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先生，原名常羽。
修炼成妖以后，在村中盘踞，形成了自己的一方信仰。
村里人对常先生的崇信，成为了常先生妖力膨胀的来源。
但他蛰居了几百年，只在附近活动活动，一直都和其他精怪相处和平。
柳仙一般只对人类下手，不管是培植人类对柳仙的信仰，还是利用整村的信仰，增强自己的妖力。
又或者蛊惑人心，用仇恨嫉妒煽动人类的互相仇杀。
常羽平日里，行踪神秘。
偶尔到欧阳俭的山里，搜罗一些灵体，有时候是搜罗一些药材。
欧阳俭打趣说要收钱，他下次就会带上老鼠尸体来，说是物物交换。
欧阳俭还收到过蛇蜕，收到过各种小动物的尸体。
问常羽，他就说这是给山神上供。
次数多了，欧阳俭也拿他没办法。
隔一段时间，常羽就会带着酒，来找欧阳俭。
他知道顾蕴的存在，但从来不会主动挑明。
来找欧阳俭喝酒的时候，下酒菜都是顾蕴做的。
他也照样吃的很香。
常羽的出没，没有规律，也不会提前预告。
如果找不到欧阳俭喝酒，他会自己去找个阴气重的地方打坐。
至于之前五常大米投稿的事情，欧阳俭虽然没有遇到过，但分析起来，却也合理。
既然他享有村子里人们的供奉和信仰，他就得要庇护村里的人。
这是一种交换！
就和人们信奉山神，山神则需庇佑山民一样。
但常羽是否快要渡劫，又为什么要对狐氏出手。
以及他和狐林旭背后的谋划……
这些事情，欧阳俭是不清楚的。
只能猜测，常羽应承了狐林旭要帮他做族长，而狐林旭一定也给出了相应的代价。
具体的代价，欧阳俭是不清楚的。
他只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常羽就没有再去过欧阳俭那里。
常羽的行踪，向来飘忽不定，所以，欧阳俭也并没有在意。
至于常羽在村子里的所作所为，欧阳俭也仅仅是听说。
他不仅为自己立下生祠，用自己的塑像，作为柳仙仙人像，接受村民的供奉。
还会定期用“降神”的形式，与村民接触，加深柳仙信仰。
以至于那里的人，别的都可以不听，柳仙的神谕一定要听。
就算年轻人出门，都会先去柳仙祠祭拜，问卦，求个平安。
只要柳仙卦象显示不宜出门，这人今天就会蜗居在家。
五常大米那样出门上学的年轻人，逐渐脱离了柳仙的信仰思维。
但他们的潜意识里面，仍然敬畏着柳仙。
听了这些，胡瑶她们算是对常羽，有了个初步的了解。
“行了！故事就讲到这里了，咱们可以聊聊正事了吗？”
欧阳俭说的口干舌燥。
“正事？”
胡瑶愣了一下。
“直播。”
欧阳俭扶额。
“别告诉我，你忘了。”
“不！不！不！我没忘，我就是……呃，没觉得那是个正事！”
说着，胡瑶看向了何糖。
何糖急忙摆手道：“哎哎哎……你别看我啊！我可是把直播当正事，来搞的啊！”
“很认真严肃的工作！”
何糖和胡瑶，带着欧阳俭，参观了直播间。
看到满满一屋子的高科技，欧阳俭只有一个反应：
“你们好有钱啊！”
“这是什么？”
“那又是什么？”
在山里待久了，欧阳俭就像一个和时代脱节的老人。
直播的内容，他也是临时抱佛脚学的。
直播的设备，更加是搞不明白。
再一问这一套设备搞下来，起码得要七位数。
欧阳俭更是直接摆手道：“不行！不行！”
“我要有这个预算，我还搞什么直播啊？”
何糖苦笑了一下道：“这是狐艺菲搞的。”
“也不是我们想投入这么大。”
“不过高科技，真的很好用！”
“好用也是要钱的！”
欧阳俭提到钱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山神，反而像是在家做饭的家庭煮夫。
“当然也可以不用！”
何糖说着，拎起了一旁的手机。
“现在有个手机，最多加个云台和三脚架，就可以直播了。”
“你山上有信号塔，我记得手机信号挺稳的，环境也不错，很适合。”
听到有人夸自己的山，欧阳俭一脸的嘚瑟道：“这是当然！”
“不能只有环境，杂草丛生，民不聊生。”
“也不能只管开发，一点都不管环保，剩一个光秃秃的山头，那得多难看啊！”
接着，何糖给欧阳俭讲了直播的模式、相关的术语和概念、提升人气的方法等等。
林林总总听了一堆新名词，欧阳俭只觉得脑子都快炸了。
没想到他一个山神，还有学不会人类社会事务的一天。
可现在已经不等他慢慢学了，欧阳俭趁着何糖歇口气的空挡，终于逮着胡瑶道：“说的再多，也不如实践一次！这样吧，咱们俩现在就做一次！”
砰！
直播间的门，被狠狠地踹开了。
门外，站着冷面冰霜的狐艺菲。
“你为什么在这里？”
狐艺菲压根没有给欧阳俭解释的机会，看他伸手拉着胡瑶的手，上前就是一巴掌。
“身居山神，四处游荡，不修私德。”
她盯着欧阳俭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用暴力赶走他。
偏偏欧阳俭来了兴趣，不急不忙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道：“怎么？你也想要来一起？试试三个人？”
“你！”
狐艺菲说着就抬手。
胡瑶急忙拦着她，知道她是误解了什么：
“他是来聊直播的事情的，我们想要联名直播。”
“哎！不是我们想，是你们答应了我的。”
欧阳俭嬉皮笑脸的，和严肃至极的狐艺菲，恰恰形成了对比。
“直播？”
狐艺菲闻言，面色终于缓和了一点。
“你？”
她看向欧阳俭，满是怀疑。
“对啊！怎么了，有规定只能狐妖直播，不能山神直播的吗？”
欧阳俭得意洋洋地。
“我好歹也是现代化的山神，接触接触人类社会，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其实……”
“你是没钱了吧！”
狐艺菲无情地打断了他。
被狐艺菲戳穿的欧阳俭，很是尴尬，不断地用眼神，看向胡瑶求救。
经过短暂的相处，他已经摸准了胡瑶是个很容易心软的好人。
其实，胡瑶并非对他心软，而是想给狐艺菲一个台阶道：“对！他没钱了！但他还需要很高的人气，不然的话，顾蕴姐姐就会被杀了的。”
顾蕴！
听到这个名字，狐艺菲皱起了眉头。
“真是个没用的废神！”
她无情地吐槽着欧阳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