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那两个沈家人还没有说话,娌追却是第一个阻止了野哑巴,只见野哑巴有些无奈的回头看着娌追说道“我在帮你们啊,我弄死他们,千机,骨生花,都是你们的了,这骨生花可是一个好宝贝啊”。
倒是娌追,忽然冷笑一声,智商上线的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想得到这些东西,如果我不和他们结盟,对付你,我只有死路一条!”。
“啧啧啧”野哑巴欣赏的看了看娌追,紧接着说道“没有我,你也是死路一条”。
一旁的阿奎纳终于看不下去了,随即说道“骨生花可以给你,但是如果找到真的千机,无论什么代价,我们都出的起!”。
而野哑巴压根没理会阿奎纳,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往那两个沈家人身边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世间世出之事,无非因果二字,你种下了什么因,你就还什么果,这是业,每个人都会被清算的业”。
一番神神叨叨的话说罢之后,野哑巴就来到了那个之前受伤的沈家人身边,然后忽然伸手,将他的头忽然搂向自己,然后在那个人的耳畔压低了声音说道“诸业之中,你犯了我的忌讳,不能留你了,此后的黄泉路上,但愿孟婆汤不是苦的吧”。
“你干什么!”因为角度的原因,我看不清楚野哑巴到底做了什么,但是我却看到了另外一个沈家人惊慌失措的表情,他似乎想阻止野哑巴,但是野哑巴却是一个反手就将他推倒一旁,同时,之前那个受伤的沈家人,此时此刻也倒在了野哑巴的怀里。
这什么情况?
我从娌追和阿奎纳惊恐的眼神里,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随即下意识的低声和小九说道“野哑巴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小九的回答却是非常的平淡,仿佛这种事情她已经司空见惯了一样,她回答完了我的话之后,便扭头看向了我,然后认真的说道“现在知道野哑巴是什么人了吧,所谓的丧心病狂,可不是只是吹嘘而已”。
我一开始,只是以为这斗道上的野哑巴只是被夸张化了而已,毕竟那么多的传闻,一个一个的都是神乎其神的,谁又知道是真是假呢,我原本只以为,这是被夸张修饰过的传说,未曾想过,那个那天坐在我铺子里煮茶的男人,却是一个双手沾染鲜血的人。
此时此刻,我的脊背有些发凉。
事实上,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有些阴天的下午,野哑巴戴着渔夫帽,被裁剪细碎的帽沿遮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他穿着一个黑色的宽松夹克,黑色的长裤,黑色的鞋子,露出了的皮肤像白纸一样惨白,几乎白的透明,可以看到他皮下的血管。
他进来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好久不见”。
我当时在铺子里,寻思着这是哪路的货主,当他告诉我他曾经和我做过生意,并且我也打电话和常仙儿确认过后,我才知道,这个笑吟吟的病态男人,是斗道上的衰神,野哑巴。
常仙儿告诉我,在三年多以前左右的时候,陈家已经垮台,胡家内部动乱,金陵城里,我们这种土蜘蛛都在捞油水的时候,我曾经我幸接过一批货,当时我不知道出手的卖主,后来常仙儿才知道,那是野哑巴的东西。
这也是他找上我的原因,因为那一次之后,常仙儿可是有了野哑巴的联系方式,这一次愚园重楼幻戏图的拍卖,也是野哑巴交代给我的事情。
虽然在这一次合作里,我对野哑巴都是秉持着一种敬畏之心的,可是我却没有打心眼里惧怕过他,因为他给我的感觉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当他对哪个沈家人出手的时候……。
那个在那天推开我铺子,上来就和我握手,一副笑吟吟的和牛郎一般的野哑巴,不复存在了。
“怎么了?你还以为野哑巴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了?”小九应该是看出来了我表情的不对劲,所以就多问了我一句,对于小九的疑问,我回之的是沉默。
然而小九看出来了我的默认之后,随即就笑了笑,这可能是我目前为止见到过的,小九最发自肺腑的一次笑容了,虽然是带着嘲讽的。
只见小九努力压低了自己的笑声,随即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们盗墓贼是什么人?是动不动就杀人的家伙?您老可醒醒吧,大清已经亡了,你看看野哑巴干什么呢”。
只见野哑巴顺手将怀里的沈家人给放下来了之后,便拍了拍手,然后看向了另外一个沈家人,接着说道“我这一记手刀下去,估摸着他应该不会植物人,但是这脑袋还能不能正常运转,我就不敢保证了,做我们这一行啊,只有忘记了一切,什么都不知道了,才是真正的解脱”。
当野哑巴转身就准备回去继续坐着的时候,那个沈家人忽然红着眼睛恶狠狠的说道“我们二人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毒手?”野哑巴猛然回头,随即笑着说道“你是没见过我下毒手的样子吧?惹了小爷我不开心,你们谁也离不开这个地方,时间差不多了,娌追,我们如果再谈不成合作,那我就只能另投他枝了”。
娌追被野哑巴这一出给整的有些懵圈,其实我也是……。
只见她好不容易回过神之后,随即说道“什么时间差不多了?”。
“这里的时间,快开始了”野哑说着说着,便开始抬起了头来。
既然野哑巴他老人家抬了头,我这种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围观者,自然是要抬头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的。
之前我有说过,这个空间里面的穹顶上,围绕了一圈火龙,火龙聚集在这一片乱石之上,似乎周围都以我们所在的地方为一个中心,火龙也是,乱石也是,周围的三座塔也是。
只是我到底还是道行浅,所以看不太明白我们头顶上到底有什么玄虚了,不过看现场的所有人,估摸着和我是一个情况。
除了小九。
“他们要来了”小九忽然对着我的后脑勺就抽了一巴掌,要不是我时时刻刻谨记着自己是围观者的身份,我早就嚷嚷起来了。
不过,他们,又是谁?
