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危虚文,到底是什么来头?
原本因为水声和娌追的原因,我在潜意识里已经把危虚文给归类为了“没有必要的线索”这个行列之中,所以也就没有太过关心,反正我又看不懂。
毕竟之前不是说了么,这危虚文是死文字,并且对它有了解和收藏的只有天神玑,虽然难保证没有其他人喜欢这个看起来根本没有办法破译的文字,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冷门,不是我们这些商人的菜。
因为这一点,所以我便没有把心思往这碑文上放,事实上,我的心思更多的还是放在了这个水声之上。
不过因为刚刚小九那一句似乎有些意味深长的话,我倒是忽然对碑文,或者不应该说是碑文,而是乔叔,有了兴趣。
“乔叔,我看您对这碑文,似乎是情有独钟啊”事实上,我和乔叔的距离并不算太远,所以这个时候我便挪动了两步如此和乔叔说道,也算是一种试探。
具体我为什么要试探乔叔,这里头的学问那可就大了去了。
之前小九的话肯定是另有所指,再加上之前乔叔和小九那一段有些针锋相对的对垒,所以可以猜测的出来,小九一定和个乔叔因为碑文的原因,有了什么情绪的转变,具体这是什么转变,我们都没有看出来,但是我是能够感觉到小九透露出来的那一种试探和提防的。
正是因为我感受到了这种试探和提防,所以在小九刚刚的话说罢之后,我就有些“自作多情”的来到了乔叔身边,准备刺探一下乔叔,或者是给乔叔捣个乱。
毕竟小九在我们这个队伍里,是一个比较落单的存在,虽然她看起来和沈夜关系匪浅,但是他们两个毕竟无时不刻不透露着一种不对付的感觉,所以小九根本不可能指望沈夜能够替自己做这样的小事情。
但是我就不同了,我和小九关系属于正常的那一种,没有什么新仇旧恨,所以这个时候小九如果暗示一下我的话,我如果没有傻到不明白,那么我肯定是会听从她的话,去替她“监督”一下乔叔的。
现在看起来,小九很幸运,她交的朋友,也就是我,不是一个傻子。
当然了,这一切也仅仅是我的猜测而已,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琢磨事情,也喜欢揣摩人心,我自然也有考虑过,假设我的这种想法是过度解读了呢?但是我的做法却不是多此一举,如果小九真的是我猜测的那个意思,那么我这么做,正中下怀,如果小九不是这样的一个意思,那么我这么做,实际上也不会损失什么和影响什么,所以我的试探监督,是一个多一个不多的存在。
做人做事,讲究的就是这种中庸之道。
然而这乔叔也是一个老江湖了,自然是知道我这个时候来多嘴肯定是不怀好意,再加上小九是我带来的人,所以我和小九的关系,在他们的眼里,肯定是“不一般”,虽然这是他们想多了。
只见乔叔因为我的话,而收起了自己原本聚精会神的神色,随即微微扭头,指着碑文和我说道“你看,这排位上原本的文字,会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们,这里根本没有棺材,或者仅仅是一处象征意义上的衣冠冢,而这危虚文的刻画,就是为了掩盖这样的一个事实?”。
我承认乔叔这一个话题转的实在是太生硬了,但是他说的内容,却是让我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说的,事实上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不知道这娌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看到她这个时候几乎已经是执迷不悟的神态,我其实是一种感觉的,一种奇怪的感觉。
也许,这碑文的存在,就是这样的一种欲盖弥彰。
假设建造这里的墓师,知道将来肯定会有人来,所以便在这排位上告诉了后来人,这里什么都没有。
当然了,这里先抛开这古墓的性质不谈。
而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吃饱了撑的,没事来到了这里,发现了这个排位上的故事,所以便多了一手,在这原本的碑文上,又刻画了一层危虚文,为的就是迷惑后人,让后来过来的人不知所云,因为碑文没有被毁坏,所以后来者肯定以为这里的主墓室没有开启,这样一来的话,找不到主墓室的人,因为完成不了自己的目的,肯定会焦急,紧接着病急乱投医……。
好像说的就是娌追这样的。
这么一说,似乎有点吓人啊。
虽然我的这个猜测有很多的逻辑漏洞,甚至可以说是随便一个理论就可以将我的说法给击垮了,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有人没事干再加工的事情,是真的有可能存在的。
毕竟那个甬道就是一个证明。
这么一来的话,似乎有人可以在碑文的问题上故弄玄虚,好像也无可厚非。
不过,在想到了这一些之后,我忽然有一种感觉,乔叔真的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么?
