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氏余脉？
这座山？
从狐艺菲的表情来看，她显然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这座山，从五百年前就和狐氏有关。只是狐氏近几百年减产，呃……不是，是式微……”她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抱歉，看了看三人道：“总体上来说，狐氏血脉是有，但是出生的狐氏后人，几乎没有。就算有，也因为狐氏雌性，呃……女性居多，存活下来的概率不大。”
“现在山上的胡家，都没剩几户了，都只是普通人类。”孙可怡翻动手里的笔记本道：“这是最近五百年的人口变动记录，可以看得出来……狐氏确实……”
她没有直说，但胡瑶心里也有数。
如果不是缺人，狐氏也不会把她一个姓胡的外门子弟，拉去做重要的守墓人了吧！
似乎察觉到了胡瑶的沮丧，狐艺菲淡淡地说道：“盛衰有常，皆是世间之理。山神也要写述职报告，五百年前，你们也没有想到吧？”
还真的是没想到！
孙可怡一脸痛苦。
“我来实习的时候，也没人告诉我，山神还要写述职报告，还要被上司叫去，开反省会啊！”孙可怡垂下了脑袋道：“啊，怎么会这样！我以为山神只要吃吃喝喝，逛逛山头就好了！可以在大自然里面，修身养性！可以吸天然氧吧！”
“你都成山神了，你还需要吸氧？”何糖闻言，不由得吐槽。
“山神也是需要充足的氧气，来调整身心的！”孙可怡十分理直气壮道：“如果没有足够的氧气，山神就会衰老衰弱，那些枯萎的山下面，都有着枯萎的山神啊！”
“真是闻者伤心！”何糖配合地擦了擦眼角道，当然，她一滴眼泪都没有。
“所以，这里的山神离开了，就发生了泥石流？”胡瑶看孙可怡又要激动了，急忙将话头拉回来。
孙可怡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这种级别的自然灾害，不是我这个实习生，能管得了的。如果是之前已经安排好的，也不用告诉我就是了。毕竟，我只是实习生啊！”
“比临时工强一点。”胡瑶笑了笑道：“这个我懂，我可是很熟悉临时工的！”
孙可怡像是抓住了同类一样，流下了激动的眼泪道：“你懂我！我真的，我什么都不会，什么权限都没有，还弄丢了山神工作牌，我好无助啊！”
“等等。”
“山神工作牌？”
“弄丢了？”
“这也能丢？”
“你丢哪里了？”
“有什么影响？”
孙可怡的话，让三个人都感觉脑子一痛。
这个山神，她就算是实习的，也不至于这么粗枝大叶吧？！
“山神工作牌，就是类似于山神的工牌，上下班要带着工牌打卡的。”孙可怡小声解释了一下道：“那个，实习生没什么权限，所以，没有工作牌，就什么都做不了。”
“那有工作牌呢？”
“有工作牌就可以完成大部分山神的工作职能，只是实习生需要写更多的报备材料，有的流程，还需要审批。”孙可怡看着手里的笔记本道：“本来是要和这个笔记本，结合起来使用的，但是我不小心弄丢了，还没来得及申报遗失，之前的山神，就被喊去开反省会了。这都两个月了，还没有回来。”
“你、你就瞒了两个月啊？！”胡瑶对孙可怡的同情，瞬间消失了道：“不会就是因为不想写报告吧？”
“对啊！一般来说，山神工作牌丢了，不影响工作的。普通日常工作，用刷脸权限就可以完成。”孙可怡还想为自己解释。
“等等……这个山神牌，不会能引发泥石流吧？”何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不详的念头。
“按理论来说……”孙可怡翻动手里的笔记本道：“对！有可能会引发泥石流，这种级别的自然灾害，都可以由山神牌开启。开启的条件……”
她在笔记本上，搜索着道：“山神亲自开启，或由本山图腾之血开启。”
“图腾之血？”
“对！以前每个山头，都会有自己崇拜的图腾。只是，现在没什么人相信了。”孙可怡耸了耸肩道：“简单来说，就是这座山的特产。这个图腾，可能是动物，也可能是植物。图腾之血。只是一种说法。”
“那，它的图腾……”胡瑶指了指窗外，发生了泥石流的山头。
这次，孙可怡没有看笔记本。就说出了答案道：“是狐狸！这是狐妖余脉嘛！就算狐妖式微，也还是狐狸。这座山，有很多狐狸的。各种不同的品种，听说本来是要在山上建个狐狸养殖园的，后来环保没有通过。”
她的话，让得三人立刻变了脸色。
“你的那个山神牌，它长什么样子？”何糖急忙打断了孙可怡的回忆。
“主体是木头的，背后镶嵌着七种宝石，是这座山的矿产，还有……”
孙可怡还没说完，胡瑶就觉得两眼一黑。
“不会吧？！”她看向何糖。
“不会吧？”何糖看向狐艺菲。
“恐怕就是！”狐艺菲最终点了点头。
胡长河手里的那块万灵牌！
难道就是孙可怡丢失的山神牌？！
胡瑶颤抖着在纸上，画出了她看到过的万灵牌的样子。
这次颤抖的人，换成了孙可怡道：“对！对！对！就是这个！你们在哪里看到的？快点儿带我去！”
“不是……我说，你一个山神，还需要别人帮你找工牌，有点没用了吧。”何糖在开始毒舌的时候，也不弱于狐艺菲，她喋喋不休道：“你就不能用自己的神力，找回来吗？而且，这块牌子，如果能用狐狸血启动，估计早就已经启动了。这次的泥石流，就是你的工作失误。”
“啊？！不要啊！我还只是个实习生啊！求求你们，救救我这个实习生啊！”孙可怡闻言，哇哇大哭起来。
她的泪腺，简直比胡瑶的还要脆弱。
胡瑶看她着实哭的伤心，忍不住上前安慰道：“这都是猜测！也许，万一，可能……你先别哭了，泥石流都已经发生了，你是不是应该去检查损伤情况，还要写报告？”
胡瑶的话，提醒了孙可怡，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可是两秒之后，她又坐了回去道：“没有工牌，我也没法记录损伤情况啊？这报告，该怎么写啊！”
“你不会没有工牌，也没有了神力吧？”何糖闻言，痛苦捂脸道：“现在难道就是个普通人？”
“也不是啦！我听力还挺好的。”孙可怡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