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奶奶的名字，一听就十分诗情画意。
看得出来，她的出身也很好。
用茶水写在桌上的字，虽然转瞬即逝，却也笔锋鲜明，落笔果断，转折分明，看得出来是有修养的。
“於奶奶，您写字好好看啊！”
胡瑶自然而然地跨出了口。
“真会儿说话！不愧是狐妖，就是嘴甜啊！”
於潺笑着摸了摸胡瑶的手.
“不过，都是狐妖，这个丫头倒是小心谨慎的很！”
她说的是狐艺菲。
狐艺菲冷冷一笑道：“既然知道是狐妖了，就敞开来直说吧！”
她的眼角，一扫池塘道：“你是这塘里面的锦鲤吧！”
诶？！
胡瑶惊讶。
所以，於潺奶奶的本体，并不是不存在。
而是锦鲤？！
这也就不奇怪胡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了。
这池塘里面，本就有锦鲤游动，多一尾少一尾，她并不能分辨。
於潺倒也没有生气，还是笑呵呵地道：“不错！不错！眼力劲儿很好！”
“锦鲤炼化成型，或是得佛法指点，或是得专人供奉。”
狐艺菲看了看周围道:“你这里，没有半朵莲花，也没有半丝佛法，看来不是前者了。”
於潺依然笑着道：“对！猜的很对！你还知道的不少，怎么称呼呀？”
她这么客气，直接就让冷冰冰的狐艺菲都没了气，抄着手，回了一句道：“狐艺菲！”
“狐艺菲！”
於潺重复了一遍道：“这名字，听着倒是有些耳熟。”
不过，她很快就摆了摆手道：“算了！老糊涂了！我也想不起来了，或许是某个进来这宅邸的人，念叨过吧！”
“於奶奶，你说进来过这宅邸的人？”
胡瑶好奇道：“每个人进来，你都知道吗？”
“不算都知道，但也知道个大概吧！”
於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快喝茶吧！该凉了！”
胡瑶急忙喝完杯中的茶水，这才继续问道：“那您能给我们讲讲这里的故事吗？我觉得您在这里住了很多年吧？”
於潺闻言，点头道：“不错！很有灵性！你猜的很对！”
但她并没有轻易答应胡瑶，没有直接透露更多信息道：“这座宅邸，可能我住的最久了吧！谦虚一些，我可能是活着的人里，最了解它的了！”
她说的时候，脸上洋溢起骄傲的神情。
“你是这座宅邸落成时候，就饲养在这池塘里的锦鲤！”
欧阳俭半天没开口，一开口就说出了重磅的消息。
“不愧是山神！”
於潺也不遑多让，直接点破了欧阳俭的身份。
胡瑶意识到这把是高端局，自己可能还是少说为妙。
偏偏，於潺立刻把话题，转向了她。
“胡瑶，是吧？”
於潺的脸上，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不过是皱纹多多的邻家奶奶。
胡瑶也就乖巧地点头答应，她在长辈面前，会下意识地变成乖乖女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从小家里面就告诫她要听话，否则的话，会被扔掉，会被关进小黑屋，或者被揍一顿。
因为在长辈面前听话，胡瑶也就常常被长辈夸奖她乖巧懂事。
这反而引得同辈人看不起她，觉得她是在卖乖。
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胡瑶已经不再考虑那么多了。
只是出于习惯，再加上於潺奶奶确实上了年纪，起码也得尊老爱幼，胡瑶的态度很是恭敬道：“我是胡瑶！”
“嗯！不错！”
於潺上下扫视了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这神情，倒像是曾经姑祖母打量胡瑶的样子。
“於奶奶……”
胡瑶有点犹豫道：“你真的是这里的锦鲤吗？你是在这里，住了一辈子吗？”
於潺闻言，又点头道：“对！住了一辈子了！这宅子，这院子，还有这池塘……一辈子啊！”
她的语气里面，满是感慨，突然看向了欧阳俭道：“我离开池子后，池水尚会枯竭，山神大人离开了自己的土地，难道不担心吗？”
她的话说的欧阳俭的脸色，立刻就不好了。
那副冷面冷心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平日里面笑嘻嘻的欧阳俭。
“多劳您关心了！”
表面上客气，实际上，欧阳俭却是在拒绝继续聊了。
於潺当然能听明白，她的重点也并非是在欧阳俭。
“你们两只狐妖，是怎么跟山神，走到一起去的？”
她看着胡瑶。
胡瑶心中为难，觉得这事情不是自己能随口说的。
看胡瑶犹豫，於潺又接着说道：“当然，这事情与我无关。不过，我在这宅子里面呆得久了，也不能出，就想着，如果你们有什么有意思的故事，可以告诉我。”
她给胡瑶，添上茶水道：“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空手而回的，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只是……”
於潺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疲惫的神色道：“我有个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狐艺菲问道。
“你们先答应我。”
於潺和她僵持了起来。
“不说条件怎么答应？”
狐艺菲并不在意，起身就要离开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找别人吧！”
她是吃准了於潺不能找别人帮忙。
否则的话，她也没必要在这里和他们拉扯盘桓了。
一番眼神的较量，於潺服输了道：“好！我先说！”
“我的条件，并不复杂！你们去找到一个沉香木的雕花八角盒，别打开它，取来给我就好。”
於潺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什么闪亮的液体。
只是一转眼，她便又是那副慈祥老太太的模样了道：“可惜的是，现任房主对这里做了大规模的改造。当然，我没有资格说什么，只是我已经不知道，那个沉香木盒，现在在哪里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要麻烦你们去找找啦！以前是放在前厅的，现在听说他修建了一个展览厅，还有藏宝室，不知道，是不是在那里。”
“你就这么确定，你要找的东西，还在宅子里面吗？”
狐艺菲闻言，略一挑眉道。
“确定！”
於潺果断地点头道：“我能感应到它还在，更何况……”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下去道：“更何况，想要离开这宅子，可没那么简单！”
果然！
“按照猞猁精的说法，这里是不是就没有人能离开？！”
欧阳俭有些激动道：“连土地神的气息都没有，你们这到底是个什么宅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山神大人，稍安勿躁！”
即便欧阳俭语气很差，於潺也没有着急，反而也给他添了茶水道：“你要问的，我有答案，也可以告诉你，不过……”
“於奶奶，你不会还有个条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