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变回去！”
周不易的手上亮起了莹莹辉光，浩然正气在掌中积蓄：“热力学三定律冲...”
“停！你小子是想要杀了我吗？”
见得周不易不似在开玩笑，朵蕾哈全身一激灵，赶忙叫住了他：“虽然这么快就被诅咒感染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但也算是我希望的结果。”
“您希望的结果？”周不易挥手散去了正气冲击，狐疑道，“等等，您不会是想着把自己拿去做临床试验吧？”
朵蕾哈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她走到书桌前，拿起云雀脑部的CT影像，指着其上面积不小的诡异雪人状阴影。
“诅咒病症的病灶，会在大脑中硬生生挤出一个空腔，压迫着大脑皮层和神经。就算抛弃诅咒本身的影响，这个空腔也会导致患者大脑部分机能的损伤。”
“事实上，一百年前，塞姆勒的患者们丧失流畅的语言能力，思维也变得混沌。其中的一个原因便是由于这个空腔的物理性压迫所致。”
闻言，周不易想了想云雀此前容易晕厥、恶心的表现，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确实，目前已经确定了浩然正气可以压制甚至净化诅咒，那么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云雀，诅咒对她的影响应该很小。在她身上出现的症状，确实更像是由物理性的脑部损伤所致。”
“原来你那卖相不错的能力叫做浩然正气，不错的名字。”
朵蕾哈感慨了一句，继续分析道：“所以，对小云雀的治疗，不能仅仅只是清除她脑中的诅咒病灶。还必须恢复她已经受损的大脑机能。否则，哪怕是将诅咒清除了，也会留下永久性的创伤。”
“另一方面，周不易，你的浩然正气固然是消除诅咒病灶的利器。但对于脆弱的人体来说，还是太过刚猛凌厉了。尤其对于人类最脆弱的大脑部分来说更是如此。”
周不易明白朵蕾哈的意思，浩然正气对大脑的影响，他再清楚不过。携带着种种繁奥知识的正气冲击，之所以能够如霸王色霸气一般，对目标造成不小的精神打击，大功率输出时，甚至会让目标晕厥、痴傻。
究其原因，知识本身所蕴含的伟力固然占了大头，但浩然正气会对大脑造成的负担也是不争的事实。
“你能明白就好，”朵蕾哈接着说道，“所以，小云雀诅咒病症的治疗方案。我打算继续百年前在塞姆勒未竟的工作，研制出更温和的抗诅咒血清，同时辅以促进大脑组织生长恢复的药物。让清除诅咒和恢复大脑机能同步进行。”
“而不论是研制血清，还是调配出辅助大脑恢复的药剂，都需要一个患有同类疾病的感染者进行血清采样，和临床实验。”
说到这，朵蕾哈顿了顿，换了个开玩笑的口吻故作轻松道：“本来，你小子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小白鼠人选。结果就算是盯着这幅画看了一夜，你也没有半点异常。没办法，只能由我来代劳了。”
“朵蕾哈医娘，我再重申一次，傲娇已经退环境了。而且，以您这把年纪，就算傲娇也不会有人被萌到的。”
周不易贫了一句，随即，在朵蕾哈即将生气的当口，站起身向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
朵蕾哈无语地摆了摆手，眼中却流露出怀念的神色：“周不易小子，你这又皮又稳的性子，和这个国家里我的一位故人还真是像啊。要是他能活到今天，想必能和你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吧。”
周不易一愣，脑海中穿越前关于《海贼王》磁鼓王国篇的剧情飞速闪过，一位三流医生的形象跃然而出。
“DR.希鲁鲁克吗？”周不易的眼中闪过一抹遗憾，“确实有一句话很想告诉他啊——学医救不了磁鼓王国，更救不了这个世界。”
朵蕾哈惊诧道：“你小子，从哪里知道的这个名字？”
“秘密。”
周不易神秘一笑，吊足了胃口，不等朵蕾哈继续追问，调转话题道：“说起来，朵蕾哈医娘，你怎么突然就被诅咒感染了？”
“唯一的感染源，米格伦先生临摹的这幅画一整晚都没有离开我的视线。是画的感染能力突然变强了吗？昨天同样接触了这幅画的罗宾和乔巴不会有事吧？”
“还是说，”周不易的神色逐渐凝重，“您是被云雀给感染了？”
朵蕾哈摇了摇头：“别那么紧张，虽然目前无法排除你说的可能性，但我被感染和这幅画以及云雀大概率没有关系。估计和我昨天晚上做的梦有关。”
“梦？您做了什么梦？”
“详细的已经记不清了，”朵蕾哈有些感伤，“我只记得，在梦里，塞姆勒的画家们恢复成人类的模样，把这幅画给完成了。”
她拿起米格伦临摹的画卷，忍着脑海中难以言说的低语，轻轻摩挲着画中救世少女高举着的虚握而起的左拳。
“这里还差了一面旗帜，一面印着交叠的画笔与羽翼的红旗。对了，他们好像还给这幅画作取了个挺好听的名字，叫《自由...》，嗯，《自由引导...》什么来着？”
轻柔的正气波动掠过了朵蕾哈和画卷，将她脑海中的低语压制下去。朵蕾哈感激地看向周不易，正要道谢，却被他无比凝重的目光堵了回来。
“DR.朵蕾哈，有件事情我必须让你知晓。与云雀和塞姆勒的诅咒病症有着相似性状的艾蕾吉亚的恶魔——托特姆吉卡依旧存在于世。”
“并且，那个恶魔至今或许依旧通过音乐在潜移默化地感染着一个孩子。”
百余年的阅历让朵蕾哈也成为了一位智者。只一瞬间，她便明白了周不易话语中的隐喻，心中泛起了巨大的波澜，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脑海中。
她难以置信地反问道：“周不易，你的意思难道是？”
周不易凝重地点了点头：“不错，DR.朵蕾哈，如果你身上的异变真的是因为来自梦境的感染所导致。那么，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
“塞姆勒诅咒病症的感染源——潘汀，以及那幅凝结了塞姆勒所有作家才情和心血的画作，并未毁于世界政府的屠魔令。此时此刻，他们依旧在某个未知的地方，存在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