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采样报告单的小警员走了过来,将报告递到郑开恩手中。
“报告所长,结果显示食材中确实含有致幻物质。”
我心中顿时大惊:“什么!”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张姨,张姨也一脸的疑惑:“长官你好好查查啊,我做了四十多年的烧烤怎么会有致幻物质?”
我也替张姨求起情来:“郑所长,再好好查查吧,张姨不是那样的人。”
可如今证据确凿,郑开恩也没得办法。
小警员继续说道:“根据报告显示,致幻物质是见手青,没有发现罂粟一类。”
我悬着的那颗心瞬间放了下来,不是毒品那就好说了。
张姨满脸疑惑:“见手青?那是什么?”
朱欣开口为她解释:“见手青是蘑菇的一种,是具有伤变后呈靛蓝色显色反应特征的一类牛肝菌的统称,具有致幻成分,严重的还会危及生命。”
“什么!”张姨开始害怕起来,“蘑菇...小吴啊,小欣这么一说后我想起来了,我确实是在调料里加了蘑菇粉,不过是什么蘑菇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它有害说什么都不会用的。”
我安抚着张姨:“张姨你别急,慢慢说,蘑菇是哪里买的?”
张姨想了一会儿,回答着:“前些日子有个小伙子给我送来的,他说那是家乡的特产,如果把蘑菇磨成粉后当作调料撒在烧烤上会变得很好吃,我尝了一下味道确实可以,便想着买下来。可小伙子却说他的蘑菇不卖,先送给我,等着一个月后再来收钱,我想着这也不亏本,就答应了下来,没想到是见手青。”
我听后眉头紧锁,开始转起圈来:“现在不要钱等着一个月后再来收款,赊刀人吗?”
“不,不像是赊刀人。”朱欣打断了我的思路,说道:“这样的做生意方式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那个人一定知道他的蘑菇是见手青,所以故意让张姨售卖,到时候如果真的吃出人命来那也是张姨背锅,初步可以判断为报复社会。”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朱欣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询问张姨:“张姨,你可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
答案让我有些失望,张姨摇了摇头:“没,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还带了个黑帽子,脸上有口罩有墨镜,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不过倒是与小吴你差不多的身材,瘦瘦的,个子一米八出头,说话的口音听起来不像是本地人。”
“没看清脸吗...”我思索起来,如今只有身材线索还是太单调了,回头看向郑开恩:“郑所长,能调到爱花烧烤摊的监控吗?”
郑开恩有些为难:“夜市区的监控早就被人破坏了,那些小混混什么人事都不干,光跟警察对着来,这样能显摆的自己有多帅一样。”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来看找到嫌疑犯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可刚刚张姨的话又给我提了个醒,我连忙问道:“张姨,他说一个月后来收债,可靠吗?”
“那谁知道哩,反正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朱欣也提出了质疑:“大概率是不会来了,借他人之手来投毒。”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张姨又说道:“对了小吴,你前些日子吃的我那个新烤肉就是撒的见手青调料,你当时还对它赞不绝口呢,你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把?”
我的脸上顿时布满了黑线,感情之前在小巷里遇到的黑影是幻觉啊,怪不得当时朱欣看不到那个黑影,我还骗她说这是神明,这么一来就解释的通了。
不过自己也确实是福大命大,吃了见手青后倒也没啥大事。
目前案件的线索一筹莫展,在初步了解后张姨还是以食品安全的罪责被拘留十五日,我好说歹说她才没有继续闹事。
小警员又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了郑所长,有人报警说在立州桥下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是被人用包链勒死的。”
我们三个人心头大惊,又是跟包有关的连环杀人案!
郑开恩迅速的调动警力出发,不一会儿门口的三辆警车便准备完毕,夜色下的三辆警车打上红蓝灯随时准备出发。
朱欣也趁这个功夫换上了一身警装,重新穿上警装后的她飒气四射,脸上我熟悉的笑容消失,一副冰冷的雪山美人又回来了。
我也被郑开恩带上了,与朱欣一起坐在警车的后排座位上,郑开恩则是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路上,郑开恩翻阅着手上的资料读出声来。
“死者黄玥,女性,十九岁,黄山大学护理系大二学生,于晚六点五十五分被人在立州桥下发现,发现时已经遇害,据报警人称是在桥上闲逛时偶然闻到腐臭味才发现的,起先报警人还以为是死鱼臭味便没有管她,后来腐臭味越来越浓,一经查看后才发现是尸体散发的味道,这才报了警。报警人在通话中说明女子目测已经死亡有十个小时以上,下半年身的肉已经被河里的鱼虾啃食殆尽,只剩下腿部骨架。”
我闭目养神的躺在后座上倾听着,将所有的思路混集在一起。
案件的起始过程我差不多已经明白了个大概,现在只等着到了案发现场再去继续考究。
郑开恩在副驾驶坐着苦恼的揉着太阳穴,看得出来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真的很大,立州市不过是一个小城市,如今却出了这么一个重大案件,换谁谁都头疼。
立州桥离派出所并不远,十分钟的车程就感到了案发现场。
现场已经被隔离带分开,谢绝一切市民驻足观看,我与朱欣并肩穿过隔离带,在离桥下还有几十米的距离都能闻到尸体发出的阵阵腐臭味,朱欣更是一脸厌恶的皱起眉头,我好心的将口袋里最后一个口罩递给了她,自己则是憋着气靠近。
四周围满了众多警察,刑侦警察在尸体周围闪着闪光灯不停的拍着照片,不放过任何一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