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爱花烧烤摊坐下,张姨还在那里嗑着瓜子痴迷于电视上的京剧,见我回来惊奇开口:“咦,咋还领了个媳妇回来?”
感受到衣服下的手指被朱欣使劲掐了一下,我解释道:“别瞎说张姨,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小心让她嫁不出去讹你一辈子。”
“吴桐!”朱欣嗔怒道。
我哈哈大笑,与她找了个桌子同向坐下,点了些菜和烧烤让老板娘忙活起来。不过这一次我没有点张姨拿手的新品烤肉,搞得她哀声怨怨,我只好解释着刚刚吃了太多烤肉想换个口味,张姨这才罢休。
夜晚的星星雨来得快去的也快,我熟练的从柜子里拿出毛巾递给朱欣:“给,擦擦头发。”
“谢谢。”她礼貌道谢后接了过去。
看着她平静的模样我很是开心,对她说道:“你看,你好好说起话来还是挺招人喜欢的,别整天摆着那个冷脸了,不好看的。”
她怒目瞪了我一眼:“要你管。”
穿起了便装的朱欣别有一番滋味,要不是我与她相识多年肯定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有点和邻家小女一样嘻嘻哈哈的少女是警队里的冰山美人。
“喂,我们认识多久了。”
朱欣看了看我,掰起手指头算着:“大概五六年了吧,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没事,就问问。”看着她不解的模样我有心挑逗她:“有时间把你的警服给我穿穿,我倒是要试试是不是真的有魔力,穿上警服就换了种性格。”
月光从乌云后面露出一丝狭小的缝隙直直照在朱欣脸颊上,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灵动,不用她开口我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她正襟危坐起来。
“穿上警服就是警察,警察就要为人民服务,必是要大公无私的。”
我调侃着:“我看你是铁面包丞。”
“大公无私对吗?”
“长得黑。”
腰间的剧痛传来,我呲牙咧嘴的叫了起来:“哎呦疼,姑奶奶饶命。”
我似乎可以看见朱欣眼中的怒火,“吴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其实我说这句话倒是很违心,朱欣虽说脸上化着浅浅的淡妆,但可完全不黑,大学四年我无数次见过她素颜的模样,很美。
很好看。
张姨烤串的功夫依旧不减刚才,几句话的时间就把菜单上的拿手菜统统给我们做了一遍端上来,“啧嘛呢嘛呢,这是干嘛呢?”
张姨的话点醒了我俩,我们亲昵的姿势确实容易让人误会。我急忙想着与朱欣拉开身位,匆匆忙忙的将她的手从我腰上拍掉后往一侧挪了挪。
雨后月夜下的她就这么直直的注视着我,一动不动。
我有些尴尬,从盘中拿起一根烤好的翅中用纸巾擦了擦,送到她面前:“尝尝这个,张姨做的很好吃的。”
恍惚了片刻,她嘴角苦笑一下点点头:“嗯。”
我莫名的有些害怕与她继续对视下去,自己也从盘子里随手拿起几根烤串往嘴里塞着,眼神始终盯着身前的张姨看。
张姨嗑着瓜子瞅了我一眼:“咋地小吴,姨脸上有花啊。”
我点点头冲她笑笑:“是呢,张姨美的就跟朵花一样,怎么看都看不够。”
“哎呀行了,就你那点小九九姨还不知道吗,这次先给你记账上哈。”张姨打断了我的发言,我有些尴尬的停了口,挠了挠头:“张姨你小点声,还有外人呢。”
我指了指自己的脸皮:“我要脸。”
没有搭理我,张姨向朱欣看去:“小姑娘,味道还行吧。”
朱欣抽纸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肯定的点头:“好吃的张姨,味道......”
她歪头看了看我。
张姨一脸不解,焦急的等待着评价。
朱欣宛然一笑,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绝!”
张姨乐的合不拢嘴,拍手直叫好:“小姑娘味蕾长得不错嘛,有品位!”
我赶忙干咳两声,“张姨,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张姨嘿嘿笑起来:“俺就是个乡下人,俺们那都这么夸人。”
......
......
月色相伴,美人在旁,真是个不错的夜晚。
张姨又忙碌起来收拾着碗筷并且拒绝了我们的帮助,留的我们二人酒足饭饱之后可以坐在一起聊上一会儿。
我看了眼她放在身旁的手提包,指着说道:“你没听郑所长说最近有杀人犯横行啊,专抓带包的女性!”
“手提包也算?”
“以防万一啊,说不定哪天歹徒想着换换口味呢,”我恶狠狠的冲她做了个鬼脸:“就抓你这种手提包!”
她被我逗得咯咯笑出声来,打趣道:“什么嘛,我看你就是那个歹徒。再说了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不抓我的。”
我不屑嗤出声来:“咋地,歹徒杀人还跟你要身份证看啊?你这长相穿上校服不就是个清纯女高中生吗?”
我突然伸手比作枪的模样抵在她的腰上,嘴角狡黠扬起:“别动,打劫。”
就在我碰到她的腰时我清晰的感觉到她全身如触电般抖动了一下,我心中的玩性更甚:“猜猜哥哥我劫财还是劫色啊?”
她不假思索道:“劫色。”
“什么?”我的脑回路一瞬间没有跟上来,她挑衅道:“怎么,就会嘴上说说,不敢了?”
真被她说对了,我不敢了。
收回“手枪”,气氛尴尬了起来。她有些无助的看着我,几次想开口却始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许久后才幽幽道:“还在介怀吗?”
我摇了摇头:“都过去了。”
她靠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坐在我身边,生怕一个不小心我就会如惊弓之鸟一样逃脱,我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她吞吐的鼻息:“吴桐,让我们回到大学时候那样,好吗?”
我没有回话,默然的站起身来对她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
她低头沉默不语。
我想到了手腕上还将我们连在一起的手铐,这怎么回家?之前下起的星星雨已经将我们二人淋透,如若不换上一件干燥的衣服那么明早势必会感冒。
就在我百思不得解的时候朱欣抬起头对我说:“去我家吧,不然就这样坐着明天会感冒的。”
她理解我的苦衷。
她又道:“家里我还存着你的衣服,可以方便你换。”
她似乎又不是那么理解我的苦衷。