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书放在狐艺菲面前的时候，胡瑶已经头晕脑胀了。
她真的是一滴都没有了！
能写的全都写出来了！
如果狐艺菲不满意，也没办法了。
抱着这样的心情，胡瑶心惊胆战地看着。
狐艺菲一页又一页地，翻过她的计划书。
“还不错。”
狐艺菲总算看完了。
“就……就这样？”
胡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道：“你好歹给点具体的评价吧！”
“这可是我绞尽脑汁写出来的！”
“计划书要什么具体评价？一切都看实施效果。”
狐艺菲冷酷无情地把胡瑶，拎出了门道：“走！”
“去哪里？”
胡瑶被拎着，其实也没什么人身，呃……狐身自由。
狐艺菲把她塞进了副驾驶。
“砰”地关上了车门，自己坐在了方向盘前道：“买直播需要的东西！”
她们一路飞驰，连连超车。
最后一脚刹车，停在了电子城面前。
狐艺菲轻车熟路地锁好车，带着胡瑶，来到了电子城的地下一层。
这里的柜台显得有些杂乱，不像楼上都是品牌专柜。
这里大多数，是私人老板运营的混杂柜台。
有专门做配件的，也有专门做进口货的，当然也有专门卖二手货的。
这里的老板，也不会像楼上的专柜那样，招呼每个路过的客人。
而是冷冷地用眼睛，打量着走过的人，迅速地判断是不是自己的客人。
不浪费多一点口水。
胡瑶有些紧张。
这些老板的眼神看起来，都是人精，自己有几斤几两，简直就像写在脸上。
但狐艺菲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带着胡瑶走到了负一层的深处。
这里的柜台看起来，已经上了年月。
积年累月的磨损，让玻璃都变成了磨砂的，柜台里的东西不怎么看得清楚了。
老板正叼着烟，坐在台式机面前打游戏。
狐艺菲没有开口，抬手敲了敲柜台。
“别催别催！这局正忙着呢！”
老板说话的时候，烟灰接连掉在手上。
他却随意地一挥，不在意地继续在键盘上狂按。
“三、二……”
狐艺菲多一个字都没说，直接开始了倒数。
“我去！姑奶奶是你啊！”
老板吓得急忙丢下了手头上的游戏。
不过，两秒之后，屏幕就一片鲜红。
他的角色，被爆头了。
“唉哟！我去！”
老板想要抱怨，但是抬眼看了看狐艺菲，又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
“没事！没事！姑奶奶，您的事情重要，您要什么？”
“直播装备，一套！”
狐艺菲的眼睛在老板身上扫了扫，“最好的。”
“那是必须的！”
“给您的东西，我哪次不是最好的啊，那不是都是感谢您照顾我的生意嘛。”
老板说着，掏出笔在出货单上唰唰连写几笔，递到了狐艺菲的面前道：“您过目！”
胡瑶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各种设备的型号。
什么稳定器、三脚架、补光灯、直播摄像头、主机设备、收音设备等等等等。
看起来简直可以建起一间小型的直播室了。
底下的价格，更是吓人：89万。
“我去老板你坑人吧？！”胡瑶没忍住喊了出来。
“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我坑谁也不能坑这位姑奶奶啊！”
老板慌忙地从胡瑶的手里面，抢过出货单，大笔一划道：“这个、这个价格还没打折呢！70万！骨折啊！我真是进货价给您的。”
狐艺菲看了看胡瑶，又看了看老板道：“送货！”
“哎！好嘞！明天就配齐了，就给您送过去。”
老板兴奋地撕下送货单，
“您怎么结账？现金还是刷卡？
狐艺菲勾唇道：“你说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记性不好，您每次都是现金的，明天一手接货，一手结账！”
老板乐呵呵地转身去配货了。
狐艺菲则是多一秒都没有停留，带着胡瑶，转身就走。
“喂，你也不怕被骗了！哪有那么贵的设备啊？”
胡瑶急忙想要劝劝狐艺菲道：“他明天才送货呢？我们再看两家对比一下啊？”
狐艺菲不说话。
“要不网上看看价格啊！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胡瑶最看不得别人乱花钱了。
再有钱，也不行。
乱花钱，是原罪！
“不用！”
胡瑶说了半天，狐艺菲也就冒出来这么两个字。
胡瑶想起来狐茗雁说的：狐艺菲不擅长说话。
这也太不擅长了！
“刚才那个老板看起来，很怕你嘛！应该不会敢坑你的哦！”
胡瑶试图说服自己。
狐艺菲摇了摇头道：“他？不是怕我。”
连游戏都不敢继续打了，一副生怕狐艺菲活吞了他的样子，这还不是怕？
“是畏惧。”
狐艺菲这会的心情不错，还打开了车载音响。
这不就是怕！
胡瑶差点翻她一个白眼。
“不过，他很可靠。”
狐艺菲补充了一句道：“几百年来，他从来没有卖过假货给我。”
嗯？
几百年？
“等一下！等一下！你们俩到底都多少岁？认识多久了？他不是普通人类啊？”
胡瑶震惊。
这什么世界啊？
她的三观，碎了一地了啊！
“那是只鼠精！”
狐艺菲不以为然地说道：“和你在漫展遇到的那只，大概还有点儿血缘关系。”
“不过，老鼠繁殖很快的，多少都有点关系，不重要！”
胡瑶只觉得两眼发黑道：“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妖精鬼怪啊啊啊啊！”
“很多！”
狐艺菲的回答简单明确。
她们没有回到墓园，而是到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咖啡厅。
“咦？为什么来这里？”
胡瑶认出来了。
她们连座位都坐在和上次一样的地方。
只是这次狐艺菲点了杯美式，给胡瑶点了杯气泡水。
还真当她是幼稚的小朋友了。
胡瑶也想点杯咖啡，但是看到狐艺菲冷冷的表情，又把要求咽了回去。
气泡水，也挺好喝的。
甜甜的。
“我们来干什么？”
咬着吸管，胡瑶随口提问。
“见一个人。”狐艺菲说着抬头看了看门口道：“来了。”
胡瑶跟着转过头去。
竟然是那天在超市遇到的学长。
“你们怎么认识的！”
胡瑶紧张地压低了声音，质问狐艺菲道：“你别告诉我，他也不是人？！”
“他是人啊！”
狐艺菲不明白，胡瑶怎么这么紧张道：“这个是本市直播孵化基地的负责人，最年轻的MCN总裁。”
直播！
又是直播！
胡瑶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