意的小小选择,造成了现在你将要面对的结果。”释比依然一脸的坏笑。
“你什么时候来这里都可以,偏偏选了今天这个日子,所以我说今天不但是我的劫数,也是你的劫数,你命中有此一劫,安心和我去吧。”释比边说边坏笑。
“死老头儿!你阴我啊!好死不死的拉我一起去送死!告辞了!”阿旺弄清楚了其中缘由,转头就想离开这里。
“晚了!小子!都说多少次了,是你选了今天这个日子,所以也是你命中必有此劫,你好好看看你的手臂!”释比收起了脸上笑容。
阿旺立刻看向自己的手掌和手臂,借着释比手中火把跳动的火光,看到自己手臂和手掌上密密麻麻的冒出数不清的绿色小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