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前,没有一步停歇。
我们几个人可以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鬼知道在一座桥上停留的越久,越有可能就会触发什么不人道的机关。
并且在前进的过程中,我们所有人也都是尽可能的不说话,因为很有可能,有些危险的声响会隐藏在这瀑布的水声之中,影响我们的判断。
“咦?”打头阵的野哑巴忽然发出了一声疑问,以至于跟在后面的我立马伸头看了过去。
他发现了一个空洞。
一个直径二十厘米左右的空洞,大刺刺的出现在崖壁之上,因为我们并没有停下脚步,所以很快我就来到了空洞的旁边,仔细的看了一眼。
这里的山体之中,似乎以一定的密度布满着这些会发光的石头,所以这个空洞之中,自然也存在着这些石头。
这样一眼看过去,整个空洞仿佛是被打了光一般,所以看的还是比较清楚,在可见的通道之中,里面什么都没有。
但是路过了这个空洞,我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这边的通道有空洞,对面的通道有没有?
如果对面没有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走上了一条死路?
想到了这一点,我的心情立马复杂了起来,如果有空空洞的话,意味着什么?
从我们进入这个地下世界开始,似乎除了为人类活动而建造的甬道之外,其他的任何一个空洞,存在的作用似乎只有一个,用来给藤蔓们走的。
换而言之,这里很有可能会出现藤蔓。
但是问题来了,这里的温泉水量很大,并且根据之前我们所得的资料来看,似乎这里的任何一个空洞,都是为了那些会到处移动的藤蔓准备的,如果这里有的话,那么……
根据之前在圆柱藤蔓那里得来的信息来看,年纪越小的藤蔓,在水中的存活时间越长一些,之前我在对付那个大藤蔓的时候,它一触碰到温泉水,基本就是处于一个歇菜的状态。
而那些从圆柱藤蔓里面源源不断冒出来的小藤蔓,却是可以在温泉水之中挣扎一段时间,介于这里的空洞口径只有二十厘米左右,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很有可能会出现不怕死的小藤蔓。
如果我们在这里走着走着,忽然一个藤蔓冲出来,卷带着我们冲出去……,我可能想太多了,赶紧给自己后脑勺一个耳光压压惊。
“大家小心”我知道我的提醒是多余的,但是我还是说了,因为小九不在,我总是想要做点儿什么,来证明我并不是一个总是要被保护的那个菜鸟。
或许,在不知不觉之中,我也已经在这样的团体种开始慢慢成长。
林病姜路过那个空洞的时候,特意伸手速摸了摸空洞,然后说道“这个空洞口之中,有大量沉积的水垢,这种水垢和普通水腻一般,一旦有重物压过,它们就不会浮动起来,所以这个空洞大概很久没有东西路过过了”。
“或许它有别的作用,用来拉高什么的,就好像是一些建筑利用的起重装置?”明宵对于这个空洞有着自己的见解,结合一下林病姜刚刚所说的,似乎明宵的话也有可取之处。
只是,管他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只要不整什么突如其来的幺蛾子,一切都ojbk。
突然,就在我们几个人都在对那个空洞发表自己揣测的时候,一直在匀速前进的野哑巴忽然举手示意我们停了下来,然后回头和我们说道“你们几个人抓住绳子,我来看看我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说罢,我们几个人将力量全部放在的下盘,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在他的腰间又加固的两个扣子,毕竟这里瀑布的冲击力真的很大,如果一个不小心的话,就算是不把你冲下去,也得给你冲的怀疑人生。
我们几个人准备好了之后,野哑巴双手撑住那个栅栏的边缘,然后将上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当他的头接触到瀑布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他的头猛地一个下沉。
包括他抓住栅栏的手也猛地一个用力,如果不是一点一点试探出去的话,很有可能野哑巴猛地一下就被冲下去了。
饶是有这样的完全准备,野哑巴也没有在瀑布的冲洗下维持多长时间,很快他就将头给缩了回来,然后猛地一甩头,甩掉了头发上的水。
一只手抹了一把脸之后就扶着自己的脑袋,然后还微微的晃动了两下,就说道“我们前进的速度和距离都没有问题,就是我的脑子可能进了点水”。
确定了这个之后,野哑巴才像是没有清醒一样,甩了两下头说道“这瀑布可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啊,要是站在这底下冲一会儿,分分钟打通你任督二脉”。
说罢之后,野哑巴又转身继续带路,只是他的手还是时不时的去揉一揉太阳穴。
嗯,真的是难为野哑巴了。
“过会儿也让我试一下吧,我想试一试这玩意儿和爆炸气压哪个厉害”当我后面的贺兰缺忽然“不怕死”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的时候。
不得不说,我整个人都为之一振,这种找虐的差事竟然还有人想要干?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然而才人贺兰缺,却俨然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我看刚刚野哑巴脑子没进水,全踏马隔空进贺兰缺脑袋里了。