似乎并不是,乔叔的这一句话,对于我来说,似乎有一种醍醐灌顶的作用。
“如果按照这么说的话……,乔叔,你以为呢?”我故作沉思状了一会儿之后,便和乔叔提出来这样的一个问题。
虽然我承认乔叔给我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但是我到底还是小九的人,这个古墓里我和小九才是最有可能同舟共济的存在,所以我时时刻刻都谨记着这一点,该试探的,还是要试探。
倒是乔叔,似乎没有想和我继续说下去的心思,他只是微微侧头看了看依旧在和阿奎纳对峙的娌追,然后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是不是欲盖弥彰,还要看她到底是为什么而来了”。
“那是东家的隐私了,我们哪里好逾越,只不过我这一个后生晚辈,倒是想和乔叔你这个前辈取取经,毕竟做我们这行的,你也知道,要的就是知识面广,所以我就想来问一问关于这危虚文的事情”乔叔不想和我多说什么是他的事情,问什么问题是我的事情,就比方我的这一番话话吧,我都已经把话给说道这个份上了对不对?他乔叔如果不是刁爷那个脾气,总不可能会甩脸子给我看的,毕竟我说话的语气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
而乔叔也真的是被我给猜中了,所以便看了看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说道“事实上,我对危虚文了解也不多啊,知道的也已经被说的差不多了”。
虽然乔叔拒绝了我,但是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问题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做我们这一行的?什么最重要?脸皮最重要,一定要抹的开脸,你脸皮若是不厚的话,在我们这一行也是很难有一口饭吃的。
所以我便憨笑一声,随即接着假作情商很低的说道“乔叔哪里的话,你曾经可是在天神玑手底下做过事情的人,我这辈子连天神玑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呢,你这资历,总不可能就仅仅只知道这些的,你看我这新人一个,年纪轻轻的,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多开开眼么?”。
果不其然,在我这一番听起来似乎无心的话里,我故意说到了天神玑的名字,在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乔叔的表情有一个细微的不自在,就是因为这种不自在,我便知道,这个乔叔肯定对这个危虚文“别有用心”。
倒是我身后的刁爷有些好奇了起来,和小胡子已经讨论我半天了,估摸着刁爷肯定心想,我这个小年轻怎么忽然对乔叔这个老古板感兴趣了,毕竟一路上我和乔叔基本没有什么交流,和刁爷也是一样,唯独和小胡子关系好一些。
只是,还没有等乔叔回答我的问题,小九和沈夜就已经回来了,小九一边往我们这里看一边说道“那个方形坑洞就是一个暗河通气口,估计为的是防止暗河的虹吸现象导致假恒能的不稳定,现在已经是深夜,暗河因为压力的原因开始有反应,河水上涨,接触到了出水口也就是那个水池的池壁,所以这才传来了水声让我们听见了,水池很深,暗河之前又很稳定,所以一开始我们没有察觉到”。
小九的解释倒是让我们全部放下了心,毕竟在古墓里,除了我们之外,其他的任何东西会动,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过,一旁的沈夜却是眉头紧皱的和我们说道“不过因为水池太深,所以根本看不清楚底下的暗河河水是不是一直上涨,如果河水会漫出来的话,对我们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因为河水一旦铺盖这整个冥殿,那么只要是和重力有关的机关,就全部会被触发。
“应该不会吧?这水池不是用来通气的么?再说了,谁家墓主人会没事让自己的长眠之地隔三差五的就没淹一下的吧?”我对沈夜的话其实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如果说发现了水就害怕会发生水漫金山的事情的话,那么我们就实在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但是沈夜没有和我多嘴,只是回了我一个白眼。
倒是一旁的小九,这一次难得的站在了沈夜的这一边,只见她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娌追,随即说道“这里什么也没有,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是走是留,你拿一个主意吧”。
而娌追却连看都没有看小九,眼神死死的盯着阿奎纳的背包,斩钉截铁的说道“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