是小九之前所说的,另外一批人?
这年头,什么生意都不好做啊,盗个墓还整的这么一惊一乍人心惶惶的。
“不是,九大姑奶奶,您老下次和我说话能不能别抽我?我听得见你说话”说一句实在话,我真真是被小九给抽怕了,这一句话一巴掌的,我怕等我出了古墓,估摸着就和被野哑巴对付过的那个沈家人一样了,“解脱”了。
而小九却根本看都没看我,只是一只手紧紧握着手里的伸缩棍,然后视线从穹顶上收了回来,忽然紧紧的盯着红铜塔的方向。
还会有人来么?
这斗下的,一个一个都跟吃家常便饭一般啊。
“你们只知那临渊的尸体,却不知道这里才是真正的法地”野哑巴说着说着,便转身背对着了娌追,然后一同盯着红铜塔的方向。
可能娌追深知“不要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这一句话,所以这个时候见到了这么一个空当,随即就忽然抽出了阿奎纳腰间的枪,对准了野哑巴就准备开枪。
谁曾想,一旁我一直感觉不对劲,并且沉默寡言的简直有些离奇的小胡子,忽然出手了。
只见小胡子留意到了娌追的举动,在娌追拔枪的那一刻,小胡子忽然丢出了一个腰间的八宝袋,这八宝袋砸到娌追的时候,正好是娌追举起枪的时候,并且,砸的还是娌追的手。
这么说的话,可能会让你感觉丝毫没有技术含量,但是你仔细想一想,他看到的是娌追拔枪的手,但是他砸到的,却是娌追举起的手。
预判,这是预判。
只有对一件事情非常的有经验,才可以做到这样的预判,如若当时小胡子预判错了,那么现在的娌追,很有可能已经开枪了。
并且,如果当时预判不准,就只是随便一砸打乱了娌追的动作,那么现在也不可能给小胡子这样的一个机会。
只见小胡子一把将娌追手上的枪给砸脱手之后,他正好也已经冲到了野哑巴的身后,随即就眼疾手快的比阿奎纳还要早的捡起了那一把枪,然后剧情反转,现在已经是小胡子举着枪瞄准娌追了。
那阿奎纳一看就是一个有经验的过来人,见到这个状况,立马第一反应就是举起手来,然后和小胡子说道“手下留情,我们愿意合作”。
可惜的是,自始至终,那一直在装比一般没有回头的野哑巴,这个时候却是非常惋惜的来了一句“迟了,他已经来了,决定这种事情,在你有一分想的念头时,就应该表露出来,因为这代表你内心所想,可惜了……,大家各自好自为之吧!”。
他的最后一句话,忽然提高了一些,似乎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一般。
当我刚刚想问小九,这是不是代表野哑巴知道我们躲在这里的时候,我就看到了目视前方的野哑巴嘴唇忽然动了动。
而这个时候的小九,就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忽然背手对我挥了挥,示意我跟上,然后我们开始挪动。
我们的目的地,是红铜塔。
而娌追这个时候似乎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自己被这么轻易的给反杀了,但是她这一次却是学乖了,没有再冲动,尽管这个娌追很多时候都表露出了和她自己的年纪不符合的幼稚,但是她这个时候却是忽然懂事了起来。
有大人物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