而野哑巴也是忽然举手,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语气种都带着佩服的笑意说道“你要是想试一试儿的话,我推荐你做好心理准备,这冲击力可不是全方位的,而是相当于在你的脑袋上面安排了一个定点爆破,还是持续性的”。
“那么厉害?”贺兰缺的语气之中,满满的都是跃跃欲试。
可能,这就是盗墓贼吧……
骨子里都带着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偏执,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自虐倾向都不为过。
想到了这一点,我又忽然想起来了小九,小九就是一个典型的暴虐倾向患者,她的暴虐,不仅仅是暴力他人,也是她自己。
因为小九一旦发病,她的攻击基本上会是那种几乎放弃防守的存在,这种攻击往往爆发力惊人,可是同样的,它的副作用也很明显。
那就是你的攻击,和你受伤的可能性是对等的。
之前在愚园也好,还是在雅萨也好,我都在小九的身上看出来一些苗头,与其说她是在杀人,还不如说她是在全力以赴的找死。
如果你杀不了她,那么她会毫不留情的解决掉你。
其实这和盗墓贼身上的某种特质很像,他们明知道古墓里凶险万分,但是越是凶险的古墓,他们越是趋之若鹜,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不是死在古墓里,就是把这个古墓给掏一个空。
或许对比起来他们这些极端的人,我一个小掌眼,简直就是正常人中的正常人。
可是,自从接触了他们,我也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不管是我的生活,还是我这个人。
因为这里真的很大,并且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办法去取一个稍微准备的精确值,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办法定位现在已经距离出口有多远的距离,但是毋庸置疑的是,迄今为止,我们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明显的异常。
除了那个空洞。
“这里又有两个”当野哑巴的话传入到了我的耳朵里的时候,我便立马探着脑袋看了过去,这两个空洞和之前的空洞大小差不多,只是一个位置偏高,一个位置偏低。
而且我也学着林病姜,稍微注意了一下水垢的问题,这两个空洞的出口边缘也聚集了不少的水垢,看来它们也属于“死火山”的范围。
只是,当这些空洞出现的越来越多的时候,我却无法继续无视它们了。
又走了大概一段路,我们一共路过是应该有不下二十个空洞,越往前的话,空洞的数量越多,有的甚至是三四个空洞聚集在一处,彼此之间最近的距离甚至达到了三十厘米左右。
空洞之中是有一定的弧度曲折的,所以无法判定,它们这些空洞,又是不是相互调连接在一起的。
反正,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并且,我相信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会简单的以为这空洞只是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
或者是如同明宵所说的一样,仅仅只是一个起重的辅助装置。
“它们好像没有任何的规律”陆沉此话一出,只见林病姜低声应和了他的话,野哑巴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看来他们所有人都对这些空洞“束手无策”。
或许,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们速度再快一些”我刚刚说完这一句话,就得到了野哑巴的赞同。
他走在我们的前面,头也不回的说道“这个办法可行,如果它真的待会儿会整什么幺蛾子,那么我们已经离开了,所以也对付不到我们,如果这玩意儿风平浪静,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虽然野哑巴因为要开路注意危险,所以说话的时候并不能够回头,毕竟鬼知道他一旦回头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野哑巴不回头的话,对于我来说倒是一件好事情,这样的话,我对于他的话理解的就更容易了。
毕竟他那永远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实在是让人看起来忍不住多想一些东西。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就比方说现在吧,当我们几个人正准备下下定决心,宁愿多冒险一些,也要来加快离开这里的速度之时,前面似乎就来了什么东西给我们添堵了。
“白纸我问你,这里的水汽沾染在蝴蝶的翅膀上之后,它们还能飞么?”对于野哑巴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我第一反应就是“你说什么玩意儿?”。
野哑巴突然示意我们停了下来,然后说道“我说蝴蝶,你看,就那些玩意儿”。
我顺势微微侧头看向前去,一瞬间,喉咙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